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8-18 20:33:17馥櫻

【Naruto】寧天×只是這樣走著……原點(完結)

     
         走了很久。
      
       這條路,我走了好久。
      
      
    
   說再見是一回事,但離別這東西總在轉身之後才被人發覺。
      
      
   ×
  
      
      
   我發現,其實說再見很簡單。
      
   但是,我腦袋的思考總比身體反應的快,總在這句話說完後,我才發現,
      
   其實,好痛。
      
      
  「媽咪!我們要回家了嗎?」
      
  「我們家是什麼樣子?」
      
  「爸爸很帥對不對?」
      
  「轉角有花店嗎?」
      
      
  志乃淡然一笑,「明天,妳要睜大眼睛看著唷,那時候,妳在告訴我好不好?」
      
  像個爸爸的,幫女孩蓋上了棉被,輕輕的哄著她睡覺。
      
      
      
  「志乃,真的很抱歉。還要樞兒麻煩你……」天天抵著門柱,聲音輕的像螞蟻一般。
      
  「這些話,是妳應該要讓她知道的。」
      
  她點頭,然後又搖頭。
      
  「對不起。」
      
      
  志乃一嘆。空間出奇的安靜,兩人的呼吸也不大清楚的隨著風遠去。
      
  「但這種問題,總不能總要我來解決。」
     
 
  樞兒最近對家越來越好奇了,在醒來的第一句「到家了嗎?」,在睡前的最後一句「我們回家好不好?」每每搞的天天無言以對。
      
  或許這種問題很簡單,但演變到後來,總是天天站在門外,聽著志乃不算回答的回答著樞兒。充其量是敷衍,因為樞兒還小……
      
      
  「因為樞兒還小……其實,我很怕,我真的做錯了。」
      
      
  是我自己說要回家的不是嗎?該死的天天,妳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
    
      
  「要一起進去嗎?」志乃問。
      
      
  這個距離可以清楚的看見木葉的大門。
      
      
      
  竟然那麼簡單吶……
      
  我本來以為,見到它時的心情會更激動呢……
      
      
      
  「就這樣子吧。」
      
      
  逃的夠久了。
      
      
  但沒有想到,這一天,依然是微風輕徐,樞兒快樂又好奇的問著這裡是哪裡。
      
      
  「我們到家了。」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快樂的尖叫,樞兒邊跑邊跳著,拉著天天的手手舞足蹈。
      
      
  我知道了,沒有快樂……是心痛。
      
  還有,原來見面與離別,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妳的臉色很不好。」
      
      
  因為我好痛。
      
      
  「天天?」
      
      
  「我沒事。」
      
      
      
  當她在度踏進木葉的轄區時,完全沒有感覺了。
      
  完全被抽空的身體,腦袋一片空白。
      
  沒有感覺了。
      
      
  是痛到麻木了嗎?
      
  還是其他的……?
      
      
  天天沒有力氣再想了。
      
      
      
  總是這樣,說好的事情要真正達成時總不是這樣子。
      
  天天千萬叮嚀自己不準哭。
      
  她沒有哭。
      
      
  但正確來說,她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
      
      
  「媽咪痛痛嗎?媽咪怎麼了?」
      
  樞兒的聲音像被無限放大的傳進天天的耳裡。
      
      
  我在哭?
      
      
  大腦意識到這個事實,手撫上了雙頰,那滿是淚痕的雙頰。
      
      
  原來嗎?我在哭……
      
      
  是嗎?原來我……遲鈍了5年才意識到離別嗎?……
      
      
  「對不起,樞兒,對不起。」
      
      
  細細呢喃著這句話,聲音像漸層似的往上堆積,堆積到一定定點時,天天放聲大哭。
      
  「對不起,樞兒。」
      
  再也沒有力氣去壓抑那些什麼的。
      
      
      
  抱著樞兒,大哭。
      
  抱著記憶,大哭。
      
  抱著她所愛的,大哭。
      
      
      
