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土番外之毒心15---靜陵渡大敗(BL慎入)
自從鑽了西嶽和北原鹬蚌相爭的空子後,南荒成為忘土上國勢最強的國家。兩國隔忘川南北而峙,但如今南荒的勢力已經跨越忘川,佔領了北原邊界,忘川附近的兩三個重要城鎮。
尤其,是叫靜陵渡的一個小鎮。靜陵渡被南荒占領後,再往西稍加推進,就會是北原第一大港,蟠河港。
舞影玄皇下令玄武城主癸潺,前往忘川奪回靜陵渡,守住蟠河港。
癸潺決定帶著癸深出征,而讓癸冽留守玄武城。如今的癸深和癸冽都是少將的位階,他們是癸潺最信任的人,癸潺在玄武城裡有他的隱患,所以他必須派一個他能信任的人守住玄武城。
這個壓陣的人是癸冽,陪他出征的,是癸深。兩人的任務一樣艱難,也一樣重要。
在玄武城擬好初步戰略後,癸深派了手下去寂海接阿言回來,並準備隔天就和癸潺一起出發到蟠河港。
「蟠河港你去過嗎?」
從癸潺的書齋離開時,披著夜色,癸冽問癸深。
「我手上有蟠河港附近的戰略地圖,不過說真的,我還沒去過蟠河港。阿冽,你有甚麼建議嗎?」
「之前我爹擔任侍衛時,曾跟他的主人到蟠河港待了幾年,我也跟著去了,所以對於那裏我還有點印象。蟠河港外有兩座小丘陵,成螃蟹雙螯夾擊之勢,那裏容易擺下伏兵,所以我猜南荒軍隊不會從那裏進攻,肯定從其他方向,甚至是潛入忘川水攻。」
「水攻?那還真是搞笑。南荒人為火屬性,難道還泅得過咱們水屬性的北原人?」
癸深笑道。
「就怕他們抓準了咱們這一點自信,劍走偏鋒,偏做不可能的事,總之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那麼靜陵渡你熟嗎?我想城主大人應該會任我為前鋒,讓我去奪靜陵渡。」
「靜陵渡那裏離蟠河港不遠。在凌晨的時候會有霧氣升騰,我覺得吧,如果趁著霧氣濃重視線不良,而偷襲南荒營寨,獲勝的機率很高。」
癸冽跟癸深說了幾個要注意的點。
癸深笑了一笑,拍拍癸冽的肩膀。
「我覺得城主真是大材小用了,應該要帶你去蟠河港才對啊!我來守玄武城。」
癸冽頓了一下,看了癸深一眼,聳聳肩。
「反正,習慣了。城主大概更信任你一些,才把你帶在身邊,你就好好幹,別辜負城主期望了。」
癸冽用拳頭,輕輕撞了一下癸深的肘,自顧走了。
「嘿,你想多了,玄武城是根本,把你留在玄武城,城主才是真的信任你好嗎?」
癸深追了上去。
經過了四天急行軍,癸氏軍隊到達蟠河港,蟠河港內外滿是衛兵鎮守,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癸潺自己鎮守在蟠河港,令癸深為前鋒,前往靜陵渡奪鎮。
根據密探回報,南荒在靜陵城擺下兩千大軍,癸氏軍來了五千,癸潺同樣撥了兩千軍給癸深。
癸深帶了兩千軍出發。
他和他的部將,決定採用癸冽的建議,利用凌晨霧氣升騰時攻擊。
霧氣對南荒來說是障礙,但對北原將領來說不是。懷冰訣冰劍一揮,因為溫度夠冷,霧氣會凝成冰晶掉落,視線會有短暫的清明。
但是,南荒的將領會三昧真火,那威力也不容小覷,夠強大的三昧真火同樣能把霧氣烤得蒸騰了。
不過,因為霧氣帶著水氣,他們的較勢弱的三昧真火也會威力減損。
懷冰訣則不受影響。
癸深沒有安營寨,沒有休息。一到靜陵渡就突襲,殺南荒大軍措手不及。
南荒才接到癸深出發的密報,癸深就兵臨城下。
以速度決勝負。
雙方在凌晨寒冷的霧氣裡,進行一場生死對決。
原本,癸深的兩千軍勢如破竹,殺得南荒軍節節敗退退回城裡。
卻沒料到,南荒軍退回城裡後,城裡突然亮起一片漫天火光!
