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itled
「你說什麼?」她的臉迅即川劇上演。
「在你女兒住的地方找到她的一些東西。」
「不會,你搞錯了。我女兒沒住別的,她就住在這裏。」
「不是的,她可能住這,但我確實在她住的房子找到的,東西都在這。」
當她看到那學校年鑒,她轉身邊往屋裡頭看,邊高聲的喊著:「不會的!米昂!米昂!」
「你到底是誰!」她的雙眼佈滿著不安與恐懼。
我抱歉的把目光集中在她頭上方的相架上去避免著她由恐懼不安變成的哀傷。米昂還有他的其他朋友這時在屋後蜂擁而至的來到她背後。「媽!」米昂抬頭看著媽媽說。回復冷靜的她說:「小鬼,回房玩去。」
「你到底是誰?」等小孩消失後她正容的問。
「我與警方一起參與調查跟你女兒被殺有關的人。」
「你是警官?」
「Umm,是過去式了。您女兒的不幸剛好也跟其他的幾宗謀殺案巧合,所以我希望能跟你談談。」
「真是對不起極了。剛才我失禮了,我對你的到來有點手足無措。請進來,讓我看看你爲我們帶來的東西。」
我讓她帶著我在客廳裡擺設的皮沙發坐下。「你一定渴了。我可以為你拿點甚麼喝嗎?」她問。
「噢,謝謝,不需要了。就是這些。」我忽然覺得我在做著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對要一個母親重新面對失去至愛而再次受苦而不安。
「有汽水,牛奶,啤酒。請選吧。」
「那牛奶就好。謝謝。」
「好的,請稍候。」她上半身保持直挺,婚前應該是模特兒的她轉過身消失在玻璃牆角後。在托盤上擺放著一高筒玻璃杯,杯裡是雪般的牛奶。她把托盤擺放在我面前的矮腳玻璃檯上。
「你認識我女兒嗎?」她盡可能控制著情緒的問。
「不認識,朱太太。」
我把信封裡的物件小心翼翼,帶尊敬的擺在玻璃檯上。面對著我,坐在我左邊成四十度角勇敢的她一言不發的拿起她女兒的高校年鑑雙手按在胸前。她看了看其他寫著她女兒名字的信件, 然後她把另一個信封裡的照片慢慢的倒出。我如坐針氈的雙眼緊盯住她。照片完全暴露在玻璃檯上。她稍歪著頭不解的問:「這些怎會跟莉海的在一起?是不是...」
然後雪就像奔雷般的崩倒。她一把把所有的照片掃到地上。照片向外飛散,然後正反不分的靜止在,光可照人,一塵不染的硬木地板上。
她的呼吸變短速著。可以想像她的心跳在加速。她雙手握著臉,瞪視著地上那些魔鬼,天使,白蜥蜴化身的照片。「為什麼?」她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的問。「朱太太?」我輕輕的問。她對地上的瞪視完全沒有被我的聲音打斷。「朱太太?」我再嘗試著。
「什麼?」
「那是你女兒嗎?」
她以沉默來回答我。
「警方有跟你說她週末都到哪去了嗎?」
「讓我再給你拿杯喝的。」
「謝謝。」
她像遊魂般的轉身進了廚房。托盤上是我原封未動的鮮奶。
客廳裡隱蔽良好的音響傳出清晰高質的樂曲。一曲下來,我慢慢的走往廚房。廚房乾淨整齊,發光的地板泛著金黃。音樂的聲浪正不太成功的試圖掩蓋朱太太雙臂抱頭,靠在椅上的哭泣。
Artist: Sandra
Song Title: Little 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