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9-01 14:49:03燕子

PIANO

八月初回潭子老家,赫然發現伴我長大的鋼琴讓我爸給賣掉了,忽地,我感覺自己的指頭變得僵硬,一種錯愕與細微的悲傷升起,我想這輩子自己的手指再也無法在琴鍵上奔馳了。

那架鋼琴,是我媽在我小三時,在一個法拍會上買回來的,我記得當時買的價格是三萬多元,以我們家的經濟能力而言,那是個天文數字,一個,蘊藏很多愛才能負擔得起的數字。

據每年到我家幫鋼琴調音的調音師說,那架鋼琴是直立式鋼琴裡的頂級之作,一般鋼琴的琴鍵僅純粹黑白而已,那架琴的米白色琴鍵上,有細緻、似水流動的漂亮紋路,淺褐色的紋路,每次我練琴練得想混水摸魚時,就盯著那不太規則的紋路看,看他們如何讓那單調的鍵盤,產生規律、穩定卻又流動的美感,有時看著看著,就趴在琴上睡覺,直到父母叫吼我練琴的聲音出現……

雖然現在要買一架鋼琴對我來說算不上負擔,但,我感覺自己已經失去彈琴的能力了,像是深愛過一個人,那人走了,好像愛人的能力也被帶走了…….就像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