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應當成為一種習慣。然而生命中太多的藉口卻被拿來搪塞這習慣的培養。如果說書寫是一種銘刻生命的方法，那麼這些阻礙書寫的雜事，便是破壞自我再書寫同時反省精進的元兇了。

這種陳義過高的表態，或者存在著某種讀書人的純真妄想。每個人紀錄生命的方式不同，有的人用照片，有的人用財產，當然也不乏用獎盃獎狀來記錄人生的人。這些人在紀錄自我生命的同時，也在捏塑自我的生命，用盡心力地活。這些人不應被說成耽溺外物，更不能被貼上不懂反省精進的標籤。

只不過，書寫又是另一層的生命深度了。唯有在夠細密的思慮之後，人才有辦法將非文字的經驗轉化為文字，也唯有在清澈的反覆觀看之下，才能爬梳出調理而有意義的語句。若能將書寫作為提昇性靈的方法，必定能帶來某種神秘的歡悅。

所以必須練習書寫。真實的、想像的、抒情的、議論的，文字之美與靈魂之美是同時增長的。生而為人，便必須以此為目標努力，以企成而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