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http://city.udn.com/56684/2928641?tpno=0&cate_no=67472)

   1.

        一個蕭瑟的秋天，一片楓葉從染紅的楓樹被風吹落，順著風飛行的弧度，飄落到一扇木製的窗前。窗戶裡頭，有張潔淨的床，上面躺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辛蒂生病在家裡休養，她十分想念學校的一切，學校的溜滑梯、同學們喜歡玩的跳格子遊戲，就連兇巴巴的梅莉安老師也格外令人想念。「咳！咳！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學校上課呢？」臥病在床的她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她實在沒有勇氣期盼回學校的日子。

        這一天，梅莉莎老師帶著班上同學一起來探望她。「辛蒂！妳看看誰來看妳了？」打開的門後面，是媽媽雀躍的神情，一張張大大小小洋溢著溫暖笑容的臉龐隨即映入眼簾。梅莉安老師看起來比平常和藹可親，同學們則爭先恐後地坐在軟綿綿的床沿，「辛蒂！」「辛蒂！」此起彼落親切地問候著。

      「辛蒂！這是我精心替妳削的筆哦！」

      「辛蒂！這顆鮮豔的豆子，可以長出彩色的藤蔓，送給妳！我在學校的花圃也有種喔！」

      「辛蒂，這面小黑板送給妳，它像書本一樣大，能輕鬆拿在手上，妳可以運用它在床上練習算數喔！」

        一雙雙小手熱情地把禮物往辛蒂推，其中最特別的一個禮物，便是愛心形狀的盆栽了。

        梅莉安老師笑瞇瞇地說：「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到『希望市集』替妳買的，是我們對妳的祝福，希望妳能夠快快好起來喔！」

        辛蒂望著滿床的禮物，再環視圍繞在一旁的同學，一股溫暖在她的心頭蔓延開來，眼角滲出了濕潤，她真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好起來，繼續跟這群同學一起上課！

    2.

       細心照料這盆盆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喔！」盆栽前有個小小牌子這麼寫著。

        辛蒂輕輕地把愛心盆栽放在窗台。

        她請媽媽每天幫她準備一小杯水，每當媽媽瞧見她細心澆水，再小心翼翼地把盆栽挪到陽光照得到的地方，臉上總漾起溫暖的笑容。辛蒂沒有注意到媽媽的神情，因為她總是專心地望著盆栽，用充滿關愛的語氣說：「小小植物要乖乖喝水、乖乖曬太陽，才會長大喔！」她像個慈愛的媽媽，用心地照顧著她的小小寶貝。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愛心形狀的層層葉子裡，逐漸冒出一個形似包心菜的花苞。經過她溫柔的澆水、照顧，花苞似乎快要綻放了。

       在一個月亮高高掛在天幕的夜裡，大地被銀色的月光染得亮白一片。辛蒂正熟睡著，窗台上的花苞綻開了，出現了一個長了翅膀的小男孩。

    3.

        早晨，小男孩坐在窗檯上望著辛蒂，背著陽光，透明的翅膀鑲了一圈金邊。

        辛蒂在金色豔陽的照耀下，張開了眼睛，她習慣性地望向窗台上的愛心盆栽。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刺眼的陽光中，依稀有個小黑影：小小的身軀，後面還有一對蜻蜓般透明的翅膀，「咦？是我看錯了嗎？」辛蒂揉揉眼睛，想再看清楚一點。

      「不！妳並沒有看錯！我叫沙比，是住在這棵盆栽裡的精靈，謝謝妳對我的照顧，我才可以順利長大喔！」

        辛蒂驚訝地望著小小男孩，他只有五公分高，跟她的迷你訂書機差不多大，他是真真正正的小男孩嗎？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小男孩的臉蛋！「哇！是溫的耶！」

        沙比被搔得好癢，忍不住咯咯笑，拍動翅膀飛了起來：「唉呀！好癢、好癢！別再搔了，我是活的，臉蛋當然是溫的呀！」

        從小，辛蒂最喜歡洋娃娃了，這下，有一個「真的」洋娃娃出現在她眼前，她開心極了，於是，她用小籃子和手帕鋪了張小床，放在枕頭旁邊，好讓沙比晚上可以睡得舒服點。

      「雖然他來自盆栽，但土壤濕濕的，花苞裡又有花粉，應該不太好睡吧？」辛蒂心想，越看，越對自己製作的這張小床感到滿意。

        而沙比早已開始忙碌地往瓶蓋上鑽洞，將鐵絲對穿，打算做成一個小水桶。既然他已經「破花苞而出」，以後澆水的工作，就落在他自己身上啦！

        瞧！才不一會兒的工夫，小小水桶已經做好了。沙比提起水桶，拍動翅膀飛了起來，把乾淨的水輕輕澆在盆栽裡。陽光讓他的翅膀顯得晶瑩剔透。

        看著他俐落的身影，辛蒂開心地說：「等會兒媽媽來，我一定要跟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沙比回頭望了望她：「可惜，只有小孩可以看得到我，大人是看不見的喔！」

