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13 01:48:24小武

偶然發生之面對修改版


場景:醫院中的雙人病房;左右對稱,由上舞台往下依次是;窗口,矮櫃,病床,花瓶,折疊椅。

燈亮
小誠在床上坐著。
(老人修齊)O.S:因為你喜歡紅玫瑰,於是我用玫瑰刺和手把染血的白玫瑰送給你
修齊上,胸前別著一朵白玫瑰。
修:你出去過嗎?
誠:出去,什麼是出去?
修:離開這裡。
誠:用不著,在這裡很安全。
二人沉默
誠:在我的房間已經很久沒有朋友來過了。(停頓)白玫瑰很美,你一定是個很浪漫的人。
修齊驚訝狀
修:給你。
誠:為什麼?
修:因為你是第一個看到白玫瑰的人。
誠:你的手受傷了。
修:沒什麼,不過被刺扎傷罷了。
誠:我幫你包紮。
小誠起身拿起醫護包未修齊包紮。
修:你的家人和其它朋友呢?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誠:一開始本來有很多人的,他們會陪我說話。可是當我住院的時間一久,次數一多…我知道,他 們都很忙…;大概是這裡讓他們窒息吧!在這個房間,在這個都是白色的空間裡。也或者是因為我…
修:這次呢?為什麼住院?
誠:Peritontis。
修:什麼?Blue roses,藍玫瑰?
誠:是腹膜炎啦!就這樣來了又去,去了又來,老樣子了。耶!很不公平喲!我說了這麼多,那你 呢!你很少說自己的事!
修:但是我的事情不是一次就能說清楚,你一下子就能明白的。好吧!不然我們來玩個遊戲,我們 來猜…玫瑰花瓣的數目是單數還是雙數好了;猜對的人可是問對方一個問題。但不准賴皮,討價還價的。
誠:好吧!我先猜,嗯…雙。
修:那我選單。(停頓)那..開始….1.2.3.4......
修:17,單數,我贏了。
誠:不管,這次不算,重來。我還是猜雙。
修:恩!
燈光轉換,小誠數著花瓣,修齊進行獨白。一群醫護人員正在進行急救,病床突然成為一座棺木,醫護人員拿著舞台上的白玫瑰一一地放入棺木。
修:就這樣,又一次地我又進入了他的世界。或者說是,他進入我的世界。一直不知道的是,為什麼是你呢?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還是前世今生的因果積累,你和我同處在這個像是夢境的世界之中。那,什麼又是現實呢?讓我想想,現實是結婚,我將和子陵結婚,我的未婚妻,她們很期待我們的幸福,只可惜連我也沒有把握。只是我很想問子陵的是,你真的愛我嗎!?也或許我該問問自己,我愛你嗎?我們沒有爭吵,對我而言,她是大小姐,而我只是個奴才,幸運的奴才,被老爺賞識,將有人人羨慕的婚姻與繼承權。你想知道這些嗎?知道了這些之後,你又會怎樣看待我。為了現實不得不低頭的男人。我親愛的夢中人,在現實中,我們會有機會相遇嗎?人海茫茫的,機率恐怕幾乎零。所以,我珍惜著數花瓣的時光,希望作夢的肉體處在兩極之地,終年永夜。不過就算是在兩極,終有天亮的時刻,就像現在。(燈光轉換)你又輸了。

誠:(坐起拿著棺中的玫瑰,大喊著)再來一次,這次我猜…
修:天要亮了,我得回去了。
誠:你會不會再來。
修:我會回來跟你把玫瑰數完。
誠:那如果這些玫瑰都數完了呢?
修:那我就再帶一把。
誠:那如果我猜到了呢?
修:那你就可以問我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誠:我想看著你走。
修:如果你不閉上眼睛那我就不會再來看你!
停頓
小誠揮手再見,燈漸暗

