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06 17:50:40染塵向日葵

熄燈;小窩

  要搬離的這天,有點匆忙;來不及沉澱心情、來不及最後回味、來不及到後山看看夜景、來不及和你說說話、來不及回答你離開的想法……

  我一直笑著,笑的有點誇張,因為情緒有些複雜。不能流露出悲傷的思緒,又或許,是還沒醞釀出感傷的氛圍,除了笑,我不知該有如何的表情。不笑,就一定會流淚嗎?我不知道。只是,跟預想的不同。許多事,快的我來不及思考,似乎只能半推半就的跟著走;如同時間一般。

  所有東西裝載上車,還有些恍惚,望著滿車的家當,很不真實。你問「這麼小的房間怎麼裝的下這麼多東西。」我笑著回你「我可以去參加比賽,對不對?」你說「收納嗎?」我只是笑著。像個孩子般跳個不停、轉著圈。「這貨車,好像還比你房間大。」你又說。腦中不斷的回想著,這些行李以往究竟被放在哪些地方;一包包的衣服,無庸置疑的是在衣櫃裡,只是衣櫃呢?已被肢解。沉澱澱的書籍,重不過壓在心頭上的心情。那些瑣碎細小的雜物,都是小窩最美的妝點。當許多小窩象徵性的裝飾被拆下時,我沒有勇氣多做停留,一鼓作氣的,將其他,那些種種,也跟著撤離。不再是我熟悉的樣子,小窩,變了調。

  當初也耗費心血在經營著這裡,剛搬上來,幾個無聊的夜晚,踩著小縫紉機,車好兩大塊隔間布,一次次的掛上。還有印著向日葵的窗簾跟門簾,都是精挑細選,一定要符合的。從山下小心翼翼守護上來的向日葵拼圖,高高的掛在牆上,也有一年半的歷史。地上的巧拼,定是要黃的,才有小窩的感覺。許許多多都是自己的堅持,為的是要營造出家的感覺。

  如今,親手拆除,很是殘忍。

  最後一次提著水桶去洗澡。當初,老因為東西忘記帶,跑來跑去好多回,索性把要用的東西都放在水桶裡,心想萬無一失,豈料,還是會有遺忘。走過長長的走廊;其實也沒有很長。因為東西清空,顯得空曠,自己的腳步聲,也迴盪著。不變的位置擺放,也是始終如一的習慣,直到這最後一天,水桶,還是放在洗手台下。

  這,或許並不那麼完美,但是因為有過往的人們的陪伴,因此,小窩有了生命,從一開始的孤獨寂寞,到現在的安然自適,兩年,很快,很短,改變一個人。足夠。

  當車抵達家門時,還沒回過神來,一切,發生的太快,似乎,只是過個暑假,九月,將再回到小窩。

  但是,鎖匙已經繳交。熄燈、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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