      「為什麼呢？」辛蒂很疑惑，難道她不能跟媽媽分享這個快樂嗎？

     「因為大人不相信童話呀！如果妳跟妳的媽媽說，三隻小豬從故事裡跑了出來，她一定不會相信的。如果妳再告訴她，花苞裡冒出了一個小男孩，她也一定覺得妳在講小孩天真的話。大人因為不相信，所以看不到！」

     「是這樣嗎……？」辛蒂依稀記得小時候看了大魏威斯納寫的《豬頭三兄弟》後，害怕大野狼半夜從書頁裡跑出來，擔心得睡不著覺，媽媽擁著她，拍著她的背說：「孩子，那是假的，不會真的有大野狼跑出來啦！」可是，在這本繪本裡，大野狼和三隻小豬明明就在故事裡跑進跑出，還跑到別人的故事裡啊！想到這裡，辛蒂覺得沙比說的好像是真的，那……還是不要跟媽媽說好了！不過這樣還真是可惜！如果媽媽看得到沙比，一定也會喜歡他的！

    4.

        沙比出現之後，辛蒂原本單調的靜養生活變得多采多姿了起來。他們會一起念繪本，沙比扮狗，辛蒂裝貓，配合著情節，汪汪喵喵地叫著，有時媽媽會好奇地打開門看一看，這時辛蒂便一本正經地唸著只有貓咪講話的那一頁，好整以暇地對著媽媽「喵 ~」了起來，總是讓擔心著病情的媽媽一掃臉上的陰鬱，綻放出一朵雨後放晴的微笑。

        他們還會一起拿著當初同學探病時送的小黑板，一題一題地算著陌生已久的數學，不過有時算著算著，太安靜了，沙比驅不走不斷搔擾的瞌睡蟲，不知不覺在小黑板上睡著了，而辛蒂也毫不知情地打起瞌睡來，粉筆在瞌睡蟲的指使下，「沙──」，用力地畫了一下沙比透明的翅膀，「啊──！」沙比的慘叫聲把所有的瞌睡蟲都趕跑了，兩人清醒地看著粉筆的傑作，靜了兩秒，忍不住又噗哧笑了出來。

       有的時候，天氣很晴朗，他們會在鮮艷豆子所長成的彩色藤蔓上用牙籤搭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梯子，理由是：方便蝴蝶、蜜蜂、螞蟻等有興趣鍛鍊體力的好昆蟲們攀爬。平常蝴蝶、蜜蜂飛的飛，螞蟻貼著地面爬的爬，偶爾換換口味，改走梯子，增加新鮮感，來彩色藤蔓探險一番，說不定可以在彩色藤蔓的上方找到昆蟲界的巨人，上演一番「昆蟲與魔豆」的故事來喔！不過，蝴蝶還是在藤蔓旁翩翩飛舞，蜜蜂仍然在豆莢附近辛勤地工作，而螞蟻呢，則是在一旁更矮的綠葉植物上馴養著牠們的愛寵──蚜蟲，聽說蚜蟲所分泌的蜜露是螞蟻界的美食，就像是牛奶對人類來說，是喝了之後忍不住在嘴角留下白白一圈痕跡的美味。雖然牠們看起來對藤蔓上的梯子興致缺缺，不過，沙比和辛蒂仍然樂此不疲，幻想著有一天，蝴蝶公主和蜜蜂王子，以及螞蟻界的大將勇敢地攀爬上梯子，向降落在烏雲上搗亂的外星雷公挑戰，為「想像中」飽受雷電折磨的全人類帶來光明與希望……。

    5.

        每天早上澆完水後，沙比都會坐在陽台上欣賞風景。看著望著，沙比總會有一番感觸，甚至還有人生的哲理呢！

        有一次，沙比望著落葉飄動的窗外，說：「季節讓風景的色調不斷改變，雖然秋天是那麼蕭瑟，冬天是那麼寒冷，但奇妙的是：寒冬過去了，春天就會來到。人生的際遇也是一樣，即使過程再辛苦，但突破了困難之後，心境成長了，擁抱的就會是更美好的明天。」

       雖然辛蒂不太懂什麼是際遇，但她隱隱約約知道沙比想要說的意思。

        已經在床上臥病許久的她心想：「那麼，我也會有康復的一天嗎？」她彷彿聽見了從操場上傳來的歡笑聲，那迴盪在風聲裡的歡愉。而以往和同學們一起嬉戲玩耍的情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了。

   6.

