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25 23:48:12

A.S—— [跡佐]





黃昏的淡光,斜斜照進六角中的網球場,留著白長鬍子的老爺爺看著淡黃色的天空,對球場內的人說了句:「時間啊……不早了,明天再繼續吧。」
「是,知道了!」球場上的人們停下手上的動作,答道,並向部室走去。其他非正選的人們,則忙碌地開始收拾球場的工作。
「各位辛苦了,我們先走啦!」穿著校隊制服的眾人與場內的各人道別,往校門走去。
緩緩步出,只見一架長身的黑色賓士駛過,然後停下。
「真是名貴的車啊,怎會停在這邊的?」黑羽打量著車子,一臉欣賞的神色。
「大概是來找學校的老師吧?」佐伯小聲的嗟道「反正又不會來找我們這班學生嘛……」語氣中,竟帶有一絲的心酸和無奈。
「可是,車窗開了啊……」頂著紅色帽子的長髮少年,幽幽地開口。
車內的人把頭伸出,露出一頭閃燦的金髮「小虎,還不上來?」
「啊……呀?」一臉呆呆的樣子。
「不上來我就把你抬進來的囉?あーん?」
「才不要!」脹紅了臉,拉開車門,無言坐下。
「這樣才是我的小虎嘛。」突出“我的”兩個字的發音,順道往面頰吻了一下,閃亮地離開。
看著車子遠去,眾人呆然:「原來,佐伯和冰帝的跡部,還有這樣的關係啊……」

——車上
「為什麼要過來接我?」羞赧的紅從臉上再次湧出「我自己乘車過來就好啦……」
「我不喜歡。」霸道主義者,跡部也。「他們都對你 虎視眈眈的,一點都沒有自覺嗎?」
「那有……是你多想了,他們才和你不一樣呢!」小聲嘀咕道。
「當然不一樣了,我可是非一般的有錢人呢!」沒有忽略佐伯的話,答出了讓人不覺出奇的答案。
「算了,我沒有一次會爭的過你,不說了。」氣結,「你今天怎麼來找我啦……」
想到又要回去和那群隊友找個恰當的解釋,胃就已經開始在痛了。
「不二找我,說那幾個男人回來了,要約我們談。〞那幾個男人啊,真讓人討厭啊……「現在在不二家中。」
「不要,我不去。」嘆息,那幾個男人,明明就是首先把他們掉下在日本,自己到外國的,讓他們沒有了一個正常的,有父親的家庭,現在又要回來找他們,未免差了點吧?
「小虎,乖。他們始終是父親,再討厭也要見啊。」抱著小虎入懷,安慰著瘦削的身軀和心靈。
習慣性的往跡部懷裏鑽,每次他不開心,在鬧彆扭時,跡部都會抱著他「不要,我討厭看到他們的眼神。」往上靠,找一個更舒適的位置「為什麼跡部你總是那麼暖的……」

大概沒有人會想到,給人很高高在上的感覺的跡部,會是這麼溫柔,關心別人的吧?像他這麼孤高的人,也會有溫柔,愛人的表現啊!自己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不自覺的跟他在一起的,不算交往吧……因為跡部從來都沒有說過愛自己,對他而言,自己只是和他存在一種信任關係吧?

