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8-31 01:45:29Elenyanar

【精靈寶鑽同人】代價(2)

【性質】《精靈寶鑽》The Silmarillion同人。

【聲明】一切屬於J.R.R. Tolkien;只有文中的slash及狗血屬於我 (掩面)

【警告】Slash,分級 PG

【配對】Annatar/Celebrimbor

【二】萌芽

  距Annatar的來訪,已然過了近百年時光。
  那時候的情況,在Celebrimbor的記憶中仍然鮮明如新。畢竟是那位意圖來路皆不明、並且曾被林頓的Gil-Galad與Erlond拒絕過的Maia,無數次的爭辯在他與Galadriel之間發生,並總在不愉快地堅持己見中結束,然而在自己的執拗之下,擁有著金黃閃耀髮絲的女子終究還是讓步了,同意讓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留在Eregion。
  而後他們在工坊間忙碌起來,對方展現的手藝讓Eregion的珠寶冶金家為之驚嘆,友誼迅速地在彼此間滋長。但他們交流的並非只限於鍛造與冶煉之中,Middle-Earth的各種知識都是他們談論的話題,而這位閱歷豐富的Maia,帶來的是連曾親見過雙聖樹光輝的諾多精靈都不曾知曉的見聞,這讓求知若渴的他為之沉迷,彼此間互動愈發密切。隨著光陰流轉,這位工藝大師儼然成為他亦兄亦友的存在。
  此時,他們的努力也在彼此的掌間開花結果,諾多精靈的技藝有了顯著地提升,冬青林地已是迷霧山脈之下如寶石一般的美麗之地,Eregion珠寶冶金家的名聲亦逐漸攀上高峰……

       ◇◆◇     ◆◇◆      ◇◆◇     ◆◇◆      

  一下、一下、又一下……
  Celebrimbor仔細地觀察眼前散發著高溫的金屬,感受它所傳達的訊息,小心地調整搥打的力度。他輕輕地對它訴說著他的期望,吟唱著它將表達的力量,直到形塑成他想要的樣子,再迅速地將其放入爐內繼續加溫。
  冶煉爐熾熱的火焰讓Celebrimbor的白皙臉龐抹上紅暈,這是一種他熟悉已久的溫度,從遠古到現在,他無數次看著烈焰的跳動,無數次鼓動風箱、無數次地加熱、鍛造、焠火……他從這種需要極端注意、隨時調整的工序中得到滿足,每一次的過程都是不同的挑戰,每一次的作品也都有其獨特的靈魂。
  爐火的顏色已轉成白色,但Celebrimbor沒有急於動作,他等待著,直到火候已足才將其取出,迅速放入一旁的水中。
  剎那間水氣蒸騰。

  此時,有人走了進來。
  「進行得如何?」
  「……很順利,還剩最後的步驟。」沒有抬頭,Celebrimbor繼續專注於手頭的作品,確認著它的溫度。「只要等到回火結束,就大功告成了。」說著,他轉向冶煉爐,開始調整火焰的強度。
  金髮的身影向Celebrimbor的身邊靠攏,站在冷卻水旁,仔細觀察水中的金屬。
  「以此時它呈現的色澤,你的手藝的確不愧於你的血統與名聲。」
  Celebrimbor轉頭看向他,淡淡地說:「或許吧,但是還比不上我祖父,更何況,這還融入了你所傳授的技巧。」
  他──Annatar輕輕的笑了,他看向Celebrimbor的眼睛,說道:「不要妄自菲薄,我親愛的朋友。Fëanor年輕時曾向你祖母的父親學習,而Mahtan師從Aulë,我亦是如此。」
  「……是,你可是侍奉過那位的Maia。」Celebrimbor的言語間帶上了笑意。「但我還是覺得,比起祖父的作品,我的似乎還缺少了什麼東西……」他回過頭,看向冶煉爐中躍動的火光,若有所思。「我想……他能做出Silmarilli這樣的作品,必定是有了不同的領悟與想法,絕不是單靠卓絕的技藝就能完成的。」
  語畢,Celebrimbor側過身,想要拾取冷卻水中的金屬,然而Annatar正站在他的身旁,擋住了他的去向,於是他抬起了頭,正想開口,卻發現對方正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自己。
  Celebrimbor愣住了,不能理解對方的凝視,尷尬地與其對望了一會,下意識地把眼神撇開,眼角餘光偏偏掃過了對方那光華耀眼的金髮,一瞬間他又想起了初次見面的情景,霎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充塞在他的內心。
  一陣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

