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08 08:13:05uni2019

untitled

一個以壓倒性勝利的贏家冷視著另一個像落湯雞般的敗軍之將。每人都慿息著呼吸在等待會有沒有下一回合的上演。過氣男半坐地上低著頭,血與唾液掛在嘴邊。刀疤男得勝不饒人,在西服裡掏出了蝴蝶刀。看勢頭今晚他是要好好的揚名立萬,說不定還會贏得美人歸。我感到雷蒙特在我背後已手按上他那無堅不摧的傢伙,我手也向後腰上的M11A1移動。蝴蝶在刀疤男手上拍翼,刀刅幻化反照倒射著細碎的五光十色熬是好看,代替爵士樂的已是華爾滋的藍色多瑙河。各賓客都被這平常只能在電影裡看到的緊張刺激加血腥浪漫而忘了眼前即將上演的現代版西部牛仔恩仇記。

過氣男笑了,得意忘形的笑了。認命的笑?沒人知道劇本會如何下去的寂靜,只有浪漫舞曲的悠悠旋律。刀疤男手中的蝴蝶由左掌飛往右掌。一跨步,刀刅從右下角斜斜往上橫著劃往對方腹部下方。好陰險的攻其必救。換個心情如是我,會同一選擇。但是當冷兵器對上火槍又如何?過氣男手上的槍彈無虛發的連四發,刀疤男為我擋下了所有的被打得在原地左右扭動直至倒下。人群四散驚嚇尖叫。殺人者如常的保持微笑踏前補槍直至空膛。把槍放回口袋,殺人者坐回椅上繼續喝著酒。

站在對街看熱鬧的人群裡,我不解的重溫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幕。每件事情都按著它的邏輯發展。從有人類誕生就時有發生的為一個紅顏而怒髮衝冠進而引來不論是單獨殺戳或更嚴重的領地侵掠至江山易手是再平庸不過的事情,弱肉強食的定論。但為什麼他殺人後就任由他的女友離去?他也沒有要逃離的跡象?我邊想邊希望善德斯也是其中一個看熱鬧的,那我們就是黃雀。黑白福特首先抵達,緊跟其後就是凶殺課的制式黑色截擊者。救護車隨後而至。都比我想像中快,當然沒人能跟自家的快。黃婆買著瓜。

殺人者被帶上後座。雷蒙特跟他的老友似在相量著怎麼。我移往人群的外圍無功而退的尋找著那個在素描筆下描述的大個子,帶鬍子的善德斯。真倒霉,費盡周折的感覺盤繞著我。

剛才在門外不壞好意盯著賓客的二人組正跟其他的賓客談論著,大概是在推論為甚麼那殺人者會選擇束手待擒的理由。我留著心靠了過去。

「有人看到那人先碰他女友的手。」

「如果是我我也會宰了他。還要先掏傢伙動手。對,我會宰了他。」另一人插著嘴。

「Hay!你們有所不知,善哥他可不是開玩笑的,上次有人說了他女友幾句,他差點把對方給廢了。」

「你  剛 才  說 他 名字叫做甚麼?!」我自己聽到我的聲音也毛骨悚然。可能讓對方想起了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反黑警。

「我們都叫他善哥。」

「要 不 要 我 再問一次!」

「善德斯。Sir。」

「拼給我聽!」

「S...Sanders。Sir!」

「他是不是留過鬍子!」我用手在他的咽喉處比劃著。他可能以為自己會隨時被眼前這瘋警割喉。

「對。你...怎麼知道的?」

「他住哪裏!」我快真瘋了。

「好像...山上那區。不記得了...」

「可以讓我增強你的記性嗎?」雷蒙特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在他耳邊問。

「喂!你們別欺負我哥!」不合時宜的笨蛋。

「弟,閉嘴!」

「Who the fuck‘er y'all,man?」

做哥的一把抓著弟的衣領把弟按著,眼帶哀求的上翻。

氧氣冷卻著我的心情,極度危險的心情。到口的戰利品在我的獠牙準備生吞活剝裡被硬生生的奪走。我翻著也是白眼,半閉著問:「怎麼認識的!」

「他剛來的時候不認識人,我們就...試了試他。但被他...」做弟的替哥說著。

「他有跟你說起他的過去?」雷蒙特的臉靠的更近了。

「他說他認識一間很棒的夜店以後帶我們去見識見識。」

直到現在安坐我心裡的心魔這時快要從我口裡一衝而出。我戮力的按耐著,咬著牙的哀求:「請您告訴我店的名字,可以嗎?」

哥弟倆對望了一眼,生怕一個閃失就永隔兩地。幾乎同時的,異口同聲的說:「愛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