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她是在補習班的櫃台
我去詢問關於補習的課程及費用
她坐在面對門口的位子
所以我一進門便與她四目相接
便理所當然地由她接洽

可是 她很怪
一般補習班應該會劈哩啪啦介紹一堆
她不是
她一直問我有什麼問題
如果有問題都可以問
整個過程幾乎都是我問她答
可是我生平第一次自己進補習班
我怎麼知道要問啥
糊里糊塗隨便問了幾個問題
就不知道要問什麼
我想
說不定是因為補習班不想讓人太敏感”錢”的事吧
所以採取這樣的方式接洽(?)

她用黑色髮圈綁個馬尾
很樸素
臉上可能有撲一點粉吧
不白
肌膚為黃偏麥色
手臂很細
整個人看起來很纖瘦
但沒有病態

說話總是用有點急促地方式收尾

第二次見她
也是在補習班櫃台
但她當時並不在櫃台
而是在裡面的小辦公室裡
被叫出來的時候
像剛睡醒
又像一宿未闔眼
顯得很慌忙 有點憔悴
頭髮未紮
散放及肩
問她有關上次要報名的事
她一副記憶散佚的樣子
想很久想不起來
我只好說我的名字
給錢
填一張報名表
我填完看到她在算錢
忽然發現她有胼指
長在左手大姆指旁
她數鈔票的時候
用左手大姆指一張張熟練地點著
那隻手指則安適的勾在大姆指上
看得出來微微用力而有些發白
似乎也很認真地幫著大姆指數鈔
免得它算錯了

那姿態讓我想起狼跟狽
只是純粹想起牠們互相依附的感覺很像
有人說”狽”其實是就是因受傷而斷了前腳的母狼
用短短的剩腿勾搭在公狼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