O.S:離別時,請記得送我黃玫瑰?因為,我要你永遠記得我最美的那個轉身。(年老子陵)
燈亮
子陵帶黃玫瑰上場,小誠出場到另一張病床上。
子陵:給未曾謀面的你。又是一個晴朗的早上,一個無聊的日子。然後,又有一人離我們遠去。打開這封信的現在的你能了解嗎?你和我一樣嗎?真希望你不是!我真心希望你會有很多朋友和家人在身邊,不管是現在,還是到了…那個時候。同時也希望我們都能早日康復,離開這個鬼地方。子陵,八月十九日。
護士:今天覺得怎樣?
子陵:跟平常一樣。
子陵將信置於窗邊的櫃子上
小誠自櫃子上拿起信,欲詢問護士,護士不理他離場,小誠開信閱讀
小誠回信
誠:給未曾謀面的你,你也是一個人嗎?這是封要給我的信嗎?你什麼時候來的?我一點也沒發覺!我想,你應該是個女孩子吧!因為你字體很娟秀。對不起,因為你沒寫上病房號碼,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信,我想如果我把信留在桌上,或許有人會替我拿給你。你也喜歡黃玫瑰嗎? 小誠,8月20日。
小誠將信放到櫃子上後回到病床上
陵:雖然收件人不是你,但我還是很高興有人回我的信,我也不知道信怎麼會到你那裡去。反正現在這個也不重要了,就當它是個美麗的錯誤吧!黃玫瑰是我最喜歡的花,因為我不想再見到他的白玫瑰了,這個房間已經有太多太多的白色了;至於你房裡的黃玫瑰,可能也是某個喜歡黃玫瑰的護士送你的吧!你一定很討人喜歡,才有人送花給你啊!你喜歡讀新詩嗎?我挺喜歡的,有時我也寫一些,打發些時間!我喜歡席慕容的新詩,雖然有人說她太不切實際了,只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說說你的事吧!我們做個朋友好嗎?我很需要朋友…子陵八月二十一日。
子陵將信放到櫃子上
誠:展信悅:我也很喜歡看書,尤其是哈利波特。真的是很有趣的書。前幾天我又翻開它時,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喲!哈利波特裡面的「意若思鏡」鏡框上刻有【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英文版原文)中文版把他翻成【意若思、思特拉、厄魯、歐特、烏比、卡弗魯、歐特、昂、屋西】難道這只是個咒語嗎?其實不是,我研究了好久,才發現其實內藏玄機,只是譯者沒有將它看仔細;那段銘文整個反過來再把英文單字調整一下就變成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我不僅顯示你的臉,而且是顯現了你內心的慾望)所以鄧不利多才對哈利說:只有世上最快樂的人,才有辦法把這鏡子當作普通鏡子來使用。小誠,8月22日。
誠:就這樣,我們通了不知道多久的信,她知道我的一切,我的長相、我的父母、窗口的太陽、床邊的花瓶、我的朋友、小齊,當然少不了那束不知是誰送來的,她最喜歡的黃玫瑰,和小齊帶來的白玫瑰。它們總是交插的來,以致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對我來說就是白天和黑夜;雖然我和那個女孩通了那麼久的信,也知道了,她的長相,知道她有愛她的父母和未婚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仍然覺得我對她幾近一無所知。
燈光轉換

