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
見到Tina 抱著張大眼睛的芊芊看電視
她看來眼睛明亮精神不錯
只是眼睛的焦距不一樣
一個眼睛看正中央一個眼睛斜右上方
這是一般腦性麻痺的孩子共有的通性
我們很難想像
原本一個正常健康的孩子
現在已經變成一個雙眼失明
被醫師歸類為重度腦性麻痺的孩子

『芊芊.妳跟阿姨在看電視嗎？』明知她看不到媽咪還是這樣說
跟她話家常一番後捏捏她的臉頰說她可愛
她會因為不舒服別過頭去
『芊芊有聽到媽咪說話嗎？有沒有啊？』
媽咪最喜歡討好小朋友了
當芊芊動一下的時候
媽咪就知道她聽到了

以前只要回山上住兩天
媽咪一定先想到要給小朋友吃什麼東西
所以研究怎麼做鬆餅.怎麼做甜飲.怎麼做義大利麵
能餵飽小朋友的胃口是我最大的滿足感
而且喜歡看到她們臉上滿足的笑容

記得芊芊胃口不是很好
吃水餃時只吃水餃皮不吃餡兒
吃牛排時只吃麵不吃牛肉
吃鬆餅時只舔蜂蜜和奶油
吃太多東西馬上就會皺眉頭喊肚子痛

現在看她胖胖的好像吃太營養
很難想像她以前是個不怎麼吃東西的瘦皮猴
跟她哥哥的好口胃比起來
她瘦削的身材將來是個標準的衣架子
瘦子在這個世界好像比較討好吧

『芊芊.媽咪要下樓煮菜了.妳如果想吃媽咪做的點心.那就要趕快好起來喔！』
Tina 阿姨要給她站" 站立架 "
摸著芊芊胖胖的小手
對她的雙手還能這樣抓著扶手感到很好奇
好像還有的正常功能在我眼裡變得很不可思議
是我們的信心越來越減弱嗎

每天除了吃晚餐
媽咪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陪芊芊或抱著她
只有媽咪最瞭解她
即使她未熟睡
但只要輕聲在她耳邊跟她說
『芊芊.妳要放心.媽咪都在妳旁邊.妳可以安心的睡覺覺喔！』
她都會漸漸熟睡四肢肌肉放鬆
人在生病的時候非常軟弱
都會希望身旁有最熟悉的人守護著
才會安心睡著吧

我想芊芊應該也是




95.0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