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延的指尖
「先生,上面都要寫上什麼嗎?」糕點店的職員看著准備裝進盒子,由白巧克力,黃和粉藍甜霜點逫的蛋糕問。我琢磨著說:「請用紅色甜漿寫生日快樂四字。謝謝。」
「名字...」職員低頭熟練的邊寫邊問。
「我不清楚。」
職員手中的甜漿筆袋停頓了一下後問:「那送者的名字要加在右下方嗎?」
「好的。請用黑,紅,金色的順序寫上大寫斜體 L H Y ,謝謝。」
九點多一點我把車駛進銀行的停車場,跟一輛停那剛寫完當晚巡邏日誌,正要離開的黑白福特擦身而過,車裡的佐森斯基微微把把在方向盤的左手舉起跟我示意。我回了他同一的動作。一如慣例我把車倒進車位。我單手托著蛋糕跨過停車場來到銀行的侧門,九點三十分,竪立在銀行正門的古老大鍾的分針準確的指在六的位置。站在侧門玻璃門外的我聽到門鎖輕微的叩響。門開,天藍襯衫,搭黑長西褲的淩涵櫻把門往外推開示意我進去,說:「森先生早,沒讓你久等吧,我剛才在檢驗提款機裡的現金總額,還有一個臨時的電話會議再五分鍾就開始。」我暗暗喊好險的把用綠色色帶綑綁的紫色盒子遞給她。眼睛充滿驚喜如天真女孩的淩涵櫻不可置信的雙手接過蛋糕,說:「好漂亮的盒子。謝謝你,森先生,昨晚我去晚了沒買到蛋糕,還沒想到怎麼辦,咦,你知道生日的是男還是女的嗎?」
「我不知道。」我說。
「那...」
「我沒寫名字,還有顏色我挑了可男可女的顏色。這吧,如果你的員工喜歡的,就是你挑的。」
「相反呢?」
「就說是送蛋糕的搞錯了。」
「什麼?」
我點著頭。
「你站那幹嘛?不是要進來的嗎?」
「還記得嗎?如果他們不喜歡,我這送蛋糕的...」
「哇,還給你算無遺策呢,反正我還要開會,不勉強你啦,送貨大哥。喔,你可以把電話號碼給我嗎?我們再說好了。」
多算勝不是你說的嗎?我在想。真的嗎?還要再說?我心裏嘆了口氣後把我的號碼寫在她遞來的名信卡片上後把筆也遞回給她。
「筆給你留著用吧。」
我職業慣性的就把筆往右胸口的口袋裏插。我沒插著,因為我當天穿的不是警服。留在襯衫右胸的是一條往侧斜斜伸延的黑原子筆線。
淩涵櫻別過臉,轉身捧著蛋糕消失在玻璃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