O.S不屬於背叛的背叛,和天天上演著不像是愛情的愛情背後;最後相聚了,同時也分離了(修齊)
修齊帶著白玫瑰上場
修:還在想那個字謎啊!今天感覺怎麼樣。
陵:媽昨天帶來的,給你!
修:怎麼不吃掉!
陵:我知道你喜歡!
沉默
陵:你找到了嗎?
修:什麼?你說的哈利波特嗎?沒有。
陵: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沉默
修齊不自覺的拿起梨子啃
修:那只是個夢,你不是老是說我在胡思亂想嗎?怎麼這會兒當真啦!
陵:我敢打賭,就算那個人出現了,你非但不敢找他,而且也不敢告訴任何人。
修:你怎麼肯定我不敢。
陵:因為我太了解你了,你沒有勇氣去追求你心裡面真正想要的東西,不敢去說那些你真正想說的話。因為我爸讓你完成學業,因為我爸要你娶我,所以就算真的有那個人,你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修齊沉默
陵:簡單的說就是你沒膽。
修齊放下梨子,一言不發,把花換上
陵:怎麼又是白玫瑰!不是才換上黃玫瑰了嗎?
修:因為它有點枯萎…
陵:我不要!這裡到處都是白色,什麼都是白色,現在連你也是白色的了;我只想要我的黃玫瑰。
修:白玫瑰枯萎了,也會染上黃色的。…我先走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修齊拿著一朵白玫瑰走近小誠
修:我沒告訴她,我為她捐了腎,也住進了醫院;只是,同時也把心給失落了。
見修齊離開,子陵帶著剩下的梨走至門口前,對著門口
陵:我沒告訴你那些奇妙的信,和我和那個男孩的事,也一直沒找到哈利波特。…後來,出院後不 久,就說是為了沖喜吧,我們結婚了。那是應該的,我必須做一個乖女兒,再之後,我會成為一個好太太,那也是必須的。我知道,這對我們都不好;畢竟我一直記著那個字跡。但我必須,而你也必須,只因為你的懦弱!
子陵大口的咬了下梨子,燈光轉換

小誠將詩拿給修齊
修:
揮動 一封短箋
沒有收件人 沒有收執地
貼上我用思念煉成的郵票
填上收件人欄
給未曾謀面的你

我想邀你同享
同享這不同時空的同一個窗口
百花 綠蔭 紅葉 枯崖

不知死去時你出生未
亦不知我出生時你白頭沒

我要花多久時間才能等到你

一年 二年
就像今生的牽絆

十年 二十年
就如同來生的期盼

我附上所有的勇氣和未來
待在原地不停的來回顧盼

一直等到了 墓前的 那棵樹亭亭如蓋
你應該收到了 那封 我用執著完成的
給未曾謀面的你
修:這是你寫的!?
誠:恩!打發時間寫著玩的。在這都是白色的空間,總要找件事情為生活添加些色彩的。而且,有你在這裡真好。
修:是嗎?
POSE
有一分鐘,風忘記了吹拂,而玫瑰花也偷偷地枯萎了、凋謝了(O.S.子陵)
修:什麼?
誠:怎麼了?
修:沒事-。
誠:喔!
停頓
誠:有你這朋友之後,日子過的很快;晚上時,你會出現,陪我聊天,猜猜玫瑰花瓣的數目。
修:那白天呢?
誠:寫信,回信給我的筆友。
修:恩,真好!有朋友也有筆友。那今天過的好嗎?
誠:嗯!

燈光轉換,兩個病房同時出現
修:所以你會把這首詩寫給你的筆友囉!
誠:恩!
誠、陵:今天怎麼沒有換玫瑰?你不是不喜歡黃玫瑰嗎?
修(對小誠):今天有些事情需要紀念。
誠:什麼事情?
修:沒什麼,一個老朋友。
陵:老朋友,我見過嗎?
修:沒見過!
誠:對了,說到老朋友;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我很擔心她說。
修:怎麼了嗎?
誠:她有段時間沒來信了,我也找不著她人。
陵:今天我可以出院!
修:是嗎?
陵:而且是現在。
誠:今天再來猜猜玫瑰花瓣的數目!
陵:你可以換成白玫瑰嗎?
修:今天不要!
陵:為什麼?
修:今天我想要黃玫瑰!
誠、陵:玫瑰枯萎了,總會染上黃色的。…
陵: 這是你說的!
修:我等不了!
誠:那就別等了,我們開始吧。
小誠拿起一把玫瑰開始數著
誠:1…2..3..4…..
修:你走吧!
陵:那你呢?不陪我回家嗎?
誠:(將花甩在修齊身上)我猜是單。
修:不要!(看著子陵離場)我猜雙數。
子陵離場,年老子陵進場,修齊數著地上的花瓣

