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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穿藍色牛仔褲,白襯衫鬆鬆的套進沒皮帶的褲頭裡,站的直直的身材,無需樂譜的把握著每一個音符,當他吹出Sinatra的陌生人,我按耐不住,有一句沒一句的哼著:
Something in your eyes
Was so inviting
Something in your smile
Was so exciting
Something…
It turned out so right
For strangers in the night
Doo-bee-doo-bee-doo
Doo-doo-dee-dah, dah-dah-dah-dah-dah
亥禮在我斷斷續續的哼完後大笑著說:「你那是迷你版,對吧?」
「忘歌詞了。」我摸著鼻子說。
「好了,玩也玩過了。說吧。」
「就是來看看吧。」我言不由衷的試圖減小將要登場的不安。
「看你黃鼠狼拜年的,直接命中吧。」利箭不差毫釐的命中目標。
「你聽說過街上那些女孩被殺的事吧?」
「Go on…」
「我跟俊衲農在跟這案。」
「...」
「其中一個名字是朱莉海,也叫星星。」
牟禮忽然變的蒼老的舔了舔唇。「星星。這裡沒多少白種女孩,她是其中一個。她好久沒回來了。」他的雙眼佈滿了追憶的傷感。
「你認識她?」我小心的問。
「我在這住了十五個年頭了,除了租客的進出,其他的都一成沒變。就像是海邊沙裡的腳印被海浪的潮起潮落撫平一切。你問我認不認識誰又是誰,你為什麼不問問其他也音訊杳然的女孩?」
我搖了搖頭。
「她們都是內心只想有人疼,有人關心的無辜女孩,不單是那些被殺的,另外無數失蹤的只是冰山一角。在我失意的時候,是誰過來泡茶給我,是誰幫我做晚餐早飯,又有誰去關心她們在她們心身痛苦的時候。她們可能有時候惹個事,但她們都有一顆漂亮善良的心。然後就因為這個可憐的星星遭到不幸,你們才來問?就像在此之前這就像天堂那麼的幸福美滿?她總會和她不管是男的或女的朋友來這唱歌,她會跟我說就算是男人也不好意思開的玩笑,她須然是野了點,但她內心是善良美麗的。」
「她最後一次來這是哪天?」
「三個禮拜前吧。但可能更早。」
「知道去哪嗎?」
「她另一個白人朋友絲薇雅哪吧。」
「去多久了?」
「三四個月?記不清了。」
「這絲薇雅長什麼模樣?」
「烏鴉般黑的長髮,黑眼線,皮膚白的嚇人的一個女孩。」
「她現在在哪?」
「大概兩個月前她跟星星還在一起,然后就離開了。她跟星星是要好的淘姊妹。」
「星星有工作嗎?」
「她在失樂園哪跳脱衣銅管舞。」
「她住那號房間?」
「往回走,第三棟的紫色門。嘿,森,剛才我說的話不是對你的不滿。我是對整個制度和不平等的人種人權的不滿。」
我笑了笑,望向照片那美麗的笑容,企圖讓她來沖淡我心裡的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