  原來,放手並不會海闊天空;但流淚,卻什麼都忘了。
      
      
      
      
  所以天天忘了自己是怎麼進來木葉的,她忘了自己是怎麼踏上國土的,她忘了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情見到朋友的。
      
  她在哭,還在哭。
      
  但是,在心裡哭。
      
      
      
  ×
      
      
      
  「媽咪?手手被媽咪握的好痛!」
      
      
  什麼感覺都沒了,之前想的任何一切,做的任何建設,在見到木葉大門時被夷為平地了。
      
      
  「天天?」
      
      
  我還是好想他……
      
      
  「媽咪?」
      
      
  這過份強烈的情緒,也在看到木葉大門時被翻攪上心頭了……
      
  這股思念卡在喉嚨間……
      
      
  「妳還好吧?」
      
      
  天天順著志乃的視線望去,才知道自己把樞兒的小手捏的死緊,胡亂的往臉上抹一抹,抬起沉重的眼睛對上的卻是同一張哭顏。
      
      
  「媽咪!」 是樞兒。
      
      
  “是樞兒在哭!”意識到這點的天天眨了眨眼把視線用的清晰。
      
      
  斗大的眼淚從樞兒的眼框中不斷溢出,天天愣住了,完完全全的被眼前這副景象給傻住了。
      
      
      
  原來……我剛剛在樞兒面前也是這樣嗎?
      
      
      
  尚未意識過來,只聽見一聲悶哼,天天的對外五感似乎停下當下。
      
      
  等等,我在做什麼?
      
      
  像是當機的電腦,作在桌前的天天猛按恢復,卻只是徒然。
      
  甚至更糟。
      
      
  等等,我剛剛……我剛剛推了……
      
      
  天天重重的跪下,雙眼茫然的直盯於前。看的見東西,只不過沒有辦法回應。
      
      
      
  我把樞兒推倒了?
      
      
      
  「天天!」
      
  意識過來後,天天只見的志乃的最後一角衣服。猛然站起身卻因為事出突然而重心不穩,又猛猛的跌了下去。
      
  這疼痛感恢復了天天的知覺。
      
      
      
  「啊!」
      
  你知道嗎?記憶並不是快速的輸入進你的腦袋,它慢到……它慢到……讓我有時間大叫……
      
      
      
      
  天天三步併兩步的飛快跑過剛剛樞兒留下的痕跡。
      
      
  是血。
      
      
  怵目驚心。
      
  尤其是知道它主人是誰更是如此。
      
      
      
  「樞兒,對不起。」喃喃的唸著這一句,因為天天除了這句話再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表達的東西了。
      
  所以,
      
  「樞兒,對不起!」
      
  痛徹心肺的哭喊。
      
      
  ×
      
      
  「天天。」
      
  是志乃的聲音。
      
  她抬起頭看。
      
      
  「吶,謝謝你即時反應把樞兒送來這裡。」天天起身向志乃行了一個大禮。
      
      
  「樞兒……樞兒她有事嗎?」
      
  天天正視著志乃,強烈的彷彿希望能將她心中平安無事的話語從他口中逼出來。
      
  「那我就不拐彎了,聽說好像有輕微的腦震盪。」
      
      
  腦震盪?
      
  怎麼……怎麼會這樣?……
      
      
      
  曾經,樞兒是她的一切,樞兒是她一切的一切。
      
  當這盞明燈熄滅時,她將不知該何去何從。
      
      
      
  無能為力。
      
  況且,這盞指引她的明燈是在她眼前熄滅的。
      
      
      
  把臉深深的埋進雙手中,拇指大力的按著太陽穴,是希望能就此自盡?還是希望一切能重來?
      
      
  反正,人生沒有回逆性,是不?
      
      
      
      
      
      白色的天花板。
      
      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白的。
      
      為什麼醫院一定要漆成白色呢?
      