年陵:如果那一天,他肯陪我一起回家,那現在,甚至是將來都會有不一樣的光景吧!(O.S)我有時想著,到底是什麼緣故,讓我們在一起的,到底是什麼,讓我們這樣,彼此折磨,深深的,如同墜入無間地獄一般。或許,只因為我們都太年輕太不了解自己了,我和他竟然如此地接近,我們是一樣的。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說不!沒有勇氣去尋找我們真的想要的,所以我們只能像現在這樣,雖然相愛,同時也是深深地傷害。而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時間能倒轉就好了,倒轉到問題開始的那一刻,到那些神秘的信出現的時候,或許我不會看那些沒有寫上收信人的信,那本來也不是我的信,或許我不該回信,你也不會再回信,也或許我會鼓起勇氣去找你,神秘筆跡的主人。而我想問你,那是給我的信嗎?如果不是,那信本該屬於誰?某個幸運女孩。或許,這女孩正癡癡地等著你的來信呢!而我卻破壞了她的期待;;那我現在的處境,是種報應嗎?如果,你那天陪我回家就好了,現在,我會想你吧!而不是想他。修齊,曾經我也那樣地想的,我想過,我們會有幸福的,我們一起,有幾個小娃,小娃長大後,會有小娃的小娃,這不就是幸福嗎?我們都是好人,面對這樣傷害都默默的忍受著,只是這樣的忍耐,同時也給對方帶來更大的傷害。而我的隱瞞如同放棄了,我們相愛的運氣。
燈光轉換
誠:算了,下次再數吧!
修:數完了,是單,你猜中了。這次是你贏了。
誠:你還有什麼了不得的祕密我不知道。


燈漸暗O.S:你還想知道啥?(老人與修)
燈亮時老人上
老、修:我沒告訴她,我為她捐了腎,也住進了醫院;只是,同時也把心給失落了。
投影進,投影內容是個扭曲的時鐘逆行著,修齊走向時鐘,消失在幕後。
老人:那你想知道,我的房門號碼和我是誰。
誠:你不就是你嗎?至於你的房號我就更不想知道了,有個每天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會來報到的朋友多好。
老:明天下午五點到這個地方就找得到我了,記得一定要準時,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不然…
誠:不然就看不到你了對不對。,每個人都一樣,都會一個一個離開我,先是同學老師,然後是爸媽,接著是那個女孩子,最後就是你了;如果你們都要走,乾脆把我也帶走好嗎!
老:我不會的,明天之後,如果你還願意,我以後就一直陪著你。現在,你好好的睡一覺吧!
誠:不要。我要你說更多,更多關於他的事。
老:你真的想知道嗎?久違的夢中人。(燈光轉換)時間過去了,竟然沒在你身上留下痕跡?你還是你,那個笑容,和那緊緊深鎖著的眉頭。你還想知道什麼?你還想揭下為時已久的結痂嗎?
小誠點頭
老:如同人人所預期的,我和子陵最後還是結婚了。我們被人稱為神仙眷侶、夫唱婦隨、相敬如賓,符合著所有幸福家庭的樣貌,符合著老爺的期待,同時也讓我們自己失望了。我知道她還懸念著那個年輕的筆跡,同時我也忘不了…。呵!那又能如何,最後我們還不都得乖乖的,就像現在我也希望你乖乖地睡覺一樣。……現在可以睡了吧!?
誠:不要…我還想知道更多。
老:那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誠:好啦!
小誠睡去,修齊撿起地上的花,將花放在花瓶裡,看著小誠的臉
老:所以,我和她沒有小孩。真遺憾,其實我們都喜歡小孩的。只是,各種方法、秘方都無法讓我們如願。或許這是種懲罰吧,對自己不誠懇的處罰。但我們還是怕寂寞,怕在偌大的屋宅裡,該如何兩人相對。所以,我們的世界多了明龍,朋友的兒子。看見他就像是遇到小時候的我一般,為了現實,必須先捨棄身家。希望他不要想我一樣,為了現實,連自己也得捨棄。我是前車之鑑,最不希望的正是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重複犯著我們夫妻倆所犯下的錯。
燈光轉換,子陵入場,而老修依然在舞台上。
陵:我們所犯的錯正是,某種作繭自縛。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在我的體內,有你的存在。而試問,在你的心中,可否有我的存在呢?而這就是我所感到抱歉的一點,因為在我心中,沒有你。在所謂愛的範疇哩,很抱歉沒有你。或許你也是這樣吧,在你的眼神裡多的是愧疚與罪惡,而透過你眼神的反射,我看見的是,我也是,但似乎多了更多的憤恨。憤恨於你的無能為力,同時也恨自己。這恨讓我做了多久的惡夢你知道嗎?在嫁給你之前,這夢一直不停地出現。在那惡夢之中,我像是在廢墟裡走著,雙手被綑綁著,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我不知道我的所在之處是在哪裡?瓦礫石堆是那樣地寸步難行,深怕一個跌倒,我將離開人世。你可以了解我的懼怕嗎?那就像是我將嫁給你的未來嗎?後來,如果父母所願,我們結婚了,同時也兌現了那個恐怖的預言。我像是被被孤零零地丟在廢墟,蒙上黑布,綑綁雙手,在更殘酷的現實生活中。
燈暗

