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24 13:15:12燕子
遙遠的槍聲
三月二十三日 San Mateo, CA
遙遠的槍聲
順著陽台垂下的黑色髮墜子
壓縮的胃
尖叫
轟隆轟隆一步一步 沒停
上星期五的喪禮
這星期五的喪禮
沒機會告別
只因為自己遲了
那慣性的驕傲怠慢
命 一條
早上才踏進公司門口,還來不及走到座位,便接到電話,慌張急速的聲音,確認了幾次,才聽懂「Toni 的哥哥昨晚被槍殺了,她不願意跟任何人講話,你準備好,我把她帶來給你」。
我的狀態中等,沒合適的空間把自己的能量場清乾淨,聽著靈性導師念經文的聲音,從一些慌亂中在幾分鐘內回到冷靜,祈求上天幫我更完整地放下自己,進入能給予陪伴、能走得深的狀態。
女孩來了,我陪著,卻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抽離,我想我一定很害怕經驗在暴力中失去親人的痛與震驚吧!(寫著,想到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在家庭暴力裡,忽然失去自己的母親)
女孩的話,在我腦海裡鋪陳著影像,殘酷血腥的影像,我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上天推她這一把,推得這麼兇,幾個星期前她的男友才被陷害入獄,上星期五她參加堂兄婚禮,
昨夜哥哥在朋友家被槍殺了,女孩原本跟男友和哥哥住在一塊兒,三個人照顧著彼此,也一起照顧女孩兩歲大的女兒,一瞬間,女孩無依無靠了,老天爺這招棋,我看著都覺得殘忍。
寫著
. .. 感應到此刻女孩的悲傷,終於跟著哭起來,好多好多悲傷,一次只能一點點一點點地流出來,想著女孩早上哭著發抖的手和腿,那震驚與自責,即使有文字可以一次又一次反覆說出口,文字底下壓著的慌亂,卻只能用顫抖一次一次釋放一些些。
我的靈修,為何如此緩慢,世界等著我,為何我如此緩慢?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