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劍番外——你這個殺人魔渣4
避和極劍一路同行。除了慶忌家那幾隻雜魚外,一路上極劍也遭逢了不少世家子弟,甚至非世家子弟的仇家。他的個性不喜歡囉嗦,一言不合就殺人,因此仇家不少。不過,他的朋友也很多,有的是江湖人士,有的是平凡百姓,甚至有的是佩紫懷黃的官吏,極劍仗著一身武藝,目空一切,什麼都敢做,幫著那些大官做了不少檯面下的事,他們都受過極劍的好處。
有時趕不上投宿客棧,極劍也會接受這些人的招待。只是避再也不肯跟極劍同宿同寢,若能要到兩間房間是最好,若不能,極劍才不會把床讓給她,他就是故意的,想睡床,只能和他一起睡。
但她又搶不過極劍,就只能極劍睡床,她自己窩在對角的地板打地鋪。
但不管如何,都比睡在屋簷下,吃淬了毒的饅頭要好多了。
只是這一路上,極劍的臉色都很難看。對避來說,這個男人本來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笑了才奇怪。
對極劍來說,看見避遠遠地縮在他對角的位置還能睡得很好,心情就很不好,他到底是妖魔還是鬼怪,為什麼這女人這麼抗拒他?這一路上他也沒有強迫她做些什麼,甚至還為她張羅吃食,見她衣裳少得可憐,帶她去買了幾套好看的,也幫她解決了不少想殺她的世家子弟,挖了幾顆亂瞟她的眼珠子,削了幾隻想亂摸她的爪子。
這樣對待一個仇人之女,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她不是應該對他感激涕零?
她的父親鉛陵鈺殺了他父親薄承騫。只是鉛陵鈺已經自食惡果,妻離子散,身死隕命,她也被世家族人所厭棄、追殺、身敗名裂,極劍原覺得她所遭遇的這一切都是活該,可當她被遺棄在搶親現場後,眾叛親離,過起流浪的日子,那時他不知道被什麼附身,竟鬼迷心竅地暗中跟了她一路,看見她餐風露宿,常常連睡的地方都沒有,還要躲避世家子弟的追殺和地痞無賴的輕薄,到最後,他都在暗處一一替她解決了,這也是她一路流浪,卻莫名其妙平安健康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顆毒饅頭,危及她的生命,他原也沒打算出現在她面前。
他有時也會想,他父親去世時,避也不過是個襁褓嬰兒。為了報仇,他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
同行了近半個月,極劍帶著避,來到一座山上。這山上有許多筆直的針葉林,極劍停下來的這片針葉林,每棵樹身上幾乎都脫了一層皮。
這裡是他過去的修煉場。極劍站在這些樹下,想著過去修鍊的辛苦,沉默不語,而避就在他身後氣喘吁吁。
這山高度不低,極劍走得又快,雖然為了配合她,已經放慢速度幾千倍,但還是爬得避命都去了半條。
現在是夏天,這山雖不低,上來後倒是舒適涼爽,不過這麼多針葉林,想必冬天到時應該會下雪吧?
「你......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啊?」
等到不那麼喘後,避才能開口說話。
「妳不是想練內力?」
極劍看過避私下模擬他劍術招式的模樣,動作是對的,但不夠快,也不夠強,殺不了人,就是因為,她並未配合內力。
但看她舞得認真,也許她很想學武功吧?畢竟當她被關在東廂院時,鉛陵鉅是禁止她習武的。
也許她有了武功,面對追殺和欺辱也能有自保的能力時,就不必再依靠他了。
畢竟他還有必需完成的事,不能爲了她延宕,而自己的仇家滿天下,什麼時候會死也不知道,更沒法護她一輩子。
「嗯嗯,你要教我嗎?」
避的雙眼發出光亮,這近半月來的相處,極劍從未傷害她,倒令她忘了極劍就是個殺人魔渣。
「內力的基礎是吐納。妳必須先學會正確的呼吸方式。這座山空氣清新,靈氣滿滿,在這裡練習吐納,事半功倍。」
這就是極劍早時選擇在這裡修鍊的原因。
「這些樹皮,是你砍的?這是你練功的地方?」
避也發現了這裡的樹不一樣的地方。有些樹沒了樹皮,有些樹甚至攔腰斷了。
「嗯。」
啊!這竟然是名滿天下極劍加持過的修煉場啊!能出個極劍真是洞天福地,她得好好把握啊!
「天快暗了,夜裡的山上伸手不見五指,明天再開始修煉,今晚,先生火休息吧。」
說完,兩人一起動手,撿了一堆枯枝,極劍帶著避來到林子那一頭,有個山洞,裡頭有簡單的鍋碗瓢盆,生活工具,顯然曾經有人住在這裡。
極劍說了他在這裡修煉,曾住在這裡的當然是他了。
兩人把枯枝放下,極劍便出門去打野味。避把山洞打掃乾淨,又抱著那些許久沒用,早蒙上一層灰的器具,到距離山洞不遠的一條河流,把東西都洗乾淨了。
極劍獵了兩隻野兔回來,在河邊處理好了,升起火,開始烤兔子。
「你幹嘛打兩隻兔子?這兔子這麼大,打一隻就夠了,一人一隻我吃不完。」
「妳吃得完,相信我。」
極劍一面翻動樹枝上的兔子,唇角微揚。
哼,得意什麼?就算吃得完我也故意吃不完,就不讓你得意。
兔子烤完後,極劍把它們的肉切下來,放在盤子裡,一盤遞給避,一盤自己吃,一旁還鋪著塞在兔子的肚子裡一起烤熟,染了動物油脂的山蔬野菜,吃了一口後,原本不怎麼餓的避,突然胃口大開!