場景:單人病房,近側台多了個照衣鏡。
(O.S)這是人生不是小說,它沒有結束,因為找不到理由開始(子陵)
年老的子陵躺在病床上,護士美芳正在整理床舖,明龍進場,帶著小孩。
年陵:你來了,明龍!
龍:護士小姐,請問一下販賣部要怎麼走?
年陵:來來來!小宇,給婆婆抱抱!
芳:在地下一樓,陳先生這是你家的小朋友啊!
龍:是啊!頑皮的小蘿蔔頭。吵著要喝可樂。
護:幾歲啦!
年陵:你幾歲啦!
龍:4歲半。正皮著呢!
年陵:還不跟你一個樣,剛來我們家…啊不!剛到家的時候,還不是惹了不少麻煩。
護:好可愛,你跟你太太真福氣。
年陵:哪裡福氣了!你看那可憐的孩子,這小就沒媽照料!你想想,我還能照顧他多久。
龍:我跟我太太離婚了
年陵:你看那什麼毓婷的,說走就走,說離就離;他有沒有想過小孩的感受啊!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說是做自己吧,好啊!努力地做自己啊!做自己之餘就不要給別人傷害,別人負擔。自己的責任不就得自己扛著嗎?!
芳:很抱歉!
龍:沒關係,我跟她現在還是好朋友……
美芳尷尬的笑了笑
年陵:ㄟ!我說護士小姐啊!說到底還是那個什麼毓婷的有問題,你看看我們家明龍多有責任感,一個大男人的,帶著個小娃,有多辛苦啊!…
龍:真希望我叔叔的身體能好起來,等小宇長大再讓他當曾祖父。
年陵:誰知道他會不會也給我離婚啊!
美芳:恩!…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到護理站找我…
龍:好的,謝謝你。小宇,走囉,我們去買可樂。
明龍與美芳偕小宇下場
年陵:嗯…可憐的孩子,這早就少了個媽來愛!這時代進步地太快,快到人的腳步永遠是跟不上。只是,又能如何呢?或許只能說是生錯了時代。雖然一直罵著毓婷,但除了對小宇的心疼外,或許也有著對於她可以身處在這自由時代的妒嫉吧!
如果我也在這時代呢?我和修齊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呢?
燈光轉換,子陵從側台出。與正起身照鏡的年陵對望,對問。
年陵:原來,靈魂也會隨著時間的流去而年老啊!
陵:如果我也在這時代呢?我和修齊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呢?
年陵:或許,他會去尋找那個男孩,在夢中出現的男孩。而我也會更勇敢地去找尋那個字跡。
陵:只是,那又能如何呢?就算是現在的時代,我就真能為所欲為,做一個不肖女嗎?
年陵: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不過就是幻想破滅罷了。
年陵、陵:與其讓幻想破滅,倒不如讓他常存在夢中。
年陵:至少,我還能期待他的出現,在夢中。
陵:只是,從沒出現。我所擁有的秘密回憶,除了幾張信紙,其他就沒了。更別提他的聲音,他的長相。
年陵、陵:就算是不期而遇,我也沒有辦法!我老了!
陵:可是如果他找上門來,那可怎辦?
年陵、陵:我一定得拒絕他!我沒辦法,我太老了,更何況我有修齊。
陵:但在這時代萬事都說不準的。姊弟戀不是也不足為奇嗎?
年陵:可是畢竟,我不是這時代的人啊!我也希望,我像那毓婷一樣。
陵:穿著迷你裙!
年陵:但萬事自有我的原則!
陵:為著自己的將來而活!
年陵:但絕不拋家棄子。
陵:那怕是為了將來的幸福所做的犧牲。
年陵:只是同時也犧牲了其他人。
陵:可是這種想法就不像這時代的摩登了!大家會說我們的觀念是…
年陵、陵:老古板!
年陵:也正是這老古板的想法,讓我們都有著遺憾。對於此生歸屬的一種遺憾。
陵:幸好現在的觀念已不求終生的歸屬了。
年陵:所以毓婷才會離明龍而去。我那短短2年的媳婦。
陵:所以我厭惡你,因為我所生長的時代。
陵:但這份厭惡來自於一份羨慕與忌妒。
年陵:對於你所處的時代。
燈漸暗