      像大海一樣,不管游到哪裡,你還是在那裡。
      
      沒有盡頭。
      
      
      
      
  第一個發現樞兒醒的人是寧次。
      
  多年不見的他變的憔悴了,窗簾間透出的微微亮光只照出他眸裡的哀傷,其他的天天望不著。
      
      
  她悄悄地依在門邊探望著他與她──這輩子中她最愛的兩個人,心裡強壓的情緒又再度翻滾上來。
      
  其實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並不一定要帶著樞兒啊!
      
  她想過,她是何等希望樞兒能跟她看一樣的風景?是何等希望她是個幸福美滿的新生兒?但她還是帶樞兒走了,硬是說她怕寂寞。
      
      你說對了。
      
  正是怕寂寞,所以自私的把樞兒帶走,遠走高飛。
      
  讓樞兒嚐不到父愛。她痛,是她一生的痛。
      
      
  「樞兒……」聽進她耳裡的不光是一聲名字,那個聲波究竟含了多少思念?何等的思念可以把以前意氣風發的他變成這副模樣?
      
  那飽含思念的痛,纏繞住天天,無法動彈。
      
      

  ×
      
      
  她正與這段時間幫她最多忙的恩人奇怪的對望著,中間的餐飲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雲淡風輕的描寫過,絲毫沒有半點可取可捨。他們在無形的角力著,一瞬嘴角邊似乎想吐出些什麼,但最終還是硬把它吸回。
      
  兩尊像是雕像的人隔空對望了好久。
      
  在滿是聲音的醫院餐廳裡,莫名奇妙的突兀著。
      
      
  「樞兒還好吧?」最後,志乃撇了撇嘴問道。
      
  「多謝關心,不過情況沒有那麼好。」終於像是打破僵局,天天臉上表情稍微鬆懈下來,手也開始動著刀叉。
      
  然後,又回復到了安靜。
      
  志乃跟天天的話已經聊完了,而唯一牽連著他們倆個的樞兒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要死要活的,向一把利刃般,一把剪掉了他們間的交集。
      
      
  於是,志乃繼續走著,因為沒有天天而步伐更快。
  於是,天天再次回到那個永不得拖身的泥沼裡。
      
      
  也罷,天天這麼消極的想著。本來不會與志乃擦出什麼火花,如今像是風中殘燭一般熄滅了她不氣餒,至少,曾經旺盛燃燒過,是不?
      
    那麼就沒有什麼理由能埋怨了。
      
      
  「再見。」志乃說,然後拿起帳單走後還不忘回頭看天天一眼。
      
  天天像尊雕像一動也不動。
      
  不過志乃不以為意,這幾個禮拜相處下來,他很明白天天在想什麼,所以,
      
  “再見”。
      
      
   ×
      
      
   寧次請了長假,他把他這幾年來積的年假全部向綱手提出。暗部裡不知情的人全部都是一付吃驚樣,不過同屆的學生卻是非常的贊同他的作法,這算是邁開一步了對吧?
      
   寧次以工作來壓抑自己的情感,跟他同事過一個月以上的幾乎寥寥無幾,他本就屬陰沉,發生這種事後他更像是整個人被陰霾吞噬,就連鳴人也搖頭,全部的人都拿他沒辦法。大家只好期待著關鍵的人出現,是如此的期望著她能把他從那種陰霾裡拖出。
      
      
      
   「是樞兒嗎?」他淡淡的問著。
      
   「嗯。」櫻拿著診療板當成證據往寧次那裡塞。
      
   上面沒寫什麼,單純的身家背景與病症,但是“日向樞”卻刺的他眉頭深鎖。
      
      
   他從沒有想過,分隔多年後,相見的卻是這種情景。
      
      
   他在醫院裡沒有奔跑,但心裡卻一個勁兒的想著他該怎麼面對樞兒、怎麼面對天天,想著想著越發焦慮,撞倒人也忘了該有的禮節,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來到病房前掛著日向的牌子時,他遲了一下,然後戒慎恐懼的輕輕拉開房門。
      
   眼前這副景象令他眩然。
      
   之前做的一切早在拉開房門被劃下了句點,他簡直看不到旁邊的景象,一個迅如疾風的來到了床邊。
      
   是樞,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他跪倒了。
      
   他在這幾千個日子裡向上帝許的願牠真可聽進了?
      
