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
我的辣妹學生
跑到我的桌邊跟我說悄悄話
『老師.本來那個男生喜歡我.現在他喜歡小靜.』小雯指著一個二年級的男生
『喔？為什麼他現在喜歡她？』我故意試探她
『我也不曉得.反正她沒有找我了.』哎呀！早熟的孩子
因為她在家是最小的孩子
上面有青春期的哥哥姊姊
可能她常常聽姊姊們提起戀愛的事情
他以為這樣就是

又有一天
她跑到我的身邊看我做事
『老師 . 妳為什麼要擦口紅？』
『這樣看起來比較有精神啊！妳不覺得我擦口紅很漂亮嗎？』
『對啊！我也喜歡擦口紅.我媽媽會給我擦.』她希望我給她擦一下口紅吧
我故意不接下一句
她偷偷地看著我

想到母親以前笑著跟我說
她要帶芊芊外出的時候
芊芊跟她說
『vuvu. 我媽咪說.出去的時候要擦口紅.』
因為她很好奇
我出門的時候都要打扮擦口紅
她也想擦
我跟她說這樣表示是一種禮貌
所以她就記住了

『老師 . 我沒有綁頭髮.因為我媽咪去台中工作.』
我有特別規定女生要整理頭髮
如果是長頭髮就一定要綁起來

『那家裡誰照顧妳們？』
『我把拔.可是他不會給我綁頭髮.』

所以
每天幫她綁頭髮是我例行的工作之一
因為喜歡看她們清清爽爽的很乾淨

『老師 . 這個小女生是誰？她好漂亮喔！』她指著電腦桌面上的螢幕
我習慣把芊芊的照片放在桌面上
不管是家裡或學校的電腦

『這是我的女兒啊！』

『妳有兩個女兒嗎？』

『沒有啊.她就是芊芊.跟妳一樣.現在是國小一年級.』
我差一點忘記芊芊也是跟她們同年齡

『是嗎？那她讀哪裡？』

『她讀屏東市的仁愛國小.』

我想.不必跟她說.芊芊是在家自行教育沒有上學
她會問更多問題

我發現她喜歡觀察我
連我穿什麼她都會雞婆的說
『老師.妳今天沒有穿高跟鞋.我覺得妳穿裙子比較漂亮.』
『是嗎.謝謝妳的讚美.我明天穿漂亮一點.』故意用童音說話
她滿足的笑一笑
跑出去溜滑梯了

我喜歡她的『為難』
可以接受
多麼可愛純真的孩子
好羨慕她的母親


95.11.4

※ 這是剪頭髮後的那位”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