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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三級,踏著舖著地毯的樓梯無聲的在黑暗中跟了上去。鮑爾曼小心翼翼的雙手持槍向上的站在門旁。我在後腰掏出我的德製死亡證書Heckler&Koch慢慢的靠近鮑爾曼。滿意的看了看我的武器,鮑爾曼在左,我在右的在門外就那樣對視著。略微點頭,我左手食,中,無名指逐一舉起,然後四指合拼往門裡指,身體移至門前,吸氣,提右腿,右腳掌蹭在門把上方,門把下方發出木板破裂導致的聲響。不大不小的力度把門剛好踢開卻沒有因為過大的力度而撞牆反彈而回。在門旁蓄勢待發的鮑爾曼雙臂持槍前指的閃進門處。我眼觀耳聽八方,絲毫不敢怠慢的隨時應變。「Clear!」鮑爾曼在門裡示意。我收起槍械到後腰走進主人家睡房。
睡房裡可以看出它的主人臨離去前的急忙,衣櫥裡面的衣服有的散落地上,有的斜掛在衣架上就像久被疏忽而凋零的植物了無生氣。我本來要駭進朱尉絡的電腦系統,但桌上只剩下電腦螢光幕和鍵盤滑鼠。整個硬磁盤應該是被整個拿回警局再破解搜證。「Pss。」鮑爾曼這時探頭在門旁跟我示意。在主人睡房的另一間應該是化妝間裡是一個有八個抽屜的衣櫃。半跪在衣櫃前的鮑爾曼從最低的抽屜開始一屜一屜的往上抽。特工就是特工,他的這種做法省去了從上到下的要趟回去再往下抽的時間。抽屜裡都是女主人的內衣褲和女性用品,專業的他不帶絲毫感情的雙手在不擾亂衣褲用品位置卻無有遺漏的,有系統的按在抽屜裡的每一處。我也沒閒著的掏開床頭櫃的檢視著一切可以告訴我們朱尉絡潛逃方向的資料。床榻可以看出已被比我們早到的幹探抽起檢視過夾層。我趴在地上用手電筒掃了掃床底,除了一兩件小孩的玩具在床底下的盡頭,其他一無所有。趴著的我扭頭看了看鮑爾曼,保持跪姿的他嘴裡咬著微型電筒,正把雙手伸進抽屜裡摸索著每個抽屜外的下方。他的動作這時停了下來,脫掉黑皮手套,把它塞進口袋,在抽屜外的下方雙手慢慢的移動,一個貼在抽屜外下面,用塑膠袋裝著的信封出現在鮑爾曼的手裡。再次把手套套上,一手拿起一條衣褲把塑膠袋上可能留下的痕跡擦乾淨,一把把袋裡的物件輕輕的退了出來。我倆碰著頭在電筒照射下細看著,不敢相信的我和鮑爾曼對望了一眼。在眼前的是一張屋契。屋的擁有者卻寫的是朱尉絡的兒子。屋契裡的地址跟現在我們所在的是一個不同的地址。我難掩心裡的狂喜,嘴卻沒表露出來的問:「你有沒有參與逮捕行動?」
「沒有,我本來是要參加的,但那個王八蛋市長說什麼都不允許,說什麼我是重任在身的不能親身犯險,硬是要陪我去高爾夫,後來塵埃落定後阿龍,記得阿龍吧,唉,身兼我的保姆兼發言人再加司機,唯一有資格在停屍間裡的那個跟我說警方就只來過這裡。怎麼,路好走嗎?」
我知道如果我再勸他就只會浪費更多時間。默默的記下地址,我問:「你應該有後備傢伙吧?」
「三把在身,三把長槍車後,另加五百發長短適用的高能量中空彈,阿龍的車真多傢伙,連防毒面具也帶上。嘿。」
「你沒告訴他!」我被嚇了一跳。
「你聽說過官階,噢,應該是頭銜的稱呼吧。」
我沒話可說的過這個現世西洋洪七公。「那好,鮑先生,我知道你的經驗是我沒法子超越的,但這次的行動因為我對這裡的地理環境大概有多一點的熟悉,希望你能給我多多指點。」
「張先生,東方人的文化,特別是說話的婉轉低調表達我是有一點瞭解的,我也喜歡嘗試著用那種表達方式。我老婆就被我的這種表達方式弄的整天在猜謎。哈,好,難得可以重拾那些險死逃生的經歷,直接一點吧,你正我副。可以出發了吧?長官。」
「請跟我來。」說完我走到樓下的廚房拉開了冰櫃的門。
「長官,太棒了!」
我倆就著窗外的微光就那樣站著把冰櫃裡可以填肚的吃了過不亦樂乎。出門前,我拿起屋裡的電話心裡想今晚應該可以找到他。
「這是米勒,說吧」
「299。」
一陣不易覺察的停頓後很快恢復正常:「啊,老婆,今晚無需加班。」
「五分鐘後把西山通往山區的哨撤一撤。」
「老婆,你要我帶宵夜回來嗎?」
「凌晨四點過來,要絕對安靜。」
「我也愛你,晚安。」
我把地址說過後和鮑爾曼一起又融進了屋外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