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07

三月是植樹的季節，繼去年用心追蹤免費贈送樹苗的活動之後，小葉今年從二月初就開始密切監看林務局的網頁，終於等到今年的贈苗活動。

想要免費的樹苗，據朋友給過一份向林務局申請的表格，可以根據持有土地的大小一次申請幾百棵，但需要自己有車去載，所以我們還沒採取行動。因此公開贈送給民眾的樹苗，就是我們目前的來源。

去年約了草原以及貓媽一家人去領樹苗，今年估計大家都沒空，我們也計畫到杭州南路的林務局大樓門口領完樹苗，直接走二省道去農地，因此沒有約任何朋友來充當人頭。

去年我們三人領了五人份的樹苗，我很厚臉皮的領過一次之後又去排隊，因為天雨民眾不多，又穿著大紅外套，所以當場被工作人員嫌：「你不是來過了，怎麼可以領那麼多次？」「我這是第二次。」那人以不屑的口氣對發 苗的 小姐說：「不要給他太好的。」原本心高氣傲的我，實在是蒙受了很大的侮辱。更過分的事是，輪到小葉去排隊領樹苗時，正好工作人員要找民眾與局長合照，就把小葉請進大廳裡，還另外給他更好的一袋樹苗。所以我們三人領了五份，我和小葉一樣各領兩份，卻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今年我帶著依然在哭泣的內心陰影，一出發就不斷向小葉洗腦：「我們不要貪心，各領一份總共10棵樹苗就好了。」沒想到天氣太好，到了林務局門口，看到民眾已經排到忠孝東路的人行道上，顯然不能很快領了就走，只好請小葉去找車位停車。我先到隊伍中排隊，前面的兩位女士兩手各拿著兩袋的樹苗，卻依然在排隊，此時排在我後面的人忍不住說：「領過的還可以再排嗎？」我則藉機探頭去看對方袋子裡的樹苗：「今年的含笑花長得好大啊，還有什麼苗？」「剩四種，櫻花一早就被領光了。」九點開始送苗，那時已十點多。

我和小葉商量著，沒有櫻花，也不想要杜鵑，一人可以領五棵，是不是桂花或含笑可以要兩棵？但真的輪到領苗時，才發現對林務局的人來說，含笑花和茶花因為有帶土帶盆，所以比較貴重，每人限領一盆。因為我們已自動放棄第一位人員所發的杜鵑，因此著急地想向發 苗的 小姐求情：「桂花可以多給我一棵嗎？」但此時在一旁指揮行進的男士，忽然就對著小姐罵：「你怎麼可以給兩盆，不要亂發。」我才發現指的是前面已經領過的人，大概那男士以為小姐發重覆，沒想到其實對方是帶著前次領的樹苗再來領。

我實在不喜歡這位男士，好像他在指揮交通，但領了最後一盆苗的人，都要被他趕到一旁去裝袋，實在覺得場面就像古代的難民放飯棚，我們是來吃白食的乞丐沒尊嚴地被趕來趕去。雖然排隊的人不少，8000棵苗要發放不是小工程，但能否優雅從容地領取、安頓後，再離開呢？現場有茶水供應民眾，也有放發塑膠袋給民眾，都是貼心的設計，但最後何必趕猴似的催人離開呢？（讓我想到十年以前的台北公車司機，上下車的民眾都要惶恐緊張。）

雖說人多，但也不到半小時就領到樹苗，我們走向杭州北路的停車格，正好看到停車計費的開 單 小姐剛離開，當下我和小葉很有默契的對看一眼，既然要繳停車費，只領一份樹苗實在不夠本：「再去排隊領一次？！」「好，可是我要變裝。」（盜亦有道，為了不讓去年的事件重演，做貪心的事也該用心。）

趁著近中午的陽光，我脫下鋪綿背心和線衫，裡面是一件短袖T桖，再戴上小葉的棒球帽蓋住頭頂的白髮，將手機袋掛在胸前，再把大包包塞進後車箱，只拿著一個塑膠袋，涼爽又輕鬆。自我感覺已把剛才四十多歲的歐巴桑，變成「乍看」可能剛出社會的長髮女學生。（嘿嘿嘿）

一路走回隊伍中，心裡覺得怪怪的，想到我改變這麼大，小葉卻都沒變，我要不要假裝不認識他呢？不過想歸想，我們還是一起排隊。然後又有兩位女士，也是提著樹苗又排到我後面，（今天重覆排隊的人怎麼都這麼大啦啦的，不變裝就算了，連已領的樹苗也不先放一邊。）很快就聽到她們閒聊：「現在發的茶花比較大棵，早上的好小棵。」於是我忍不住靠向小葉咬耳朵：「後面的人已領了一袋，說早上的苗比較不好，又來排，至少領三次了。」果然我領了含笑花之後，發 苗的 小姐忍不住對我 後面的 女士說：「小姐，你來很多次了ㄟ！」（口氣雖無奈也是很客氣，那像去年罵我的那男的啊，嗚~~~）

老實說，到底重覆領取這種「貪小便宜」的行為，該用何種態度去面對呢？晚上看到鳥迷姐在2home討論板說她與先生也去領，當時已是「桂花要多少給多少」，跟本不必哀求了。

回到農地，把四袋成果搬下車，帶土有盆的茶花和含笑花各4盆，杜鵑2株，桂花竟然也有10株，一共領回20株苗。

我馬上將裸根的12株樹苗種入花盆，並且排列在貨櫃屋旁。前一天小葉正在抱怨這個「121廣場」光禿難看，他已經快受不了了，今天就新增了20盆的花樹，馬上為廣場增添綠意。

第二天3月8日是台北市的植樹節活動，去年因為下雨人少，我們搬了很多樹苗回來（見舊文：台北市[植樹節活動] ），但今年贈送的花樹品種我都沒興趣，就決定放棄去參加，小葉知道我想要很多七里香來當廣場的圍籬，但我已收集很多種子，可以自己育苗，不必去要免費的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