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境之外~名為沖繩的琉球(下)
在暑假衝沖繩團,其實不是我的本意,但因幾經輾轉,訂下八月底的行程,體驗到不同於以往日本旅遊的經歷。
前兩天的行程(詳見上集)還算順利,有吃到我想吃的東西,也去到想去的店。
第三天一早,飯店早餐便出現我叨唸的沖繩苦瓜,總算吃到了!但很不巧的,遇上生理期,拖著不太舒服的身體出門有些吃力……。
這天的行程是搭半潛水艇,它是先載我們到近海處(約莫十幾二十分鐘),然後再讓我們下去船艙觀看。不過天氣雖好,但近日因有午後或清晨陣雨,所以海水仍有些混濁,導遊幫我們向船家拜託轉向到其他區域,才看得較清楚。這樣的方式和水族館相較,雖然很碰運氣,畢竟天候和魚群也不是人為能控制的,但比水族館自然多了,我是比較喜歡這樣的行程,只是近海通常只有小魚,較大的魚都在深海遠洋,但要看珊瑚礁是沒問題的。
後面的行程很鬆,免稅店和藥妝店幾乎是跟團的必經行程,但玉泉洞就滿驚豔的,它算是滿大的鐘乳石洞,而且開放的區域其實在800多公尺(整個區域是更大的),裡面很涼爽,但地上和頭上都是溼溼的(因為會滴水),建議戴帽子(我沒戴所以一直被滴到)。鐘乳石洞裡有流水,水裡有生物,因為十分清澈,所以一些小魚小蝦看得很清楚。
走出洞外就是接到熱帶植物園,然後就是王國村,有許多傳統建築、文化活動及展覽等等,大鼓秀是一大重頭戲,看完覺得打鼓的人很累(有身上的小鼓和放在地面上的大鼓),他們的舞獅雖然和我們很像,但他們的獅子比較小也長得較有喜感(我一直這樣覺得,不管哪裡的ShiーSaー都是這樣)。
紀念品店看到有蛇酒,原來沖繩這裡有很多蛇(好像島嶼地區都這樣,台灣也是),據說沖繩戰役中,日軍打到沒有子彈,就拿蛇去丟敵人(蛇好可憐,這算另類的就地取材嗎),就知道蛇有數量多少了。
由於我們這一團過於準時甚至提早,所以導遊額外帶我們去當地(系滿市)的魚市場。市場其實很小,但攤上的海鮮如帝王蟹腳、龍蝦、牡蠣、海膽、海葡萄等等,看起來真令人食指大動,而且下午時分打折更便宜,可是待會兒就要吃晚餐,只好忍住沒買。旁邊的菜市場也很有趣,賣一些蔬果花卉和加工製品,比魚市場更大,自助旅遊的人,有機會的話不妨去逛逛。
晚餐吃的是燒烤料理,要自己動手烤有點麻煩,而且蔬菜其實不好烤(居然沒有青椒和香菇),草草吃完後便把晚上的目標放在國際通。第一天去的時候,只是吃晚餐,並沒有逛其他店家,這次我想再去看看有沒有MIKI,也順便買伴手禮。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一家店裡看到寫著「黑糖玄米」的飲料,雖然它不是MIKI,但也類似一樣是發酵飲料,喝起來有點像沒有那麼稠那麼甜的糙米漿,神奇的是我晚上回去喝了之後,隔天腸胃意外的特別的順暢(中間我沒吃其他東西)。
另外我很喜歡的鯨鯊週邊產品也不少,我買了很少見的足袋和毛巾(一般人不會買足袋吧),鯨鯊布偶很可愛,可是體積太大了,搬不回去(哭),只好放棄。
一下就來到最後一天了,我們一早把行李整理好,直接退了房,帶著行李跑後面的行程。
首先來到琉球八社之首的波上宮,它位於一個窄小的巷子裡,其實遊覽車不是很好停。旁邊還有護國寺,再過去就有小櫻之塔等慰靈碑和公園(小櫻之塔的故事是場戰爭悲劇,死亡的大多是孩童)。
波上宮整體來說不算大,但它的平安御守中有個學業御守是書包造型,很是特別,也是最受歡迎的御守。導遊前一天告知我們準備好5圓日幣,也告訴我們參拜的規則,我以前知道參拜規則(221原則,2拜2拍祈禱完再1拜),但沒注意到原來進入神社鳥居時也要拜一下,代表進入神的境界表示敬意(鳥居就是劃分人與神境域的交界),而拍手時左手要略高於右手,因為左手代表神,右手代表人,神比人尊貴,因此要高一些。
接下來到達首里城,前些年首里城發生火災,所以有些區域在整修。其實首里城整修已有好幾次,真正從以前留到現在的只有一個小城門(旁邊有「世界遺產」的立牌),其他都是有重修重蓋過的建築。
城牆邊有個「中山第一」的石碑,指的是當時的琉球分為北山、中山、南山三個國家,其中中山王在明國(中國的明朝)相助之下統一全國,正式定名為「琉球王國」。
若是稍加瞭解琉球王國歷史,便知琉球人與現今的日本人是完全不同的民族,看長相便能十分明顯的發現其中差異。明治時期,日本廢黜琉球國王,琉球正式滅亡,引起琉球士民的不滿,但幾經談判都失敗,王室被迫移居東京,設立沖繩縣。所以可以理解琉球人的文化與日本本島大不同,因為從骨子裡就是不同的人種。
