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04 11:21:21燕子

降落在明亮的草地上

好幾天了,我無法經驗那與場域能量穩穩契合的身體知覺,練習合氣道時尤其明顯,知道自己的身體能量在「搖晃著」,卻尋不著那個會「喀拉」一聲跟對方、場域的能量、力量方向接和上的瞬間。

因為搖晃著,所以接個案還可以,能量上是承接的,雖然精準度得來自於「用力傾聽、理解的意願」,直覺?不太多,我得一直在內在問自己:「個案真正想表達、想被看見的是什麼?」,然後一層一層地往下尋去。

而憂鬱的身體感覺,頻頻造訪,我今天發現自己忽然變胖了,沒什麼道理,生活飲食上沒有太大的變化時,通常只有在我不安的時候才會忽然變胖,是不安,加上我無法決定是否在這時候就放手和土耳其男生的短暫連結。

總覺得兩人之間沒有「業」,也許有些緣分,但沒有太多前世糾葛,我感覺自己要給予的,已經給了,也許就是讓他有個片刻的感動,讓他說:「或許你就是我要尋找的」,讓他浪子的心慢慢地沈穩下來,之後的,就看他如何對待這個觸動的經驗了。而他給我的禮物,也送到了,他是個外向、活躍、充滿活力與自信的男子,除了感情上的顛頗,他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是個會放下自己工作,花好幾個小時回顧電磁學,就為了幫弟弟解答功課的哥哥,是個在另一個弟弟害怕的時候,會去陪弟弟睡覺的大哥,也是一個會在我說我沒保險的時候,直接問說:「要不要我去看看你,帶你去看醫生」的人,即使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承諾,較多的,可能是朋友之間的義氣相挺。

寫到這兒,有些想流淚,嘆氣,一口又一口。

我想放手,因為猜想兩人沒有太多前世糾葛,而我感知到自己無法為他定下來,因此不想製造不必要的糾葛。

總覺得這是偏缺的真相,記得星期三晚上練合氣道的時候,我還不時看著從舊金山來的帥哥流口水,想著:「我真的能跟什麼人在關係裡穩定下來嗎?」。同時,我躲不開自己好容易又陷入的情感依賴裡,即使不說出口,我可以感覺到自己期待電話時的脈動。

內在的疼痛與悲傷,說著什麼?

說著:「請愛我、疼我」,像是三歲的小女孩在吹生日蠟燭時許的願。

飄盪的,不只是他那顆浪子的心,還有我的。我常覺得,我們是同一種生物,像是麻雀變鳳凰裡男主角說的:「我們是同一種生物」,是同一種生物,但,不同的生命機緣,讓我們用不同的方式在生命的流裡舞動著。

「我不喜歡自己」,這是我星期四晚上看完Head-on (愛無止盡)這部電影後,停不住的內在對話,這電影對主人翁憂鬱、瘋狂至極的心境與生活描寫之歷歷,給我好大的功課。

在墜落之前,誰會伸出手,穩穩地抓住我?

如果那隻溫暖寬厚的手沒出現,那我就放手讓自己飛翔吧!也許有天,我會降落在一片美麗明亮的綠色草地上,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