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6 15:54:34燕子

公園

年紀相仿的美麗女同學,檢查出有子宮頸癌的可能性。是班上我最不熟的人之一,卻常驚豔於她的明星光彩。

只約會一次的男生提到的那個公園,我今天被一個蘇俄來的同學帶去了,小小的巧合與意外,原來,這就是他原想帶著我騎腳踏車晃、而我連聽都沒聽的美麗公園,很多很多不同種類的野鳥,難怪他說有鳥類可以欣賞,就可以耗上許久了,好大好大的一片,同學和我散步走了好久,也未曾走到另一端的邊界,一大池、一大池的水落在黃昏的微陰微亮裡,一群群的野鳥…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些許為自己辯解的動力也沒有,當男孩說到他喜歡跳國標舞的時候,我沒回他說其實我也曾喜歡,當他說喜歡戶外活動的時候,我沒告訴他,其實我不是他說的那樣全然室內的動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我有著固定不變的特質,但我外在的形貌與活動範疇一直都隨著伴侶而變。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相信與接受我這個人目前還在劇烈改變中的事實。

當我在面試、嘗試工作、嘗試約會等過程裡,一次次很快地被分類之後,我真的不確定能為自己說什麼,只能練習接受自己每個片刻的決策到結果之間的連結,練習相信順著生命的流飄著,會是平安的。我記得和天空在一起的時候,我為自己辯解了很多,但其實,我原來就不是天空想要的樣子,我不只是他想要的那樣,我還有很多他不想要的面向,也有很多他不懂的記憶與體驗。和他在一起,他幾次嘲諷奧修社群,還曾在一次早餐的時候,貼得好近,讓我的心打開了,然後刺上一刀,殘忍地要我上網路查,隨便都可以查到關於奧修被指控謀殺、用毒品、染上愛滋而死的文章。這是我無法辯解的部分,只能告訴他說:我在奧修社群裡遇到的幾個治療師真的都是很有靜心品質、很有愛的人。他也幾次說到我媽媽,以一種隱微的方式,說成是我要逃開的陰影與道路,直到我很正式地跟他說:不要用任何不尊重的方式講到我媽媽。最後是我的合氣道老師,我很愛他、很崇拜他,天空好幾次笑他說他上課講話超多,用著他慣常用來描述對人不屑的表情,還舉了他道館裡一個人來上我的老師的課的例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寫到這些,我不想一直在說天空的壞話,但這是我此刻在經驗的過程,原諒我的不成熟與不完美。我並沒有忘記他帶給我的許多許多美好,也沒忘記在剛遇到他的時候我有多脆弱,而這一年半的時間被他訓練得多穩。)

早上,我突然想起印度的Sagar,讀了幾篇那時找Sagar做治療的紀錄,好想念那個被愛著的感覺,好想念有個人在前頭引領的安心感覺。有時感覺自己好像是在靈性上被美國文化(從天空到學校)榨乾的柳橙,某個部分的我變得紮實穩定了,我也變得善於用一堆炫麗的專業靈修詞彙了,但,我忘記唐望、Sagar、Meera (繪畫團體的日本老師)等人經驗生命的方式了。

快睡著了,想起美麗而光彩奪目的女同學,生命真要劃上一刀讓人變得深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