場上的餘光中見陵與年陵割腕的動作。
醫護人員進入急救
年老的子陵與子陵退場。
燈亮
單人病房場景,床上的是老修,身旁照料的是美芳與明龍。
小誠上場,護士美芳同家屬明龍說話,完全無視小誠的存在。
龍:小叔,我得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老人揮了揮手,但明龍和美芳都沒看到
龍:他還是沒有反應;小叔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而且最近幾乎是一到黃昏就開始昏睡,小叔他 到底還能撑多久啊?
芳:情形很不樂觀,你要有心理準備;(發現了什麼)咦!他的號碼牌呢?你有拿下來嗎?
龍:沒有啊!
芳:算了,我再拿一個來。
龍:我跟你去。
明龍同美芳下場,小誠走向老人。
誠:他們都沒看到嗎?
老:沒關係,讓他們去忙吧!
誠:不好意思,我是來找我的一個朋友的…
老:這裡只有我。
誠:那我可能找錯了,對不起,我…
老:可以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在牆上的那張照片嗎?
小誠拿下相框,不經心的瞄了一眼
誠:她…她好像我的筆友,她是…
老:妳輸了!我找到他了,
誠:不好意思,請問你在說什麼啊?
老:二十年前我和她打了個賭,就在這裡;她是我太太…,你跟他一起在等我嗎?
燈暗


O.S:別再問我還有多久是永遠,因為沒有了你,永遠就太遙遠了。(修齊)
場景:墓園
芳:手續都辦好了嗎?
龍:都差不多了,小叔過世前都交待過了。
芳:也好,至少以後你也不用二地跑,一下小叔一下嬸嬸的了。
龍:才怪,還不是得掃二個墓。至少玫瑰花就不能買一樣的。
芳:啊?
龍:小叔交待的。他只說嬸嬸也會高興的。也好,免得二個人到了下面還為了玫瑰花吵架,晚上托 夢叫我做公道,我可就慘了。
芳:辛苦了,陪了他這麼久。還帶著這樣小的小孩。
龍:沒有他們,我也長不到這麼大。
二人沉默了數秒,走至墓前。
芳:沒想到他也在這裡。
龍:誰?
芳:一個走了很久的病人,一個很可憐的男孩子,年紀輕輕地就走了,好像是因為腹膜炎…。可是,怎麼會剛好插在小叔嬸嬸的中間呢?
龍:我也不知道,這塊地是小叔他自己選的。那個時候這個人已經在這裡了,總不能請他搬家。
二人清掃墓碑
龍:好了!走吧。
芳:走吧。嬸嬸的墓看起來很舊了,她什麼時候去世的?
龍:我不記得嬸嬸了,只是聽叔說牆上的照片就是她二十多年前照的。
二人下,獨留三座墓碑,樹葉落下,燈漸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