        冬天來了，窗外的大樹不斷掉葉，在北風的吹拂下，樹上只剩幾片葉子在寒風中掙扎。在沙比的陪伴下，病情原本有起色的辛蒂，卻在一次大意吹到冷風後，病得越來越重了。

     「唉！」醫生搖搖頭離開了床邊，媽媽神情緊張地跟了出去。

        發燒的她，即使只是睜開眼睛，也覺得眼睛好燙好燙，相當吃力。她看著落葉，聯想起自己的病情，頹喪的念頭像壓抑不住的湧泉不斷浮現：「我會不會像那堅持掛在樹上的最後一片葉子，最後仍舊禁不起北風的摧殘，飄落大地呢？」

        這幾天，沙比也很安靜。

        一個夜裡，辛蒂夢見沙比在向她告別。

        辛蒂哭著要沙比不要走，但沙比卻說：「我必須要離開，因為有一個任務正等著我。」辛蒂不解地望著沙比，但沙比卻沒有進一步說明，反而繼續安慰著辛蒂：「人生有聚就有散，雖然我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但只要妳還記得我，我還在妳心中，那麼我永遠都會存在的。」

        夢中的沙比翩然飛出窗外，化成半透明狀混入了那掛在樹上的最後一片葉子，在寒風中瑟縮著。

      「啊！」辛蒂驚醒，來不及擦去額頭的汗，她緊張地往枕頭旁的小床望去，床是空的！

      「葉子！葉子！昨晚的夢裡，沙比是飛到葉子裡去的！」她慌張地望向窗外，那棵樹的最後一片葉子依然努力地依附在樹枝上，雖然和北風對抗的它是那麼堅強，可是看起來卻形單影隻，孤單又寂寞。

       「沙比……！你飛到樹葉裡去了嗎？」望著空蕩蕩的小床，她的心裡難過極了。她用手抹去眼角的淚，卻意外地發現手掌心裡寫著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記得，冬天過去了，春天就會來，當樹上冒出嫩芽，就是希望來臨的時候。」

        辛蒂想起了過去和沙比一起望著窗外的情景，想起以前有沙比陪伴的日子……，藏著快樂回憶的繪本、小黑板和彩色藤蔓都還在，可是他卻已經不在這裡了！他是不是真的飛到樹葉裡去了呢？悲傷與不解化作巨浪一波波侵襲著她的心。

      「咳！咳！」原本病情就加重的她在激動的情緒下，強烈地咳了起來。　　　

　　張開遮住咳嗽的手，沙比留在她掌心上的字再一次映入眼簾，很奇妙的，一股堅定的力量突然從她的內心竄起，一個微妙的希望輕輕在心湖泛起漣漪，「會不會沙比真的變成了那片葉子，在精神上支持著我，讓我的病快點好起來呢？他在夢中對我說要完成一個任務，那任務完成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見面了？」

       帶著期待，她輕握起拳頭，有股暖流逐漸包覆著她，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盈。

       輕輕閉上眼，在模糊間，她覺得自己長了一對翅膀，在寂靜的藍天裡飛翔。

    7.

       隨著寒冬過去，春天漸漸來臨。

       大地回暖，綠葉萌生，光禿禿的樹枝興致勃勃地冒出了嫩芽。靠在窗檯旁的辛蒂想起了沙比的話，不禁喃喃自語：「希望來臨了嗎？」

        枝葉日漸茂密，溫暖的氣候也使辛蒂的病很快的好起來。睽別許久，終於可以回到想念已久的學校了。

       提著書包，穿著黑亮皮鞋的她踏出了許久以來跨出家門的第一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摻雜著鳥語花香的空氣，忍不住讚嘆地說：「哇！多麼清新啊！」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先暫停迎接新生活的歡欣，轉身向媽媽說了一個已埋藏在心裡許久的秘密──沙比！沒想到，媽媽真的一臉茫然，「盆栽？沙比？」對媽媽來說，盆栽一直是盆栽，哪來沙比的身影呢？

       辛蒂的心一陣揪緊，隨即卻搖搖頭把心裡的難過趕走。

     「即使全世界都忘了你，我也不會把你忘記的，沙比。」她面帶笑容地望著天空，天空似乎有個透明的影子──沙比，正對著她微笑。

       把沙比深深收藏在心裡，暫時放下想念，辛蒂把思緒轉到了學校：「梅莉安老師還是兇巴巴的嗎？不知道同學的鮮豔豆子種得怎麼樣了？」她忍不住加快腳步，想要早點踏入學校，奔向那充滿期待的未來。

     「耶！辛蒂，妳回來了！」

     「耶！太棒了！」

     「太棒了！」

        同學們的歡呼，讓她感到滿室的熱情。

        重回快樂校園的懷抱，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但，在下一瞬間，急速的跳動卻停止了一拍。

