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劍番外之武林學院7---鱷魚潭
阿星回到他的廂房時,桓午他們正在閒嗑牙,吹風醒酒。看見阿星遠遠走來還一身血,大夥嚇死了,莫若巖知道他去找那個鉛陵避,還道兩人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能把阿星打成這樣,那鉛陵避是何等高手啊!」
教主都沒這個能耐。
一夥人圍著阿星這裡摸摸那裡瞧瞧,想找他的傷口在哪。
「這是朱述果的汁液,不小心沾上的……我沒事…..好了……大家洗洗睡了。」
阿星現在還覺得莫名其妙,他稱讚採艾,不就是肯定鉛陵避的眼光嗎?他幹嘛拿果子砸他?
「原來如此。我們還以為那個姓鉛陵的這麼厲害,把你殺成重傷…...那談得如何了?」
桓午問。
「他也說扯平了,以後公平競爭。所以應該沒事了吧。」
說完,阿星回到廂房,他急著洗澡,把這一身「血衣」換下來。
這天晚上,遙遙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櫟陽和採艾,在涼亭裡對酌賞月的情景。
她決定去探探櫟陽的口風,問他對採艾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這樣做,她可能不只今晚,明晚,大明晚…….一直都會睡不著。
第二天下午其實有一場競賽,空手在鱷魚潭裡撈明珠,挺凶險的,有不少人棄權。不過遙遙還是想要速戰速決。
一起床,漱洗完畢,遙遙連遐都沒找,便自己來到櫟陽房前敲門。
櫟陽看上去已經起床好一陣子了,看見遙遙便露出帥氣的微笑道。
「避兄弟這麼早?快進來坐。」
遙遙走進櫟陽的房間,與他隔著茶几對坐,櫟陽問她想喝酒還是茶,遙遙說了茶,下午的競賽凶險,喝醉了可不是好事。
「下午那場比賽極其凶險,櫟陽你想好對策了嗎?」
遙遙故意先顧左右而言他。
「鱷魚兇猛,身披硬甲,的確不好對付,不過你們鉛陵家就在揚州,人人熟識水性,這對你們來說可是利多。」
她們鉛陵家五人眾全上了,鱷魚雖兇猛,但他們浪裡白條泳技超群,游也游得比鱷魚快。
她們的戰術就是躲。
「我雖然識水性,會泅水,但總不如你們鉛陵高手,先下得水去,看潭底有什麼可以拿來運用。」
助教說不能帶兵器,可沒說不能撿石頭。
「這的確也是辦法,不過櫟陽,你沒想過棄權嗎?」
據她所知,櫟陽家其他四個人都棄權了。
「正因為他們都棄權了,所以我非上不可。而且來這裡之前,我就準備一定要完賽,所以沒有棄權之說。避兄弟,你不是也沒棄過權嗎?」
真是好個貫徹始終的精神啊!不愧是櫟陽。
遙遙想想,不錯,不知不覺中她也沒棄過權,她也是跟櫟陽一樣想把事情做到完的個性。
唉,她們不是很匹配嗎?
「櫟陽,我昨晚喝撐了,離席消食的時候,看見你和侍婢採艾在涼亭裡喝酒。」
遙遙小心翼翼打出直球。
「你們在交往嗎?」
櫟陽愣了一下。沒想到避兄弟會關心這種八卦。
「怎麼?避兄弟想祝福我嗎?」
祝福是什麼意思?櫟揚這是默認嗎?
「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是好事。但是櫟陽,你不是有未婚妻嗎?就我們家…..盟主的女兒。」
遙遙把鉛陵遙本遙都搬出來了。
櫟陽恍然大悟,是啦,避兄弟是鉛陵家的人,自然會關心他的事了。
「避兄弟你同鉛陵遙熟嗎?」
櫟陽問。
「不……不大熟……只是你們兩個有婚約,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
遙遙下意識忙撇清,不能讓櫟陽知道她就是鉛陵遙,她可是冒名頂替。
「我們素未謀面,你覺得她會喜歡我,願意嫁給我嗎?」
「自然會啦,櫟陽你長得這樣好看……」
說著說著,遙遙竟然臉紅了。櫟陽也注意到她的臉紅,可櫟陽不知道她是女子,這一臉紅就令人感覺怪異。
「除了好看呢?喜好、興趣、性格是不是能磨合,這些不是更重要嗎?婚姻裡兩個人是要相處一輩子的,指腹為婚定終生這種事,你不覺得太過潦草嗎?」
「啊?」
遙遙沒想過這個問題……唉,也不是沒想過,是見了櫟陽以後就沒想過了。
「一副好看的皮囊令人賞心悅目,但這副皮囊會老,最後相伴終生的還是內在,一個人的品德和性格,才是一輩子不會變,可以倚仗的東西。」
「至於內在的品德和性格,那是相處後才會知道的。」
