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用大姆指和食指彈彈你─一個弱小的文字
以免你背負太多枯燥的情節
誰知你竟然憤而跳樓
彷彿一隻被我打死的蚊子
一個盛裝過剩的人類原罪之器皿
(好比波霸
是地心引力猛烈挖角的競選宣言)
你的腦漿溢滿本為純白的隱喻扉頁
污染的基因氾濫於大地
而你的痛楚仍黏在時間的額頭上

你墜落之後
只有我聽見
比鑽石光芒嘈雜的玻璃破裂聲持續漫延
像一首故意亂敲鍵盤的曲調
也許有幾滴動情素和內臟雜質沾在汽車臉上
被雨刷慢慢夾回
積分成種種沉默的躁鬱韻腳

這些煩惱
連陳大為巧妙的接骨手段也束手無策
請原諒我無法完整地複製象徵你的
台詞
(畢竟不能結果實的子音必須剔除
因為土壤的心室需要養眼的果膠維護)
我只能以合乎邏輯的藉口為你充氣
為你套上一隻別人的鞋子
保留你和別人有價值的部分
捨棄陳舊的氣息
讓你在版權所有的棺材裡當木乃依

喔
我不得不承認
你的屍骸美若綻放之睡蓮
(儘管背面是發黴的年糕
含意類似乏人問津的聖經)
你悄悄吐出一串密碼
藉此授權我成為鏡子
借用文字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