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延的指尖
「請問阿曼達在嗎?」
「你等下,你是阿森吧。」達爸爸說完後就聽到另一頭話筒被蓋上的喊,「阿曼達,電話。」然後就再跟我說:「不知道她在家的哪個角落,你等一下。」
「謝謝你,劉先生。」我開始數著數,1,2,3...11,12,「喂阿森,都幾點了,現才回我。」另一頭的阿曼達在搶白。
「我看球賽去了,很晚才回家。」
「哦。你現在有空嗎?」阿曼達問。
「我們不正在說話嗎?」
「豬頭啊你,聽著,我只說一遍的。當女生跟你說有空嗎,那代表是馬上見面的現在。是見面!阿森是豬頭。」阿曼達把我訓著。
倒霉,阿曼達的反應今天真大,我想。但想是想,可嘴上卻說著:「給我十五分鐘。噢,是很嚴重的事嗎?如果是,你可以現在說...」
「你再不馬上出現的話就不理你了。」
「好,這是你的奇異果,藍莓加荔枝。這是你的香草冰淇淋。」
「謝謝,荊先生。」我們異口同聲的道謝。
「我要加點你那香草進我這。」我正把第三湯匙往口裏送的途中,阿曼達的湯匙以深深的挖進了我的杯裡。
「拿你的也不是太多啦,這,還你荔枝奇異藍莓。我很公平吧。」阿曼達笑咪咪的眼睛看著我。
「好了,也應該開謎了吧。」我搞動著那冰淇淋。
「喂,以我所知,你那運動家是作客天使,你知道從這到南加州的路要走多久?」
「我坐飛機去的。」
「什麼!」阿曼達喊著我的專用語。
「真的。」我說。
「開什麼玩笑,森!好,你不招對不?讓我用證據來提醒你。上次我們去聖塔古斯坐摩天輪,琳達後來跟我說你都抓那安全柄緊緊的。再後來,我跟你坐過山車,你整個身體都硬繃繃的,下來的時候要不是我扶你一把,你真的會癱倒我們眼前。那麼矮你都緊張的那樣子,還說飛機!怎麼?我這控方的證據你還有別的要補充嗎?」
「座椅小,不夠空間晃動。」我作著無謂的抵抗。
阿曼達笑的更厲害了的說:「一致裁定,補充無效。」
「漢斯他爸駕飛機載我們去的。」
眼睛瞪著,湯匙停在半空的阿曼達身體向前僵硬的問:「好玩嗎?」
「剛開始還好,他爸飛的很穩。坐後排的我就把安全帶解開了。大約四十分鍾後我們遇上了急氣流。」
「傻...大豬頭。」阿曼達在安靜的聽。
「一點先绍都沒有,下一秒我的背已靠上了機艙的頂部。然後我就開始吐,球賽都是在球場的護理區裡吐完的。還好回來的時候沒再吐,但已經差不多零晨了。」一口氣的我來了個概括。
「森,晚了,可以送我回家嗎?」阿曼達輕輕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