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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重了。」我看著眼前氣不喘,汗不流的出色舞者,說。
「Come on and take my hand…」背後唱片騎師的混音在迴旋,又似在催促,台上的舞伴整齊劃一的跟著節奏在耐心等待著領隊的回歸。程玲欲言又止。「飛吧。」我在程玲的耳邊低語。不知道我的聲音是被音樂蓋過還是她已聽到。一把把牛仔背心後拋半空,兩碎步,衝前已達台下,輕身提氣,半空裡轉身,雙腿一前曲,一曲後,穩穩的釘在台上。十指張開,雙臂分開左右斜向下直線橫伸,璀璨笑容的迎往台前。舞伴眼見領隊重回核心,迅即在領隊左右傘形散開。
Like a hurricane is coming tonight
Tonight my love is just on your side
You break my heart boy
My heart boy, tonight
In the city of lost and found
Mean it from my broken down
You light the flame, light this flame of love, baby
Dreams are made for you and me
No one wants you if you'll be the losing guy
Come on and take my hand
Come on, come on and take my hand...
隨著舞者們忘我境界的整齊舞步,音樂的流暢強勁節拍,令人昡目的銀白閃耀,每一寸的視覺與動感都把氣氛推到了頂點。
我推開門,劃過把鎮照亮的千重霓虹,夜幕在默然流動。我只求在這夜裡找個方向。到處看去,這黑夜,我朝著路燈的牽引繼續著。
雙子道上還有無數像愛莉花一樣的夜總會。我知道真要去打聽有價值的消息有一間店我得試試。黃犬馬克夜總會是一間可以說屬于半地下的黑店。睹徒,幫派,一切跟司法背道而馳的避難所。如果他們在一些爭鬥中受了骨折,刺傷,槍傷一類需要馬上治療,但又要避開到醫院而被警方發現的麻煩,他們在這裡可以找到地下黑市醫生為他們提供治療。當然店還會為那些久獷的假釋犯提公另類需要服務。我問了幾個在那喝著悶酒又或互相扯東扯西的常客,不是說不記得就是沒聽說。我站起來准備離開,在店裡靠門的黑暗裡我看到華哥獨自一人的在喝著悶酒。華哥,只有比五呎高一點,但他孔武有力的手臂在襯衫下卻是真人不露相的不普通。一次在麥德拉酒吧快打烊的時候,他跟一個趕著回家的酒保說非要再來一杯。六呎多高的酒保一把揪著華哥的衣領。從此華哥手臂的知明度得已被發現。華哥用右拳,他事後跟法官說他只出了一拳,但起碼有六個證人都指出他確實是出了兩拳。可能華哥當時的記憶力受了委屈而言不由衷。不管怎樣,那兩拳在近距離裡卻結結實實的敲在那倒楣的酒保的心房處。法醫處後來證實,酒保在跌倒地上前已斃命。誤殺的判決為華哥帶來了八年的鐵窗回憶。華哥的公辯律師提出了華哥是因爲自衛才不得已的正當防衛,法官示意公辯律師靠前至判臺前,居高臨下,正眼沒想的說:「所以被告才得以被判誤殺。重審也可以,謀殺與誤殺的機率與刑罰,你們看看吧。」
華哥出來後經常穿無袖上衣的不再隱瞞雙臂肌肉的厲害,他自己說這樣會起到不要說我言之不預的禮貌作用。有幾次華哥又惹麻煩的被報警,陳進跟我說,他已是不勝其煩的聽華哥的辯解。最後一次陳進乾脆一上去就把他的精鋼製警棍作敲砍狀,「要嘛你的雙臂襲擊我的棍,要嘛放聰明點。」說也奇怪,打那後華哥就無論天氣如何,長袖襯是他的第二層皮膚,脾氣也清純可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