這次旅遊途中,恰逢沖繩尚學甲子園決賽之日,當地居民們為之瘋狂(據說連縣長都跑到現場為球隊加油),而確定奪冠之際更是歡聲雷動(逛店家路過還被他們嚇到)。
查一下過往歷史,原來沖繩以前是無法參賽的(日據時代的台灣反而可以,詳見電影“KANO”,明明以地理位置來看,沖繩比台灣離日本更近),加上與本島發展有落差,亦為不同民族,長期有著被當“次等公民”的自卑心態,因此當地人一直希望能在“甲子園”領域揚眉吐氣。
直到1958年,沖繩才以“特別參加”的身分登上甲子園,至今累計4次進入決賽、拿到2次冠軍(上次是2010年),成為名副其實的棒球強縣,達成與本島其他都道府縣並駕齊驅的目標。
沖繩是一個「既是日本卻又不是日本」的地區,我的文章標題名為「國境之外」,這個「國境」不只是指中華民國的國境,也是指日本的國境(實際上,沖繩在日本國境之內,但在沖繩人心中,又算是國境之外,因為就歷史來看,本就不屬同一國)。沖繩人在自我認同上,他們覺得自己與日本本島的人不同,但又渴望與本島的人平等,這樣矛盾在新世代雖然逐漸消減,但有很大一部分的當地人認為自己同時是沖繩人也是日本人,因為現在的年輕人幾乎不會說母語,有點像我們台灣原住民那樣,但老一輩的人卻深信自己是琉球人,這是世代之間差異。
雖然時間可能會讓人改變,但歷史是不會改變的。就琉球的歷史來看,老實說我覺得很弱,不斷臣屬強國(明朝、薩摩等等),終究會被併吞,想想中國的土地這麼大,不也是併吞周邊其他小國而來的嗎?這也是歷史演進的必經過程。琉球復國獨立看起來是不可能了,但可以做到的是,爭取自由平等的權利,和平共存是眾人的希望(相信現在沒多少人會希望發動戰爭),和平不可能沒有衝突,就看雙方是否有共識,畢竟所謂的「和」,就是讓每一個人(每一張嘴巴)有所得(吃飽)。
後記:
由於沖繩並非日本本島的大和民族,所以民族性大不同,因此會發生一些以往去日本旅遊沒有的經驗,例如每天都聽到飆車族呼嘯而過,這在日本很少聽到吧,但我住在沖繩這幾天都有聽到。
再來就是服務的品質,我住的飯店是三星級,就一般程度,但我不太在意住的地方,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可是由於缺工,他們的服務人員不會每天進房打掃,這個我也理解,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們天天來打掃(待在房間時間並不長),但是每天換新毛巾是正常的吧!導遊跟我們說,把要換的舊毛巾放在門外,他們就會拿新毛巾來替換。我們照做了,而且我還附上一張紙條,上面用日文寫著「請給我們新的毛巾」,並註明房號。隔壁房也是住我們的團員,他們沒有寫紙條,但我們同樣放在門口。
結果晚上回來一看,他們的門把上有吊著一包新毛巾,我們卻沒有,我直接跟導遊說,怎麼有特別寫的卻沒給,導遊說可能外籍服務員看不懂,我說這不是理由,因為就算看不懂,兩間房門口都堆著毛巾,要給也要一起給,不可能一個給一個不給,這是什麼意思!
事後當然飯店人員有來補上並道歉(但只有口頭道歉幾句,沒有任何補償),但我還是覺得很誇張,這在日本本島的飯店的話,絕對不會只是這樣就算了(而且我也沒遇過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飯店人員)。
後來導遊在車上有和我們分享他和沖繩人相處的經驗,他說以前和沖繩人約一起烤肉,通常我們一般會提早到或準時到,頂多遲到10分鐘至半小時就已經不妥了,但他們居然可以遲到2、3個小時,這和一般我們印象中的日本人很不一樣,因為和日本人約,通常都是準時到,即使提早也不能提太久,這會造成對方困擾(對方可能還沒準備好),但遲到是絕對不OK的。
沖繩人感覺和台灣原住民有點像,崇拜祖靈(但他們不忌諱祖先墳墓,甚至會在墳墓邊吃飯打牌),也擁有一副好歌喉;又如東南亞居民那樣較為散慢,走慢活路線(一般日本人感覺比較戰戰兢兢),著實不同於日本的民族性。
另外還有個小插曲,以往我都沒有申請過漫遊,這是我第一次申請,然而我太低估自己的網路使用量了,只申請1GB在第三天晚上就用完了(想說只有四天行程又是跟旅行社的團),下次應該至少要2GB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