  「……我想溫度應該可以了。」Annatar打破了沉默,同時退開了一步,這讓Celebrimbor猛然回神,連忙以鐵鉗夾起早已冷卻的金屬,放回爐內。然而先前的尷尬場景仍然讓他侷促不安,他只能默默地看著爐火,一語不發。
  「看來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完成,稍後我會再來……我很期待這次的成果。」說完,Annatar轉身走出了冶煉房。
  Celebrimbor微微轉頭,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     ◆◇◆      ◇◆◇     ◆◇◆      

  Celebrimbor靠在窗檯的躺椅邊,看著窗外在園藝工匠細心照料下綠意盎然的庭園,放鬆自己的思緒。
  幾日前的成果讓他與Annatar相當滿意,它呈現了完美的品質,完全符合他們的設計,甚至超乎期望,這是自Annatar來到Eregion以來,最好的一次實踐。因此,Celebrimbor的心情十分愉悅,甚至忘掉了那段令人尷尬的小插曲,並且興致勃勃地構思下一次的作品。
  此時,門外傳來了侍從官的聲音。

  「Lord Celebrimbor, Lady Galadriel來訪。」
 
  Finarfin家族的金色公主站在客廳的窗戶旁等待著,長髮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她聽見Celebrimbor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但並未轉身,仍是看著窗外。
  「這座庭園與上次來訪時已有不同,彷彿某種力量讓時間停駐了下來……」
  Celebrimbor同樣踱步來到窗前,微笑看著Galadriel的側臉,說道:「Annatar的來到,給了我們許多幫助,這便是成果。」
  Galadriel看向他,沉澱著遠古時輝光的碧色眼眸,帶著些許擔憂。
  「Arda的毀傷,使得餽贈已非全然好意,與其伴隨而生者,即是代價。」
  Celebrimbor的眼裡添了些許無奈,但仍是淺淺地笑著說:「或許如此,但我們已經為此爭論多次……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然而Galadriel並未如他所願,她沉默片刻,仍然開了口。
  「……為何你如此執著?是什麼讓你如此相信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為何我如此執著?我想你應該清楚明瞭……」Celebrimbor撇過頭,語氣有了些許的倔強。
  「但那並不能夠讓你如此信任那個人。」她靜靜的說道。
  「為何不能?我們是如何憑著我們的驕傲拒絕Valar的原諒?難道你已然遺忘?」Celebrimbor再度看向Galadriel,情緒逐漸激動。
  「我們為了我們喜愛的大地留了下來!但我們卻必須忍受Arda的毀傷所帶來的折磨!時間帶走了我們的快樂,留下了我們的憂傷。而我想做的只是挽留而已……而你別忘了你曾向我要求過Elessar!」
  「我從未忘記過。」Galadriel垂下眼簾。「我亦承受著如此傷痛,而Elessar仍然配戴在我的胸前。」她的手指撫上胸口,那裡別著一顆以飛翼為飾的綠寶石。「但我所詢問的,是你為何如此信任那人?」
  「……難道你以為,我是因為他那一頭與你肖似的金髮才如此相信他?」他語帶諷刺地說。
  Galadriel愣了一下。
  「……你是以這種眼光看著他嗎?」
  聞言,Celebrimbor的情緒由憤然轉趨疑惑。
  「什麼?」
  「我以為那是如同我兄長Finrod的長髮。」她稍作停頓,說道:「我幾乎要認為他是在誘惑你了……Maia是可以隨意變換形體的。」
  「……你多慮了,Nerwen,我是因為他展現的技藝,的確如他所宣稱的一般,而我也需要他的能力。」他冷靜下來,目光投向Galadriel胸前晶瑩剔透的Elessar,其內隱隱激盪的火光映入他的灰眸中,勾起數百年前打造這塊寶石時所潛藏的情愫。「這是我竭盡心力的作品,然而Vasa已非當初新生時純潔光耀,所以我需要更精進的手藝……你能明白嗎?」
  兩人的眼神交會,Galadriel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塵封已久的眷戀,但隱然有所不同。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明白……我只能說,你既已將信任交付於他,那已然足夠,不要……再給予更多了。」
  Galadriel轉身離去。Celebrimbor沒有看她,而是抬頭迎接自窗外灑落的陽光。
  
  「剛剛……很抱歉,Nerwen。」


To be continued.
2012.08.30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