   握著樞兒蒼白的小手,那手幾乎可以扼殺掉他所有的情緒,他不氣不恨不悔,他是高興。好高興。
      
   不過他是該氣的。把樞兒帶離身邊是如此的長、久,一日三秋的思念她曾體會過否?
      
   他該生氣的,但是看到樞兒頓時怒意全消,真的完全不氣了。
      
   那只小手在他的大掌裡稍稍動了動,寧次便猛然驚起,不知哪來的蠻力使他站了起來,更是讓他看見完全的景象。
      
      
   一付小巧的瓜子臉,睫毛不算長但適中,長年旅居在外卻沒有想像中的黑,體格偏白白胖胖,想到這他腦中不禁浮現著樞兒喚著爸爸的細膩嗓音,突然……好想……好像看見樞兒的笑。
      
   一切的一切,是多麼像極了天天。
      
      
      
      
   天天!?這詞閃電般的劈進了他的腦海裡。
      
   樞兒會回來是否代表著天天也回來了?
      
      
      
   不過這幾天從醫謢人員口中套出的事實卻令他傻眼,天天竟然想辦法避著他!然不成他們會回來只不過是因為事出突然?根本不是為了……回家?
      
      
   「樞兒?」他也作罷,繼續守著樞兒,也不想天天,不想任何的事情。
      
   昏沉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寧次沒有起身為身旁的事物多加留心,只是一個勁兒的望著樞兒。
      
      
   這天,他本有機會與天天擦肩而遇的,不會卻因為他與熟人在路上閒談幾句而錯開了時間。
      
      
   是否,他倆緣已盡?
      
      
   這麼想著的寧次閉起眼,像是電腦刪除的按鍵努力的刪除這段胡思亂想,然後,握著樞兒的小手很突然的動了起來。
      
   不像是之前的抽動,寧次感覺到樞兒是真的要從睡眠中清醒過來了。他輕輕在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希望樞兒能在黑暗中找到出路。
      
      
   在他即將放棄時他看見樞兒的眼瞼動了一下,只是很輕很輕的動,就像風兒吹著落葉那般的自然,不過,那雙眼眸在他回神過來時是睜開的!
      
      
   樞兒醒來時他幾乎忍不住要讓全木葉的人知道。
      
      
   「媽咪?……你是誰?」樞兒撐開眼睛,那一剎那寧次愣住了,就像時間突然靜止在那刻般,連時間的秒鐘都刻意為他停留。
      
   那乳白色的雙眸。
      
      
      
   那乳白色的雙眸像極了自己啊!
      
      
      
   他忘了按護士鈴,他忘了自己是怎麼被七手八腳的醫生護士從病房裡趕出來的,他甚至忘了
   ──原來他的瞳孔是如此漂亮。
      
      
   澄如水般的影像映在樞兒的眼眸上,那沒有灰塵的眸裡,那刻間他望不見世俗凡欲,他不解的愛在那瞬被清楚的映出了。
      
   他做錯什麼,這些的一切全部都不在樞兒的瞳孔中。他確信,他在樞兒的眸裡看到的是愛,
      
   是貨真價實的愛!
      
      
      
   ×
      
      
   那段期間志乃與他聊了很多,不外乎是天天的事情。
      
   「天天她其實很惦記著你,大家都認為她是想要逃離你身邊,但不是唷,她走,是為了要能留在你身邊。」
      
   那夜裡寧次深深思索著這一句,如他一般天才,竟然也會有想不透的東西。
      
  “果真……是凡人呵?”
      