「我們自小定親,她是嫡女我是嫡子,也不過是為了鞏固世家彼此間的關係。可我生性任誕疏狂,萬一有一天,我失去了繼承櫟陽家的資格,這樣盟主千金是否還願意嫁我?盟主又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櫟陽這一番說詞,聽得遙遙都快哭了。
「你不想娶鉛陵遙,你喜歡採艾,你想娶採艾?」
雖然難過,不過如果櫟陽能給她一刀斃命,她也就能死心了。
所以,她問得很直接。
「可也許……鉛陵遙符合你的理想型呢?」
「我只是說說我的想法。我沒有說不娶鉛陵遙,我和採艾也就是朋友關係,我不想把她當侍婢,如此而已。」
櫟陽笑了。
「避兄弟,你怎麼一副快哭了的樣子?好啦,我喜歡誰不重要,下午那場比賽才得養精蓄銳,全力以赴吧?」
雖然沒有一刀斃命,可也沒有得到櫟陽的承諾。不過遙遙的心起碼放了一半,他沒有拒絕婚事的想法,也沒有承認他喜歡採艾。
好吧,這樣就夠了,目前還得專心武林學院的競賽,並沒有很多時間可以釐清自己的想法。
下午鱷魚潭的比賽,下水的只有十來人,其餘的大家都在岸上看熱鬧。
助教宣布,在鱷魚潭底,他們投放了一顆價值連城,拳頭大的珍珠,最先找到珍珠的人,就是第一名,因為珍珠只有一顆,所以只有一個人能得到分數。
獨得十分。從第九名之後通通都沒有分數。
連價值連城的珍珠也歸他所有。
所以這場比賽雖然凶險,但獲益豐厚。
西行教拜火的,他們的水性也不咋地,只有薄允星下水。
一眾人下了水後,潭底的鱷魚們便朝人類聚集,稍微一看,這潭裡的鱷魚大概有百來頭之多。
眾人開始快速泅游,試圖鑽鱷魚們的縫隙。
下水不久,水面就漫起一些血跡,有人被鱷魚咬傷了,岸上的助教們划船入水救人,沒法繼續比下去的就有兩三個。
遙遙的武功或許不及櫟陽和薄允星,但她的泳技卻是一流的,對鱷魚們來說,這個人類簡直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她一面找珍珠,一面專心泅水。
她看見櫟陽一下水就撿到一塊尖石,用尖石一口氣擊退了兩條鱷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她便放下心了。
最奇怪的是薄允星。那些鱷魚朝他游去,一靠近他就又轉向去找別人。
他比遙遙還游刃有餘。遙遙要泅贏那些鱷魚還得拼盡全力。但鱷魚好像會怕薄允星。
遙遙想起他在晚會裡的煙火表演。西行教對火藥硝石一類東西很有研究,那樣子看上去,他好像是在身上放了什麼東西,而那東西的氣味為鱷魚所不喜,所以鱷魚一接近他就游開了。
雖然這不算帶了兵器,不算犯規,但遙遙就是覺得他邪魔外道詭計多端。
比賽進行到一半,遐就上岸了,面對那些鱷魚的包抄,她也泅不動了。
漸漸的,在水下的人數不到十人。
櫟陽手中有尖石,他的推進也比遙遙他們容易些。
終於,在潭中央,櫟陽看見隱藏在河床岩盤下幽微的光。
櫟陽朝珍珠泅去。
薄允星也看見了珍珠。兩人幾乎同時游向珍珠。
為了搶奪珍珠,兩人在水中打了起來。遙遙除了躲鱷魚,就是注意櫟陽,找珍珠反而是其次。
因為注意櫟陽,他看見櫟陽和邪魔外道打了起來。
遙遙朝他們泅去,想助櫟陽一臂之力。
起碼幫櫟陽護駕,免得鱷魚趁他分身乏術偷襲他。
這場比賽不是十分就是零分,差距很大,兩人都勢在必得,在水裡打得不可開交。薄允星將櫟陽的尖石打掉了,不巧的是,有一條鱷魚正在櫟陽左近,在櫟陽失去尖石的同時,那條鱷魚朝櫟陽的手臂張口就咬!
鮮血瞬間漫延了水下視線!
遙遙大驚!她朝櫟陽奮力泅去,撿起櫟陽掉下去的尖石,朝那只鱷魚的眉心一戳!
那鱷魚吃痛,放開了櫟陽,轉身游走!
櫟陽的血還不住地往上飄,漂在水裡。
他的神情痛苦。
遙遙從小在水鄉長大,她知道鱷魚咬力驚人,忙替櫟陽檢視臂骨。
幸好,那頭鱷魚不算大,櫟陽雖皮開肉綻,臂骨卻是完好的。
但在水裡待久了有感染之虞,遙遙便拉了櫟陽朝岸上去。
可惜,珍珠便宜了薄允星那傢伙,連十分也被他拿到了。這讓他補足了之前被助教們和遙遙惡搞失去的分數,和櫟陽同分,並列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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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