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看人。聚精會神地看。看什麼？看百態。

我也不知道自己幾時開始喜歡看人。

和老婆去夜市場，停在一個檔口前，看一個uncle用心地煎著餅，從倒入麵粉到餅變金黃。再到一個檔口前，看站著炒粿角的aunty努力地熟練地炒著一碟又一碟的粿角。她備有一把小風扇，把炊煙吹到別處去。有時站著看，炊煙吹過來嗆到，讓我咳個不停。

看完，又走到賣rojak的檔口，看一個胖胖的小姐用她肉肉的手串起水果和食物。看很多人爭著在同一個盛著rojak醬的碗中，手起手落吃得津津有味。每個人吃得很滿足開心。

再走下去，是賣經濟米粉的van仔。一個瘦巴巴的aunty在鍋前使盡九牛二虎之力地在炒。我喜歡看她抿著嘴巴，手握鍋鏟炒米粉的樣子，那是一種很認真的神情。

我牽著老婆的手，繞著夜市場，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人。

上班時等渡輪，我看渡輪員工散漫的樣子，用手指揮著車輛。上了渡輪，看搭客的樣子。看人們吞雲吐霧，吸入一口，煙慢慢從嘴巴吐出，然後再從鼻腔噴出。那一種自在的神情，像享受著人間極品。我看著他從點燃香煙一直到把煙蒂丟入海中。

有時工作對著電腦累了，我會走到窗口，看外面的人們。我常常站著看20分鐘，看人們匆忙地趕路。同事看到我，總會說：“別想不開，別跳下去啊！”呵呵。這只是一樓啦。

我還是繼續看人。有風吹到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