這火侯、這油光、這調味......比他們在客棧吃的還要好吃啊!
避雖然是鉛陵家嫡女,千金小姐,但她沒吃過什麼美食,被關在東廂苑,有一餐沒一餐的,吃得最多的就是淡得出鳥的梨子。
極劍烤的兔子,好吃到她想哭啊!這極劍,根本就是被殺人耽誤的廚師!
一盤一隻兔子,果然不一會兒,避就把一盤烤兔肉都吃完了,還把視線瞟向正在慢慢吃的,極劍的盤子。
極劍又給了她兩塊,她吃得比極劍還多,身為一個絕色美女,這樣的食量有些丟人啊!
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避,極劍的心情很不錯。
後來,避摸了摸自己的腰,腰帶都緊了,覺得不能再這樣吃了,這才放下盤子。
再晚些,就坐在山洞口,透過這些針葉林的末梢,看著滿天閃亮的星星。
在東廂苑的時候,她也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星星,那時的星空,倒比這針葉林裡的星空更冷。
她好像聽人說過,他的名字裡有個「星」字。
極劍將晚餐現場收拾完畢後,又重新鋪上了他在洞內的草席床。只是這席子長久沒用,都有些碎蝕了。
呆呆地看著草席,很寒傖。她肯定更不想睡了。
算了,誰管她,鉛陵鈺的女兒,天生不識好歹,不睡就自己躺泥土地。
眼皮越來越重,她知道自己該睡了,但和極劍同行後,睡覺就是一件極困擾她的事。
要怎麼睡,才能離極劍夠遠,又睡得舒服。
基本上,魚與雄掌不可兼得。她只能選離極劍夠遠的位置,至於舒不舒服,就不是她能強求的了。
極劍那個惡霸老是佔著最舒服的位置,一點身為男人的風度都沒有。
避嘆了口氣,到山洞附近的河裡洗漱了一番,這才回到山洞裡,她看見唯一的一張草席,已經被極劍睡了。
果然又是這樣。她只能四下望望,這山洞並不大,並沒有再多的地方能讓她躺平。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個洞口附近的位置,一個有斜度的洞壁,坐在地上,側背靠在上頭睡,起碼洞壁可以支撐她的身體。
「過來,一起睡。」
看見她寧願以這麼不舒服的姿勢睡,卻不願跟他一起,極劍忍不住開了口。
「不要。」
避回了一句,閉上雙眼,不想理他。
「妳會後悔。」
極劍突然道。
哼,少嚇唬我,後什麼悔?這一定是想騙我過去的藉口。可惜我鉛陵避不是被嚇大的。
坐著睡其實很不舒服,她一直睡不著,看著極劍安穩地躺在草席上就腹誹不已。
調了很多次姿勢還是不舒服,但她實在太累了,竟也意識模糊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便突然地被一陣冰冷的觸感,摩梭過小腿的感覺擾醒。
那個東西又冰又軟,還會動的樣子,是什麼啊?
避調了調姿勢,睜開眼睛,就著照進洞裡的月光,看見腿邊橫了一條黑黝黝的物事。
前端還有一條紅紅的線,正在顫抖。
那⋯⋯那不是蛇嗎?
避當場尖叫了一聲,往牆壁縮了縮,她在書上看過三角頭的蛇是有毒的,這不就是條三角頭的蛇嗎?
「別過來⋯⋯別過來⋯⋯」
避一邊瑟縮一邊發抖,可恨她今天下午把洞裡打掃得太乾淨了,竟連撿一塊丟蛇的石頭都沒辦法。
眼看著那蛇扭動身軀,還要朝避的方向去,她覺得魂都快飛了!極劍卻還是睡得跟死人一樣!
「救⋯⋯救我⋯⋯」
避看向極劍,實在不想跟他求救,卻又無計可施。
極劍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他說的後悔就是這個嗎?山上有蛇?
「有⋯⋯有蛇啊!極劍⋯⋯極大俠⋯⋯極大哥⋯⋯極大爺......快救我⋯⋯蛇⋯⋯蛇過來了⋯⋯」
避胡亂叫著,簡直要哭了!
平常當我透明人,有難才想到我,再讓她怕一陣好了!極劍只翻了個身。
那蛇朝避的方向滑來,而血盆大口也瞬間張開,求生本能讓避不顧一切跳了起來,下意識朝極劍跑去!
那蛇兀自不肯放過避,掉轉方向,滑了過來!
極劍瞬間坐起,一手拉過避,另一手舉起放在身邊的,未出鞘的月魄,敲碎了那蛇的頭!
鮮血四濺!
剛經過一番生死交關,避嚇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哭到喘不過氣,剛把月魄放下,她就抱住極劍的腰,望他的懷裡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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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傳上來了
先說明一下
這篇番外的篇幅會蠻長的
大概會破10集
我都構思好了
但因為男女主都已經是神主牌所以不重要
產出的時間沒法確定
通常是拿來填空缺
還是寫[雪落]和[山的]那頭優先
還有這次墾丁行沒啥靈感
倒是有些熟悉的店沒預警地關了
也有些店意外地開了
真是滄海桑田
沒靈感
繼續來寫[雪落]和[山的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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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出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