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禮














在永無止境的黑暗裡，沒有陽光，沒有從前的光明，只有越來越渾濁的心。


復仇，是我的一生的束縛。
離開，是我一生的決定。


我將存活在沒有光明的日子裡，這是我一生的宿命。




再漆黑的黑暗中，有著吞噬一切的長廊，穿梭在長廊中的是喀答喀答的腳步聲。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扇大門，腳步聲停下來到是換門打開的聲音傳起。


「佐助大人。」

聲音聽起來斯文有禮的男子，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喚喊著，房裡回盪著男子的聲音，之後變的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的起伏聲都沒有。


寂靜的黑暗，是每個來到「他」房裡第一個印象。


火燭莫名的燒起瞬間照亮整間房間，男子不感到驚訝只是冷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幹什麼？」

簡短的三字回盪再仍是只有那男子所在的房間裡，男子笑著，臉上掛著的眼鏡隨著燭光反射的光芒。


「聽說今天是佐助大人的生日，所以大蛇丸大人想送你一份「休假」當作禮物。」男子揚起了笑容，手隨之兩旁攤一攤一副輕鬆的模樣。

房間裡又瞬間變的寂靜，沒有回答的意味，沒有另個人的感覺，燭光熄滅，光明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冷情的黑暗世界。


「他還蠻放心我的麻。」一道黑影閃身到男子身後，沒有起伏的口氣再黑暗中飄動。


「因為您除了這裡，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啊。」男子沒有轉頭背對著「他」溫柔的微笑著，男子的笑引來了「他」嘲音。


「他」無聲無息的離開，男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知理由的笑著離開房間。






－－ －－ －－


離開了黑暗從回光明的佐助，漫遊目的的穿梭再樹林間。


他的確除了那裡，真的沒有地方可去。


停下他那急促的腳步，低頭站上樹幹上看著自己的腳下的陰影，許久他緩緩的抬頭，看著被樹葉遮住陽光所透視下的葉影。



葉子 . . . . 吸收了陽光，所以那裡始終都是光明，以及美好嗎？
佐助在次低頭，蹲下身坐在大樹幹上面。



風，徐徐的吹來，吹拂在他的身上，很輕柔、很柔軟，閉上雙眼，他感覺到了「他們」在身旁，對著他嘻笑，則自己 . . . . 也是相同的心情。


後悔嗎？

也許是，但復仇的心靈卻不容許他後悔，即使痛苦一輩子，他也都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直到殺了那個讓他活下來的人，只有殺了他，他的心靈才能得到就贖。


但是，就算殺了他，那 . . . . 自己之後又該何去何從？
沒有地方可去的自己，有哪裡可以留下他這個罪孽深重的人？


沉靜的心靈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才發覺 . . . . 他真的在這世上存活的一點價值也都沒有。


睜開漆黑的雙瞳，淡淡的憂傷在自己眼簾，起身跳下了樹幹，佐助走在路面上，沒有目的地，沒有目標，沒有想去的歸屬，只是不停地往前走，不停、不停的走 . . . . .








吵雜！吵雜！


雜聲令他警界的身體自然反應停下了身子，躲在一顆樹身後，皺起眉等待著那個正往這裡來的人。


「去，真是氣死我了，那個好色仙人，以為他是誰啊？」

那啐啐念的熟悉聲音，那咪著眼臉頰旁邊有著三道像動物一樣的「鬍子」（雅：是嗎？ = =），和那頭引人注目的金黃刺蝟頭，改變的是身上那件衣服。


. . . . . 鳴人！？

佐助看著來人有些驚訝，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到多遠的地方去，所以才能見到他。

看著鳴人那副模樣，佐助發覺 . . . . 他並沒有變，也許變的真的是他自己。


佐助眼神突然黯然下來，低著頭不想跟他打上照面的轉頭離開，但鳴人的話語又吸引了他，停下腳步，一切的感覺呈現了痴呆狀態，只因他剛剛說了 . . . . .



『今天是佐助那傢伙的生日吧！？』



佐助轉過頭，看著鳴人那注視著手中一片樹葉的模樣，他輕笑著，轉動著手中的樹葉對著它自言自語的說：「不知道那傢伙記不記得？如果記的的話，那他是不是會 . . . . . 回去木葉？」


在鳴人的眼神中，佐助看到了渴望他回去的心情。



為什麼 . . . . . 他會希望他回去？
明明是自己把他傷的那麼重，為什麼他會希望他回去？

不解的疑惑在佐助腦中打轉，但鳴人的話卻又讓他呆治住了。


「如果他沒有離開的話，那他現在一定也跟我和小櫻卡卡西老師一起修鍊吧？畢竟我們都是夥伴、是第七班的夥伴。」

鳴人以為自己的自言自語只有那片在他手中轉動樹葉聽到，其實連當事人佐助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生日快樂了，我們的夥伴。」

鳴人輕笑著，將樹葉往上輕丟，讓樹葉乘著風而去，願那片樹葉能傳達到佐助手中，讓他聽見自己那小小的祝福。



低著頭的佐助，緩緩的伸直出右手，大掌確實接收到被風盈來的葉片。

輕握著手中的葉片，他無語，也毫不留戀的轉身，輕聲的跳到樹幹上離開了有鳴人所在的範圍。

在他臉上可以看到他那難得一見的笑容，不，也許是自從他離開後，第一次嘴角往上揚的笑容。



是溫柔、是有感情的笑容。



「我已經接收到了。」
佐助輕淡的說著，嘴角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消失。



葉子照射到陽光，是溫暖的，也是安心的，就如同他的笑容一樣令人安心。


沒有見面，沒有任何話語在他們之間，他仍是知道自己的歸屬仍是留在起點，仍是知道他仍是在意自己。


平淡無奇的生日，沒有不好，反而讓自己那冰冷的心回溫到了起點，這也許都是多虧了大蛇丸送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