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已燙開好的水加進已放了嬰兒奶粉的瓶裡，搖均。轉身，晏已坐在嬰兒床裡扶著嬰兒床邊的欄杆看著我。「早晨好，小青蛙起床了嗎？」我站在床沿雙手撐在膝蓋上的彎腰跟女兒說。晏用眼看著我，然後咿著嘴笑著露出嘴裡上下各兩顆的小門牙。「餓了吧？對不？」我輕輕的把女兒抱起讓她趴在我的肩膀上。「但是吃早餐前我們要做什麼呢？」我用手拍了拍女兒的尿布。乾癟癟的，但我已上過無數次的大當。我把女兒放在尿布更換檯上，把一片新尿布打開准備著，然後迅速的解開女兒的尿布，一如以往，乾凈如新。我不上當的把舊的擋在小腹前剛好擋著女兒憋了一整晚的噴射溫泉。現在因領教過，開始的第一到第五次我都被噴個措手不及的被女兒仰躺著，喀喀的笑個不停。「哈，爸爸又中鏢啦。」淩涵櫻不知道什麼時候翹著雙手倚在門邊鼓勵著另一個小魔頭。我誇張的把雙手往臉上遮，女兒更笑得合不攏嘴。「這孩子你也真夠疼的了。」淩涵櫻從我手上接過剛換過尿布的女兒說。我知道這是以退為進的起手式，連忙先封了淩涵櫻的進攻門路的說：「她跟您都一樣疼。」淩涵櫻把女兒親了又親的說：「那麼說來女兒是首選囉。」蛋雞先後的選擇題。

「打個比方說，如果萬一...」我等著淩涵櫻中計。

淩涵櫻已笑得不可開交的問：「萬一個什麼啊？」

「萬一你跟女兒掉進水裡，你說我會先救誰？」看你還不中計，我前軍作後軍的撤。

「有詐。」淩涵櫻的追軍孤疑不定。

「看，都掉水裡了我還有選擇嗎？」我按著林叢裡的奇兵不動。

「哼，敗軍之將，何懼有之。當然先救的就是我啦。」淩涵櫻令旗前指，揮兵遮天蓋日的淹來。

「哈哈，你，本王當然鐵定是會救的，因現缺一壓寨夫人。但現下主題是掉水裡，小女娃兒不懂水性，按天理人倫親情道理，孤當然理應先救女娃。夫人你是衝浪好手，就先浸浸溫泉吧。」三聲鳴炮，左右早已埋伏叢林的奇兵猛如火，動如兔的出現左右，剛後撤的後軍發一聲喊，回身作前軍咬著淩軍前隊。黑甲黑袍的我左盾右劍的縱馬來到淩涵櫻帥旗前，盾旋上升，輕舒猿臂，淩涵櫻已橫在鞍前。盾歸左手，劍握右手指向太陽的我低頭看著淩涵櫻緊閉著的鳳目，曰：「娘子受驚了。」

「誰跟你壓寨啊，我要上班啦！」淩涵櫻沒好氣的說。但說歸說，我的左臉還是被按下了重重的福利。

看著女兒一口氣喝完奶粉的把小嘴移開，我歎了口氣，「晏乖，還剩一點點的，不要浪費食物。乖」女兒的頭跟奶瓶玩著反方向的遊戲。「來，就剩一口了。」我稍為加重了語氣。女兒的下唇跟上唇粘在一起的往前伸，眼帶哀求的水靈靈的看著我。「好吧，等一下就要喝完它喔。」我把女兒趴在肩頭上的輕拍著她的背。

我抱著女兒在前園撿起當天的報紙，在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淩涵櫻早上做的黑咖啡，咬著麵包吐司，聽著藍色多瑙河舞曲。在塑膠袋裡把報紙拿出，單手翻開頭版，頭版的頭條寫著：第四名女死者被發現。警方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