藍耀
同年四月,德國漢堡市。天空飄著細碎的雪花,在一條街道兩旁種滿樹木的樹下停著一輛普通的漢堡市警局的便衣警車。坐在車內的是當地警局裡的資深總幹探勃哈姆。在他旁坐的是當地出名夜總會的鴇母,瑪姬。瑪姬由一開始在當地紅燈區的一個站街小姐一變升格為現市當紅的瑪姬妓院的鴇母,其中的酸甜苦辣都寫在了她那張經歷過大場面,為今天她的地位而留下來的刀痕。
一道瑪姬為她的姐妹受的,一刀在嘴邊下顎的刀痕。那是一道為姐妹出頭的刀痕。當天她跟她的兩個姐妹如常在兜搭巡芳客。一輛載有三個喝的醉醺醺的男子停在她們身前。按慣例,她們是不接醉客的,因為酒後亂性會搞出不少問題。當時她們三個就對這車醉客不秋不睬。問題來了。她們越是那樣,對方的興趣越是高昂。其中一個指明瑪姬的好友。三女開始退後離開,男人立馬掏出滿手的鈔票,醉眼模糊的抽出七百馬克要來個就地解決。當時七百馬克是起碼三個多月的血汗錢,今晚最多三十分鐘就可獲得,咬咬牙,給你上。
兩男站車外,瑪姬跟另一姐妹站巷口等著。幹,二十分鐘都過去了,對方是鐵鑄的?瑪姬看了看黑暗巷內的車身,只看到男的上身在車後窗裡的聳動。車外兩男看著車裡吃吃的笑。瑪姬在想,也有喜歡只看不做的,看他還能挺多久。但是轉念再看,剛才車外男穿的是灰衣襯衫,怎麼現在是黑白相間毛衣?瑪姬霎時間明白了。另一個姐妹還沒反應過來瑪姬已緊了緊手上吊包的吊帶就往車衝去。車旁另一個男的正看的沒法發洩,看到瑪姬上來找渣,一把把瑪姬按在車後,瑪姬在車窗外看到好妹子嘴被塞著,雙手被綁的在車後承受著撞擊,連眼白都翻了。瑪姬背後的男人要來阻止瑪姬,瑪姬扭手就是手上的包包敲在醉男的眼角,須然是小包包,但也把對方的眼角撞破流血。另外一個也把另一個好妹子把制服。看著手上的血,醉男掏出彈簧刀對著瑪姬的臉就是一下,本能的往旁躲閃過要劃向臉上的一刀,但下顎卻已著著實實的被破相。隨著一聲槍響,當年的新進警員,今天的勃哈姆跟瑪姬已是莫逆之交。
「是他了嗎?」
「對。」
「名字?」
「每人都稱他做施密特先生。」
施密特長的壯壯的體態,一雙細小的眼睛長在紅潤的兩臉中間。「瑪姬,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勃哈姆帶關心,不厭其煩的問。
「他要我幫他把他從銀行裡拿出來的錢放在我的帳戶裡。」
勃哈姆啟動了車,「趴下,別讓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瑪姬依言的把頭埋在雙膝中間。
「可以坐好了。他的要求對你構成不便嗎?以我所知,你們的這一行是越多現金是越好,無據無憑的説不好還可以反咬他一口說錢都是你店賺的,他是啞子吃黃蓮。」勃哈姆覺得如果這天下真有白吃的午餐,這就是實例。
「勃警長,這錢我不會讓它留在店裡,我也不會要。」
Hmm,有意思,妓院嫌錢多,貓嫌魚腥?勃哈姆揚了揚眉,耐心的再問:「老闆娘,我當差快三十年了,我的耐性已是所剩無幾,說吧。」
「他是頭變態豬。」
不變態的還會光顧那些娛樂場所?勃哈姆在心裡暗笑著,但卻語調平凡的問:「不正常嗎?」
「你知道,喔,你不會知道因為你沒來過。是這樣的,我旗下的女孩都是入世未深的又年輕又漂亮。我之所以有今天第一就拜你所救,第二嘛,就是我的瑪姬店以提供樣貌,儀態和身材併重的女孩為口譽。不然怎麼可以到現在為止都是首屈一指的獨佔鰲頭...」
「瑪姬,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他喜歡打我女孩們的屁屁。」
「小打小虐的不也是情趣嗎?」
「哟, 果然是我們的大偵探。當然是情趣的一種。我的女孩跟那些喜歡這種互動的恩客都有默契。比方說,她們會適時的鄒鄒眉,咬咬牙,哼幾下的,大多數的恩客都會馬上掉盔棄甲的了。但是這頭豬患子,他卻是非要把我的孩子打的掉真眼淚,屁屁都給他打的紅紅綠綠的又青又腫。我其他的恩客可不要看到那些風華正茂的嫩妹被這樣糟蹋。」
「你跟他說過嗎?」
「說的次數跟你我認識的日子一樣多。」
「然後呢?」
「每次他都說是我的女孩太誘惑他才失控,但我說他是不會把我這個樣殘色衰的放眼裡的。」
「還是杜拜幫看你的場吧?」
「我也有想過讓他們去解決,但那只是暫時的,總不能永遠把他拒於門外吧。對我店的聲譽也有著不佳的影響。我是沒辦法才有求大哥你。我這命算是讓你撿回來的,我是沒辦法才想到找你看看,勃大哥。」
「瑪小姐,別說這話。也不是誰欠誰的,水深火熱,盡力就好。我們會跟他的銀行聯絡。你盡可能拖著他,別讓他懷疑你。不要答應他但讓他覺得你會答應。一等調查有結果,讓銀行知道他所幹的,又是如何做到的,我們就會逮捕他。他進了去就是他的事了。」
「我要出庭作證嗎?」
「不會的,這種事我們知道怎麼做,放心。」
「能夠有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勃警長,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