      
      
  「志乃?」
      
  在那天他們相聚過後他就再也沒有遇見志乃。
      
  「多謝你關心樞兒的病情。」寧次向志乃行個禮,「他們倆受你照顧了。」
      
  「不會。」一如往常的志乃聲音傳進寧次耳裡。
      
      
  他或許能明白為什麼在那段時間天天會和他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了,志乃有種魔力,能將心裡的話全部說出的異樣魔法、能使人放鬆的氣息、可靠的肩膀。
      
  寧次深深的感謝志乃對他們母女倆的照顧。
      
      
  「近來可好?」站在桌邊的志乃問道。
      
  「你說呢?」寧次例行性的把樞兒冰冷的小手握進自己溫暖大掌裡,用使用白眼那般仔細的望盡樞兒的輪廓,似乎想把這多年來的見面全部討回來。
      
  「日向,用不著那麼擔心,回到籠子裡的鳥兒飛不出去了。」背光的志乃,寧次看不清他的臉龐以及聽不透他的句子。
      
  「天天與樞兒這兩隻鳥兒是自願回來的唷。」志乃見寧次遲遲不語便逕自接話,「有些事情你想的太複雜了,何不想用白眼把問題追根究底?等到那時,你會發現任何東西是再簡單也不過。」
      
  志乃伸手比了樞兒,寧次明白他是在說天天。
      
  「她很愛你唷。」
      
  如那晚,志乃獨留下他的話語,走了。
      
      
  ×
      
  之後寧次去探望都多少會瞧見一些天天的影子,例如:床頭櫃上三天換一次的花、樞兒手上的溫度等等,寧次清楚知道她的焦慮不會少於他,但是他還是不禁怒火中燒──既然是如此重要妳卻還傷害她!

  「日向君,醫生要來做檢查。」

  寧次回過頭,看到的是換上醫裝的小櫻以及二名護士,他向櫻點了點頭,然後把樞兒的小手再握緊很多,驀然鬆開然後離開病房。

  他沒有去哪裡,只是站在病房門外。


  ──這麼多年都可以等了,這點時間對他來講算什麼?


  他聽到一個很細小的摩擦聲,以及轉身就要走的天天。

  「天天嘛?」他這聲清楚的讓那人停留,「妳是天天嗎?」再一聲卻沒有如此功效,顯然的剛才第一聲是那人被嚇到而忘了走步,那似天天的人影“嗎”字未落,轉身第一件事就是跑走,跑的天涯海角。


  ──又把背影留下來了嘛?


  寧次追了上去,不顧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肩用力轉向他。

  他看見了,是天天。


  在瞳孔接受訊息要傳遞給大腦做出反應時他感覺到所有他想忘記的記憶隨著天天的眼眸中強烈的傳遞過來。

  她一人興高采烈的做菜、她一人勤奮的打掃他倆的家、她一人在產房扭曲的痛苦……


  所有事情都有他,但也沒有他。

  那強烈的記憶快速的如疾風般灌進他的腦海裡,他無法動、無法阻止,任由別人操控般把心中最深的厭惡波濤洶湧的翻起。

  他是討厭他自己。

  
  「寧次……」一聲呼喊把他換了回來,這時他才知道他做了什麼好事。

  眼前的人是天天,確實的是天天。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說要怎麼做,事情便發生了,他杵著一動也不動,很明顯天才的智慧從不會被用在人際交流。

  
  他們倆個不顧旁人眼光死盯著對方,沒有茲茲茲的眼波交流、沒有羨煞旁人的戀愛光波,只是──他們看的見彼此望穿秋水等候對方的情感。

  即使被許多情緒刻意壓覆住他們仍然看的一輕二楚。


  時間並沒有停止,天曉得他們站在那裡呆了多久。

  「對不起。」天天先開口,「對不起。」

  並隨這個聲音,寧次見到的是清澄的淚水從眼框溢出,貼著他愛的人的臉龐流下。

  手還放在天天肩上的他清楚的感受到震動,他猶豫了許久,最後,

  「沒關係了,真的不要緊了。」


  他把他所愛的緊緊擁住。


    
  ×    
  

    
  「回家嗎?」
      
  他第一句話是這個。
      
      
  多年後回想起,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貼切的詞語了,儘管他在很多夜裡始終不明白枕邊人當時眸裡的變化。
      
