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打開電郵，一名女大學生透過驚慌的字句求救：“我的月經遲遲未來，但上次與男友發生性關係時，他並沒有……，為什麼……？”

根據非正式統計，高踞“名醫信箱”信件種類排行榜榜首的要屬“性疑問”，寄信人年齡介於12至75歲不等，問題從“自慰太多會否性無能”到“老人一週行房一次夠不夠”都有，令人嘆為觀止。

女大學生今年25，我不敢怪她性知識“阿斗”，因為還有很多年紀比她大結了婚有了小孩的婦女曾來信問：“排卵期怎麼算？什麼時候是安全期？”看來她們的小孩都是很單純的“意外結晶”。

我也不能罵她讀書多沒用，小學到大學，我們何曾接觸性教育？衛生課只教飯前洗手飯後漱口，老師沒說性行為前後都要上洗手間也，雖然這也是一種衛生習慣。

生物課好一些，它進一步闡釋小孩問父母的“我從哪裡來？”“你從媽媽的肚子來囉！”的寓言式答案，畫面開始出現精子和卵子、荷爾蒙、性器官示意圖，但接下來就是句號。結果青少年只好另尋出路，翻閱雜誌小說看A片在茫茫網海中探索……再不然來個實地研究，邊做邊學，闖禍後再補鑊。

女大學生心如驚濤駭浪，不到24小時又email：“如果我真的有了，醫生會幫我洗掉嗎？我還不適合結婚。”若在我國墮胎合法，孤兒院教堂外甚或候車亭裡可能不會突然多出一個棄嬰，擦亮法律小常識也是一門功課，願菩薩保佑她。

寫到這，想起當年在化驗室裡工作時，不怕替人抽血，只怕有人前來做精液檢驗。人體只要一針即見血，精液要怎麼採集呢？

有個馬來女同事，受過化驗室科技訓練，然而她第一次在顯微鏡下檢驗尿液、赫然發現狀似蝌蚪的精蟲時，竟嚇得花顏失色，直喊：“apa itu？”我們衝前一望，差點沒抱成一團笑出淚來。

而我，第一次見到一名男士瑟縮靦腆地走進來，“醫生叫我做精液檢查，怎麼做呢？”我便拿出一個小罐子，理直氣壯地說：“‘放’（福建話）在裡面啦，廁所在後面。”

他依吩咐行事，只是遲遲未成事，我趕忙致電同事，他說：“別急，你以為是小便，說放就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