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20 00:36:41小金老師

羽之痕之四十-燕子山小區之二

「燕子山小區」公車站牌,終於讓我找到了!

我雙手握住支撐站牌的鐵柱,久久不能自己,閉上雙眼,試圖沈澱內心激動的情緒。

我的腦海裡逐一浮現出自山大附中一路走來的街道、建築、景物、行人,同時深深的吸了好幾口屬於「燕子山小區」的空氣,此刻對我而言,竟是如此珍貴。

這支站牌證實的確存在,具有相當突破性的意義。

站牌在山大附中附近,代表著小羽沒有說謊,他的確是住在這個地方。

雖然我口口聲聲的說著我相信小羽的確存在,但在這段艱辛的路途中,我的心裡的確曾經出現幾次自我質疑的聲音,那種幾乎無法再堅持下去的感覺,尤其是在問過好幾個這附近的行人都不知道有「燕子山小區」站牌的時候最為強烈。

事實上是,如果連我都無法相信小羽,他就真正不曾存在過了。

如今,我站在小羽曾經生活的地方,似乎也看到了他和一般人一樣上下公車的情景,讓人感動的是,我的腳下就是小羽曾經站過的地方。

根據小羽的說法,他住的民房,就在燕子山小區公車站牌和山大附中兩者之間,也就是說,剛才我們走了有一段時間的大馬路,就是小羽上學必經之路,同理可證,我們曾路經小羽的住處。

再繼續回想,途中唯一的那家超市,就是小羽口中他常去買日常用品和飲料的地方。

果然,他沒有騙我!能夠證實這一點,這趟旅程就不算白來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又為之一沈,如果證實一切都的確存在,那麼小羽家裡發生的不幸、他自殺的危機還有休學,也都成了不可避免的真實,而這些事情,是我一個外人完全無法解決的。

可能是我的樣子太過詭異,想像一下,一個雖然穿著正式服裝卻看起來很邋遢的男人,揹著背包、握著站牌閉目沈思,臉上的表情忽而嘴角微揚,忽而愁上眉山,很難不讓人將此景象和精神病患者做等同的聯想。果然,我才緩緩睜開雙眼,竟瞥見一旁等車的許多人對於我的舉動投以好奇的目光。

管他的,反正我是台灣來的「台客」,又沒有人認識我,丟臉就讓他丟吧!

我放開緊握站牌的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背包裡拿出數位相機,對著這支站牌猛按快門,此時圍觀的人更多了,我看到竊竊私語的路人在一旁交頭接耳。

對他們而言,只是看到一個對人對一支站牌有著異樣的舉動,但現場除了阿碇以外,沒有人能了解看到這支站牌對我而言,具有何動重要的意義。

我看了阿碇一眼,他也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微笑。

找到站牌,他的「小羽不存在理論」也等於不攻自破,沒想到他居然都沒有半點不開心,他的神情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我們辛苦了這麼多天,總算是沒有白費。

兩岸三地,不…甚至是遠在美國和加拿大、澳洲的讀者朋友們,為我的山東尋人之旅盡了這麼多力,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沒有讓大家太失望。

收起相機,放下背包,就這樣背靠在站牌的鐵柱席地而坐。

我轉頭看了看阿碇,滿心的感激,實在無法用我所能理解的言語來表達,也因此我選擇了沈默。

看著眼前來往往的行人和來回穿梭的車流,我又茫然了。

所有的線索已經用盡,雖說找對了地方,但很顯然的要找到小羽應是不可能了。

我自問:「接下來呢?」

該結束了嗎?

話說慕少艾將羽人安置在水晶湖後,拖著重傷的身體來到鬼梁兵府,欲求見鬼梁天下,卻遭兵府的食客為難。他以肉身通過百棍陣,忍痛不還手,滿頭大汗,傷痕累累。鬼梁天下見狀,立即阻止,並差人找大夫。

慕少艾忍著傷痛說道:「府主,在下為羽人非獍賠罪而來,請府主網開一面。」

鬼梁天下怒道:『慕少艾,羽人梟獍這般惡徒,值得你如此犧牲嗎?』

軍師封千機在一旁幫腔:『慕少艾,府主說得沒錯。羽人梟獍來自罪惡坑,殺戮成性、惡魔行徑;你身為中原中流砥柱,為了維持你個人名譽,應該與他劃清界限才是。』

慕少艾沒有因此打消求情的念頭,說道:「府主,請你念在忠烈王笏政,給羽人非獍一條贖罪的活路;在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鬼梁天下冷冷的回答:『慕少艾,我要的是羽人梟獍付出代價,非是你。如果他真正想贖罪,那就一命償還吾兒一命!』

「府主……」驀地慕少艾雙膝跪地,對鬼梁天下叩頭求情。

鬼梁天下大驚:『你……』此時封千機在他耳邊細語幾句。

『嗯……好吧。慕少艾,你對羽人非獍的情義確實使人佩服,老夫答應你,給他一個賭命的機會。只要他能出面接我一掌,我願將冤仇化消。明日子時……』

話還沒說完,少艾搖搖晃晃地站起,道:「落下孤燈,一掌了結仇怨。」

鬼梁天下激動的說道:『我相信他有面對的氣魄。明日如果再有人插手這掌,那麼今天的約定作廢!老夫誓用餘生追殺他羽人梟獍!』

慕少艾眼神堅定的望著眼前這個一心想為子復仇的老人,說道:「一命換還,絕不有人插手。請了。」少艾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