      
  「嗯。」
      
  天天沒有再遲疑,然後向寧次露出了足以讓他眩目的笑容。
      
      
      
  那一刻,寧次明白了。
      
  「孩子情況已經恢復,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下個星期請回來做例行性的檢查。」站在櫻旁邊的護士對著天天說著。
      
  「嗯,這幾天謝謝你們的照顧了。」向護士道謝過後,天天看著人在寧次懷裡的樞兒,然後將視點上移:「真是太好了,是吧?」
      
      
  寧次並沒有給回答,他深信這個答案會在不久後被尋找到。
      
      
  再過不解的愛,只要在身邊就能看輕了。
      
  一輕二楚。
      
      
      
  ×
      
      
  其實並不是她躲著他,而是他不敢面對她!
      
  他知道消息卻不敢找人、他知道該怎麼做卻遲未動手、他早該清楚自己的一切為何要她來替他受罪?
      
  他回應不了她的愛,認為死綁在身邊是天長地久,但他忘了沒有東西能永垂不朽啊!
      
      
  他錯失了愛的時機,但這次回到他身邊後他再也不會放手了,說什麼也不放。
      
  其實,只要說句回家,她可真心甘情願跟隨他!
      
      





                                  原點
        回到原點並不是代表回到起跑線,從起點到終點再到起點的過程,事情是會被留下來的。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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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采 2010-07-08 00:05:05

(本來想在鮮網發的,不過發不出來。)

我記得在馥櫻完成這一長篇文章的當下,我和馥櫻長談許久,我感謝、也敬佩馥櫻,但在那時候,我還不能完全明白雋刻在這洋洋灑灑上萬字中的悸動。

那是一個轉變的歷程。

曾幾何時,能坐下來好好閱讀一篇文章也成奢侈的享受。
曾幾何時,寂寞與沉默變成了我們所有人共有的感受。

是非常有趣的,我默默看著自己的感情從起點,飛揚
到進入冰點,斷點,
沉寂。
我如同看見自己就這樣走在馥櫻筆下的平面之上,然後
在那一個定點,消失於二維空間之中。
為什麼可以打破常規走出原本的平面?
我以為所有人都是一個質點,以線彼此連結,同樣存在於一個平面上,
然而,卻有那樣的人可以無視於物理守則,就這樣走出空間
在新的象限,再構築起新的連結。

我走的是一道沒有原點的線,無限延伸,
是不是有人可以告訴我,下一個點在多遠的前方,
抑或,這是一條沒有點的水準線。


講了奇怪的話真不好意思,
只是,看馥櫻寫的文章,讓我想起了好多,好多……

這是一個沉澱的歷程。

璃采 2009-01-26 19:02:54

真的,再次回頭來看這篇的時候,時光已又在我的身上加了一些新的銘刻了。這些銘刻就像是文中天天思念寧次的心,千絲萬縷般的輕輕黏附。伴隨著這些所謂"生命歷練",我對文中的情感有了更深刻的體會,當然對於馥櫻不凡文采的觀感只有越來越是甘拜下風。

這雖然是馥櫻贈與我的08年生日賀文,我卻已有了可以連用三年分的心滿意足。千言萬語一句話,謝謝妳,馥櫻!


                 璃采 〃 牛年初一戌初

爻雪o楓o戀爻 2008-11-03 21:11:05

^ˇ^a
你的文章太好了
害我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呢~
謎:寫這麼爛還敢說
雪: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