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預先設定好的手機鬧鈴準時響起的時刻，只不過是凌晨三點，而不是下午三點。至於鬧鈴為什麼會在凌晨三點就響起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近來的生活是不允許我有那麼好命的作息的。連正常的睡眠時間都沒有了，哪來午覺時間啊！心知處於非常時期絕對是不能賴床的了，因此當然立刻起身下床、盥洗去。

不稍多時，我已經坐在昨晚睡前便事先打理、設想過動線的大書桌前開始讀起書，做起事來了。而這時候對於時間的感知，要怎麼說才比較貼切？總之，就是老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常常在一轉眼間，三、四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而通常我都是用那有點迷濛的眼，迎接這窗櫺邊帶著寒風透入的清晨曙光，只是這等風情我無暇也無心情去細細品味。老實說，這對屬於夜貓一族的我而言，是很可惜的一件事。很快地到了預定準備出門的時間，我開始收拾桌上四散的物品，打點起今日的必備行囊。然後，衝出住處往教室所在的位置直奔而去。因為這是與學期成績一決死戰的大日子。可是如果因為沒有好好把握而失去這次機會，此刻也沒有時間去想太多或者是難過，因為很快地下一科的考試又會來臨。而這樣需要四力（即體力、智力、努力與記憶力之合稱）的生活節奏像是測驗體力潛能與持久度的馬拉松比賽，所以我得咬著牙撐下去，因為它的難度似乎更甚於此！

此時的我突然想到，當年讀大學時不也是靠這樣才熬過來的嗎？在平時就已冷清又空盪，往往幾近無人的週末圖書館裡，我往往必須埋首書堆，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找出一條思考的通路。尚且也與其他同處於花樣年華的女生，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和男朋友出門約會去的模式很不相同。因為我最常去逛的地方是學校圖書館的書庫，總是帶著一股尋覓寶藏般的心態去探險，而下課後最常待的地方則是書桌前。不過，雖說學校的課程，通常我多會認真去上，但是卻未必會認真讀就是。也因著我未必都是讀些教科書，而是喜歡翻看著自己有興趣或是剛發現的新奇課外書，所以學業成績總是不怎麼樣的，因此這成績方面倒是不用想太多，因為我並非是個全然認真於課業的好學生，不過我想我至少夠稱得上是個願意主動學習的學生。

然而，即使現在已經身為研究生的我，通常在一整天忙於考試、課堂簡報與功課討論後，直到終於可以回到住處的我，一樣還是得先想想關於明天的行程與課業要怎樣預為準備以及該讀些什麼，以便先排好流程，因為唯有這樣才不會讓我必須痛苦地度過這一天。等到終於可以帶著再累不過的身軀與早已掙不開的眼睛到床上休息時，才發現自己距離上次睡飽的時間已經很久了，然而這就是所謂研究生的期末生活。似乎不管何時，我的期末總在不同的凌晨三點中開始與度過。說實話，這樣的模式雖然也讓我在書中得已找到更多的學習樂趣，但不知為何地這卻也讓我開始有點厭倦，覺得很累了！

總之到頭來，是不是讀書的樂趣都要在凌晨三點的靜夜中才會出現？究竟是不是，等到終於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而哪裡又做得不夠好時，都必須在凌晨三點的熱淚中，才會有所覺悟與體會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不過幸好至少我現在，已經比年少輕狂時更知道，什麼確實不應該、也不需在如此執著下去了。啊，真巧！一轉眼又是凌晨三點了。






2008/01/20 茱莉亞的生活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