「嗯,到了,小虎走吧!」停在一間多層,附庭院的白色洋房前,拉著佐伯的手走向大門。
「不二?我是跡部,小虎和我在一起。」按住通話鈕,跡部仍不忘緊抓著小虎的手,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達」的一聲嚮起,大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不二家的老管家,有禮的對他們鞠了個躬。
「跡部少爺,佐伯少爺,日安。請跟我到宴客廳。」
「啊,山田爺爺你好,好久沒見了。」佐伯也有禮的回應管家,每次都是這樣,總是由這位和藹可親的老管家開門,然後跟他們打招呼,接著是佐伯的問好,跡部則是一言不發的。
快步往上移動,一邊想著如何避開屋內客人待會兒的請求和要脅,佐伯和跡部都同時開始想對策。
打開廳門,一遍沉重嚴肅的氣氛佈滿整個客廳〝濃厚的不耐煩感和火藥味從屋子的年少主人和中年客人傳來。
「不二?我們來了。」敲敲門,點了個頭後自動坐下,拉著發了呆的佐伯「麻煩你,兩杯伯爵紅茶。」對旁邊的工人說了句,準備加入戰局。
「啊……?好的,我現在去。」急忙的走出客廳,作為一個工人,留在此地實不為好事啊。
坐在三個少年對面的,是三個中年的男人,額上有著明顯的皺紋,看出來是屬於中年人的類別。
其中一個有金色頭髮的男人開口了:「你們,終於來了嗎?」一臉不滿的說。
大概是和不二剛才罵了好一回吧,又有誰敵的過生氣中的不二呢?,佐伯如此想著。
「我們何時來,與你無關吧?要我們幫忙的人是你,你有權發言嗎?」狠狠的目光掃過,客廳頓時冷了不少。
另一個銀髮的男人接著到「喂,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你們幾個的父親,你們也未免太不尊重父母吧?難道說都沒人管教你們的嗎?」
「抱歉,我想你弄亂了一件事,你既然說自己是父親,你有盡過你身為父親應有的責任嗎?」更加銳利的回答。
「虎次郎,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對吧?你可是一個乖小孩呢!」剩下來,棕色頭髮的男人仍不死心的說,想向還沒有開口說話的佐伯打同情牌「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回來找你們啊……」
佐伯緊抓住跡部的手,在三人之中,往往都是他最容易被人欺負,每次,都是跡部和不二幫著他,替他出頭,這次,應該要自己做點事了……
深呼吸「讓你失望了,我早就不是乖小孩,也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小孩了,我懂得分辨誰對誰錯,而我認為,這次錯的是你們,先離開的是你們,留下我們與一間空屋子的人,也是你們,難道你認為我會幫助你們嗎?」
三個男人彼此對望,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群孩子會大的這麼快,成長的速度遠在他們所預計的,看來只好認命了。
「好吧,既然你們不願意,我們也無謂談下去了。」穿起外套,站起向門口走,卻發現了一件事。
「虎次郎,你和跡部的手,拖在一起?」銀髮男人的語氣中有著一絲驚愕和嘲笑。「該不會是你缺乏父愛,所以找起跡部了吧?」
「我才沒有!」不經思考就說出來的話,佐伯很確定,即使他缺乏父愛,也不會找跡部,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說想要父愛,他會去找山田爺爺,而不是跡部。
「我和小虎的事,用不著你們管。我是和他一起,那又怎樣?」冷冷的聲調,表明跡部的忍耐力快到極限了「要管,就先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吧!」
「哼……」裝出一副看不起別人的樣子,快步走出。
「呯!」門關上,廳內只剩下三人,處於默然的狀態。
先開口的,是不二「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露出笑容,「因為連唯一有機會的小佐都拒絕了他們嘛。」
跡部也開口了:「我想也是吧,那麼,不二,我們先走了。」
「嗯,好的,下次再來這邊吧。」
「小虎?走了喔!」拉拉佐伯的手,準備離開不二家。「別發呆了。」
「嗯……啊?」如夢初醒般的,緩緩站起。「那麼,下次見吧,不二。」
兩人走後,廳的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臉上有眼鏡,一臉認真的人。
「手塚,你來了。」溫柔的笑,與剛才的笑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走了呢!」
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我知道,剛剛看到他們了。」,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帶著一分寵溺。
「吶,手塚,你覺得……他們會幸福嗎?」坐在手塚懷中,問道。
吻了吻不二的額,笑說:「應該會,我所認識的跡部是一個非常主動的人來的。」
「嗯,小佐也不是普通人啊……」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他得到了幸福,當然也希望兒時的好友能得到幸福吧……

「小虎,怎麼在發呆了,不舒服嗎?」額碰上額,這時的佐伯臉紅紅的,像得了感冒般的紅。「沒有發熱啊……」
「哪,跡部……可以在這兒放下我嗎?」往跡部的眼睛看去,帶著一點懇求的味道。「我想自己走回家……」
無奈的放佐伯下車,「……好吧。」,同時,跡部自己也偷偷下了車,在不遠的距離跟著佐伯。
一路漫無目的走,走著走著,走到了公園前,佐伯看了一眼,不禁苦笑。
「還是回來了這邊呢……」眼中的淚,打著轉好一陣子了,終於流了下來,「我還是,忘不了這兒……嗎?」
這個公園,是他和跡部認識的地方,那時他們還很小,大概一,二年級吧,記得第一次看到跡部時,他很驚訝,因為從來都沒認識過一個人是這麼的有霸氣,有貴族一樣的氣息。

可是他卻幫了自己,當時的他,迷路了,是跡部帶他回家,對他說有事可以來找他,同時留下了家的地址和名字「我是跡部景吾,你呢?」
他記得自己留下了佐伯虎次郎這個名字,也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自此後,他和跡部每隔兩三天就會見一次面,對跡部的感情,也就這麼一點一點的積成,對彼此的信任也一次多一點的增加,直到現在,還是這樣的持續著。
剛才跡部對那班男人所說的話,令他崩潰了,他一直藏在心底,那份對跡部真真正正的愛,包著那份愛的面具,掉下了。

抬頭,熟識的身影步步靠近,佐伯很清楚那個人是誰,也很清楚自己臉上的淚水,還是不住的下。
「跡部,你怎麼跟來了?」伸手擦乾眼淚,同時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
「為什麼……?」不答反問,跡部發覺每次對上佐伯,他都沒有辦法作出一副堅強,不怕任何事的樣子,他對上佐伯就會頭痛,看著佐伯失落的樣子都會心痛,

可是,
可是他還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大概是認命了吧?」,跡部如此想著。「這輩子,我都會繼續這樣吧……」

真不像自己一慣只有別人遷就自己的樣子呵……

「小虎,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你哭了?」一把抱住佐伯入懷,跡部知道心中出現了一種名為“心痛”的情愫。
然後,佐伯說了,他現在明白了一直以來都只是自己一個在窮擔心罷了,跡部早就為他改變了很多,雖然有時會找他來玩,可是大部份時間的跡部,是溫柔的,他應該早就已經明白跡部對自己怎樣啊,不然又怎會在每次傷心時,都找跡部,而不找不二,不找亞樹呢?
「跡部,我沒事了,是我自己在亂想罷了。」

沒錯,不會再亂想了。
不會再想放棄這份感情了。

「跡部,謝謝你……我們走吧。」吻上跡部的臉頰,面上的紅潮淡淡湧起。
挑眉,跡部手往後一伸,給了佐伯一個長而使人臉紅心跳,雙唇紅腫的吻。
「小虎,這種才勉強可以算作感謝吻呀,知道了沒?」

果然,對跡部還是不能給他作主動的甜頭啊……

佐伯虎次郎,隔天早上後的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