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09

「多多」是一隻小型的混種黑狗，體重大約在五到 六公斤 左右。牠是小葉在大學二年級時撿到的小流浪母狗，這是22年前的事了。沒錯，「多多」已經22歲了。

這幾年我注意到「多多」時，牠已經是一隻看起來很老的狗了，但之前可能幾週或一個月才見到牠一次，這兩年開墾農地，才經常回小葉媽家時，注意到牠的情況。不知從何時開始，牠已經有「重聽」的毛病，後來發現牠的一隻眼睛被「白內障」遮蔽了；某一天更發覺牠走路總是偏向一邊，身體就像「半身中風」的樣子，後背因為有皮膚病而禿了一大塊。

去年10月底，「多多」的後腳被門前的汽車碾到，從此不但走路偏向一邊，還跛腳。那時我們去台東一週，沒有及時幫牠治療，後來聽小葉媽說起：「牠自己休息了兩天，還是又起來走動，也能吃能喝。」但看起來比以前行動更困難些，顯然後腳沒力，走路時會走著走著就衝滑到一邊去了。

沒隔幾天，就在我們眼前，小葉媽端一鍋湯時，踩到鋪在地上給「多多」睡的紙板而滑倒，我眼睜睜看著那一鍋湯水往前飛濺，正飛落到我的腳下，全部淋在當時俯臥的「多多」身上。「多多」立刻發出淒厲的哀號，我馬上伸手幫牠「淨靈」治療，小葉則治療母親，因為小葉媽忍著自己摔倒的痛，又急又愧的看著「多多」，滿臉是紅脹驚慌。

自那日起，我們每天從農地回來晚餐，接著是幫「多多」治療，每次都超過半個小時。剛開始幾天情況還穩定，大約五天之後後腿的皮膚開始惡化，變成紅紅的樣子，有一、兩天「多多」看來很累，整天趴著都不想動。這時我對牠治療的時間就會自動延長。

除了「淨靈」的治療，我想到從【賽斯書】讀來的一些概念，因此也要求小葉與我輪流治療時，對「多多」說以下這些話：「多多加油哦！請你繼續陪伴媽媽，我們很愛你，也謝謝你哦，請你繼續陪伴媽媽，要多加油好起來哦！」（那時小葉的媽媽剛從大房子搬到小房間住，面對祖產被親戚欺占以及一系列的官司，正是最低潮的時期，因此我們更確信「多多」的陪伴以及照顧「多多」的責任，在當時是不可缺少的條件。）

治療大約密集進行了半個月左右，「多多」已好很多，尤其食量變很大，每每教小葉媽驚嘆：「怎麼這麼會吃！？」但整體而言，「多多」的行動並沒有更便利，不過原本看得到眼球上的「白內障」不見了，後背的毛也長出來，右後腿原本紅腫的部分，剩下一小塊白皮沒再長毛，依然在屋子裡「巔巔跛跛」走來走去。

很多時候「多多」安靜地趴在廚房走道中睡覺，沒開燈時不容易發現黑狗的存在，而牠又老又重聽，也沒發覺有人走近，倒是因此常被踩到或踢到。「多多」從來沒吃過狗乾糧，總是大家吃完飯後把剩飯剩菜拌給牠吃，雖然老了依然咬得動骨頭，最愛吃肉鬆扮飯，尤其是「魯肉飯」，聽說從小就會挑食，對於煙燻或加工太多的肉都不吃，自己就很懂得養生之道。

對小葉媽來說，「多多」是個甜蜜的負擔和責任，雖然常被人問：「為什麼要養這麼老又醜的狗？」以及行動不便之後，「多多」有時後腳無力撐住身體，尿尿和便便就會黏得全身以及到處，累得小葉媽頻煩收拾，但每次總聽到她說：「牠好奇怪，每天都要來敲我的房門要進來跟我一起睡，那麼臭還要來，我都要起來罵罵牠。一直敲門哦，還會嗚嗚叫，狗也會要人陪，怕寂寞哦！」

這幾個月我們不常幫「多多」「淨靈」，只有在發現牠顯得虛弱，掙扎著爬不起來時，會幫牠治療一下，常常因此半小時後，牠就比較有力氣拖著身子繼續顛來顛去。我們都知道牠很老了，也早在心裡盤算好了，當牠往生時，要將牠埋葬在農地的一角，只是不知何時需要如此。（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