        教室裡有個熟悉的背影，跟那許多個日子裡坐在窗台前凝思的身影一樣，只是放大了好幾十倍。 

       一旁的同學笑瞇瞇地說：「這學期從精靈村莊轉來了一個新學生，妳看！就是他！」 

       彷彿聽到了同學的介紹，男孩回過頭來，那掛在嘴角邊的笑容是如此熟悉，那雙清澈的眼眸多麼令人懷念！……沙比！是沙比！ 

       邁不出因興奮而顫抖的雙腳，辛蒂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沙比走過來，沙比滿臉笑容地說：「恭喜妳恢復健康，回來上課了！」

    「是真的嗎？」辛蒂不敢置信地問：「你真的是沙比嗎？」

    「是的！」他肯定地點點頭，「很謝謝妳始終記得我，我能夠站在這裡，妳的『記得』幫了我很大的忙。」

　　８.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他們雙雙坐在樹下，沙比說起這段日子他消失到哪兒去的事。

      「其實，我們精靈村莊的精靈，一直都很想到人類世界走走看看，但精靈是透明的，除非施點魔法，否則即使到人類世界，人類也看不到我們，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有一天，我在一本古書裡看到：如果精靈能夠幫助人類，並且讓人類記得自己的話，就能夠化身為人類，到人類世界去居住。」

      「我覺得很有趣，於是，把自己變得很小很小，藏身在花苞裡。我施了點小法術，好讓照顧這盆花的人能看到我。那盆花，剛好放置在妳房間，在花開之際，我們見面了。」

       「雖然每天總會有些快樂的事情發生，但妳的身體狀況讓我很憂心，看妳康復的情形不佳，意志一天天消沉下去，我決定要做點事情來幫助妳。妳總是望著那片葉子，希望葉子不要掉下來。於是，我運用精靈族特有的法術，將那片快要掉落的葉子緊緊黏在樹枝上，因為我知道這片葉子對妳來說是一種投射，是病好的希望。之後，我離開了人類世界，到精靈村莊祈求精靈長老，想讓妳恢復身體健康。」

      「精靈長老以前曾經有一個非常要好的人類朋友，在人類朋友年老離開人世後，精靈長老依舊很思念他。在這樣的心情裡，他格外同情妳的際遇，於是，他教我幾個方法，讓我能夠默默祝妳恢復健康。」

      「每天，我都到太陽的門前等待，等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凌晨來臨，睡眼惺忪地看著太陽開門，我請求他務必到妳的窗前走走。」

      「太陽很好心，他答應了我。於是，他每天都到妳的窗前看看妳，摸摸妳的臉頰，讓妳的臉頰變得紅潤。」

      「接著，我到白雲的家，請白雲寶寶答應我，在妳的窗前變魔術給妳看。白雲寶寶最愛玩了，每天飄著玩著，總不忘到妳的窗前變換各種造型，讓趴在窗台上的妳，能夠自由想像。」

     「我還到星星國度拜託星星，請她們在晚間盡情展現自己的美，把自己打扮得璀璨耀眼，好讓望著星星許願的妳，能夠得到像眼淚一樣美麗的回應。」

     「原來……，這些都是你默默為我做的事！」辛蒂相當驚奇。

        沙比離開後的日子，天氣常常很好，白雲變幻成各種美麗的造型，就連星星，也總在她許願後，俏皮地對她眨眨眼睛，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為她所做的。

     「雖然我離開了，但我的精神其實一直陪伴著妳啊！」沙比愉快地說。「因為妳始終記得我們的友誼，所以，妳瞧！我在這呢！我真的變成人類，可以在人類世界生活喔！」

     「哈！哈！真是太令人高興了！歡迎來到人類世界！有什麼需要，請儘管開口，讓我這個地主有好好表現的機會喔！」辛蒂開心地拍拍沙比的肩膀。

        他們起身，往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

        在美麗的夕陽餘暉中，他們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微風輕輕地哼唱，彷彿在歌頌這份美好的友誼。

         兩朵白雲，微笑地跟在他們上方的天空，輕晃著頭快樂地飛翔。

       「只要記得，很多事，一直都存在著，」在風的吹拂下，大樹沙沙地呢喃著，「只要相信，許多奇蹟，都會發生。」

感謝更生日報副刊主編留用，故事刊登日期：100年2月27日、28日

感謝九歌出版社及年度主編傅林統老師收錄於《100年童話選》

 *  *  *  *  *  *  *  *  *  *  *  *  *  *  *  *  *  *  *  *  * 

        如果，生命裡的離別，因為「記得」，就不必說再見，而且因為「記得」，而擁有意外的重逢機會，彼此能夠跳脫過往，以另一種形式再次相處，那離別便不再感傷，而是等待重逢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