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12 21:26:36哈姆熊&蕾特莓子

天國御用‧宇宙核心

新的讀書地點在勝利路的PUFFEE,冷飲、甜點、空調、無線上網。下午唸書前突然想到大三當靈修同工的時候提出的挑戰:「天國御用‧宇宙核心」。很蠢,但很帥氣,讓我突然振奮起來。



《迂迴與進入》‧〈第四章─中介引語:震撼的力量〉



會談的進行中,具有詩的教養者,通過《詩經》此唯一的迂迴,彼此爭鋒相對。不透過直接言語,論述完全處於開放的狀態,每個人誦的詩在被對方聽到的過程,將對方引入一個客體中進行決策,詩的選擇和運用就成為是否成功「影響」對方的關鍵。利用「被聽」來進入對方的精神世界進行決策的佈置。這種對話的進行,取決於雙方都有共同水準的詩教。然而,為什麼不嫌麻煩呢?這個問題似乎不適當,沒有人能證明,直接的爭鋒相對會比迂迴的佈置來得更有效率而深入。因此作者才會在開頭問(這應該是一個西方的反省):什麼是直接言語所無法表達的東西?



運用《詩經》進行的溝通,如同在前幾章所討論的情形,藉由《詩經》此一形式的共同使用,使得內容總是有轉圜的餘地。這是延續前幾章「詞彙」選擇造成的「 形式放過本質 」的擴大。

聽詩等同同意考慮改變;詩本身沒有明確的傾向,聽者在進行聆聽的過程,必須從自己原有的偏袒立場因為解讀詩歌而走回立場的中線:詩文以節奏形象構建某種情感的背景,每個人按其所好,對之進行探索。如果要避免「考慮改變」,就只能選擇不聽,不聽就等於放棄使用此形式工具《詩經》的權利,這對於自己的發言來說是不明智的抉擇,他將使自己暴露在明處,所有的敵人卻都是暗昧不明的狀態凝視著,他無法再迂迴中獲得利益,除非他願意使用這個工具,那就一定也要接受別人的使用。



詩永遠是中性地提供雙方活動的空間,使用詩對彼此都有好處。這有點像是一種貨幣,拒絕承認這個貨幣,就必須付出代價,被排除在其他人的對話中,亦即沒有有效的發言權。然而,若是一個夠強大的國家拒絕與其他國家溝通呢?這個問題太過容易,因為,國家內部亦需要溝通,內部每個人都是一個單位,誰要放棄這個工具呢?於是從兩兩之間的溝通協定到兩個團體間的溝通協定,一直到國際協定一層層連環鎖住。那我將提出問題:以《詩經》作為溝通橋樑的時代是否已經瓦解?何時瓦解?若無瓦解,現代華人的溝通模式如何表現這個形式的變形作用?前三章已經提出清末以來的觀察─迂迴依然是華人語言的自然傾向(?)。是否我要觀察歷代士大夫評議的模式來深入討論呢?還是已經有人做出來了?除了春秋時代,我們在哪個朝代可以發現明顯的「溝通貨幣」像作者所述的時代一樣靈活?其引用同樣具有瓦解心靈和重新結合雙方的功能?



另外一些作者提出的問題,對我來說也還在思考中:最中性最無名的表述如何讓最精確的意向、最個性化的意義通過?以什麼方式得以把普遍和個體聯繫?如何憑藉慣用的說法或者立足純粹只敘述事實方式上的價值判斷表達一種個人的針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