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14 16:48:56uni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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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車停在叢樹間,我們徒步在黑暗裡讓煙囪作為標記的繞往屋後。越靠近,我們越是放慢腳步的生怕踩上地上的樹枝而暴露行蹤。屋子是一間一層樓應該是兩睡房加客廳廚房衛生間的度假木屋。從屋後的窗戶看,屋內的窗簾後透不出一點光亮。鮑爾曼和我對視了一眼的示意他看著後門。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到屋前。臨行前我把雙手作翅膀狀,然後又指了指我的嘴作吹口哨狀。萬一要知會彼此,我們就作鳥鳴聲。

把手裡的攻擊步槍甩背後,我掏出短槍在離屋旁的樹叢裡以樹幹作掩護的慢慢往前靠近。再一次不相信眼睛,屋前空空如也的連單車也沒一輛。不好!他不會已除掉了絲薇雅和他的孫女而先我們一步的跑了吧。我把雙手放嘴邊發出貓頭鷹特有的低鳴。在屋前的另一邊,鮑爾曼的頭快速的在牆邊冒了冒,然後打著手勢示意我們回到屋後。

「他不是沒來過吧?」我抬頭看了看透著漆黑的窗戶。

沒說話的鮑爾曼也跟我一樣看著緊鎖的窗門不發一言。「來。」我背牆而靠的半蹲著示意鮑爾曼。把短槍插好在背後,來到我身前手按在屋牆上,雙腿借力踏上我的雙手。我提氣慢慢用雙手托著把鮑爾曼舉起。鮑爾曼侧著頭把一邊的耳朵貼在窗門的玻璃上。如此左右換邊來回的聽著,輕拍了一下我的頭頂,我慢慢把他放回地面。「進去,有聲音在裡頭。」鮑爾曼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我點了點頭。

門鎖是一般沒固定螺栓的門鎖。鮑爾曼把一條帶彈性的精鋼鐵條插進了後門的門鎖裡,另一條應該是相同硬度的鐵條慢慢的在另一條的下方試探性的摸索。過了大概一分鐘,鮑爾曼的雙手繼續按著鎖裡的鐵條,然後用頭朝門點了點示意我扭動門把。我握著門把慢慢的向右轉動,門鎖開啟的微弱聲音在手上傳來。保持蹲著的鮑爾曼迅速抽出鐵條,槍已再次回到手上。我慢慢一寸一 寸的把門推開。門後的門䡈可能因為乾燥而發出斷斷續續細微的摩擦聲。在平常,那是細不可聞,再平常不過的聲響,但現在聽來就有驚天動地的效果。門終於在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後打開。鮑爾曼保持半跪的扳槍在手,我放開門後鮑爾曼已俏然騰身而起的靠上廚房通往客廳和睡房的門後。把後門再次關上,聲音來自走道盡頭的房間。是身體與某種物體摩擦,喉頭裡發出沉重呼吸的規律聲響。站在門後的我倆屛息著呼吸,摩擦和呼吸聲越發激烈。我移步至房間對面的另一虛掩著房門的房間外以防萬一的探頭往裡看了看,再閃進去確定沒人後再回到鮑爾曼身旁。和我對視一眼後他提腿對著門就是一個前撐。門後一個雙手被綁在腰後,雙腿同樣被綁著一起的身體在床上停止了扭動。被強力膠帶封著的嘴後發出嗚嗚的低吼。一個仰臉躺著的嬰孩靜靜的在一旁閉著雙眼。鮑爾曼抱起嬰孩的同時我一手把絲薇雅嘴上的膠帶拉開。鮑爾曼把耳朵貼著嬰孩的鼻孔聽著,又輕翻起嬰孩的眼皮看了看,「被下藥睡著了。」我迫視著絲薇雅問:「朱尉絡在哪?」

「我不知道。」絲薇雅開始飲泣著說。我把綁著她手腳的繩鬆了後問:「你還可以走動嗎?」活動著四肢的她點了點頭。「我們先離開這裏到車裡去。」我一把扶起她說。鮑爾曼抱著嬰孩,一手持槍的跟在後面。我看了看周圍,絲薇雅已走到正門把門拉開後問:「我的手提包呢?」然後客廳的燈在打開著的大門裡亮了。「NO!」我耳邊響起鮑爾曼的吼叫。太遲了,隨著「啪」的一聲,絲薇雅苒弱的倒在我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