他們的三昧真火不足以驅退霧氣,竟採用了最蠻橫的焦土政策!
把民宅放火全燒了!百姓呼天搶地,四散奔逃,而霧氣也隨著漫天大火而消散無蹤!
北原軍的優勢不再,再加上靜陵渡中北原百姓的張皇失措,南荒軍動手殺北原軍殺百姓,但北原軍一邊殺南荒軍,一邊又得分心去救治百姓,原本占優勢的北原軍敗象頓生!
不管如何,靜陵渡百姓都是北原百姓,癸深讓他的部將,帶五百兵押送倖存的北原百姓往蟠河港撤退,而自己帶著癸氏殘軍,留在靜陵渡與南荒軍生死對決。
他原本的戰略就是利於速決,但南荒軍卻用百姓的性命,拖延了癸深的時間。
勝負在太陽完全出來後分曉,南荒軍佔領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靜陵渡,癸氏軍除了護送百姓前往蟠河港的軍隊得以倖免,少數投降成為戰俘,其餘戰死。
癸深下落不明。
在情勢危急之時,癸深身受重傷,失去意識,無法動彈,南荒軍以為他死了,將他棄屍忘川。
沒想到一入忘川,癸深就被河水嗆醒了。
他在河裡躲了一陣子,見靜陵渡已成一片焦土,痛心之餘,孤掌難鳴,他一個人拖著沉重的,遍體鱗傷的身軀,朝蟠河港步行。
癸潺在那裏,他們可以從長計議,再從玄武城派兵增援。
而且,他沒有拿下靜陵渡,如今的蟠河港情勢很危險,他必須回防。
他沒有想到這場戰役會敗得那麼慘,幸好阿言沒有跟著他來,他真的難以想像,如果阿言跟來了,他可能護不住阿言。
他現在應該已經好好地待在玄武城了吧?
想到阿言,殘破的身軀又來了力氣,支撐著癸深回到蟠河港。
就在快到蟠河港時,癸深遠遠看見,蟠河港城區升起一陣陣黑煙。
而原來商旅頻仍,熙來攘往的蟠河港周邊道路,此刻一個人都沒有。
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癸深察覺事情不妙,加快了腳步往蟠河港去!
「你說什麼?甘淵不在癸潺身上?」
玄武城裡,上將府內書齋,燃起一燈如豆。
上將癸辰聽著來人的報告,眉頭越蹙越緊。
甘淵是癸氏當主的信物,為先祖共工之次子癸宗所鑄,為了擔心後世子孫為了奪權而造成混亂,癸宗在鑄成甘淵劍後,下達了一道命令。
「凡我後世子孫,只認甘淵不認人。」
關於甘淵的記憶,紛至沓來,襲上癸辰的心頭。
他原是朏明苑裡最強的儲備戰士,連前前當主癸顥都對他讚賞有加。他靠的不是家世,而是實力,這讓少年癸辰相當自負,大夥也都奉承著他,覺得下一任城主必是癸辰無疑。
直到,那個寂海回來的囚犯出現。
癸明。
他以囚犯之身竟也入了朏明苑。更過分的是,癸顥大人把甘淵交給他,讓他侍劍。
一個空降的罪犯之子,甚至連武功都沒有,憑什麼?
從此,癸顥大人出入都帶著癸明,徹底冷落了癸辰,這個朏明苑強者。甚至有同袍嗅到了風向轉了的氣味,轉而投靠癸明。
再這樣下去,癸明成了癸顥的繼承者也不無可能。
他努力了這麼久,怎能甘心把地位拱手讓給一個罪犯之子?
於是,癸辰大膽策畫了一次甘淵失竊事件。癸明是甘淵的侍劍,若甘淵丟了,癸明只有死路一條。
等癸明死了,他再裝模作樣一番,把甘淵找出來,他就是保護癸氏信物的大功臣,必然可以奪回癸顥大人的青睞。
少年癸辰是這樣想的。
只是,自從癸明空降,上天似乎就站在了他那邊。
而癸辰,卻耗盡了他所有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