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31 15:14:47馥櫻

【鳴人獨白】灰色世界




眼眸流轉期待的明天,在曙光消逝後完全蒙面,
當黑暗吞噬了光明的一切,對未來的憧憬在落淚後蒸發抹灰。

『歡迎光臨!我的灰色世界。』

破曉蒼穹的媒介,重新返回那開朗的對外連結,
拾回清爽燦爛的笑臉,堅持不在外人面前傷悲。

依稀記得你在朦朧中越走越遠,墮落黑暗的邪惡邊緣,
倒映在蔚藍眼眸中只剩潺潺流水,
留下淚織成的誓言,抱歉,我依舊是吊車尾……



“一個小鬼跑出來喝酒是不對的事情唷!”

鳴人聞言,詫異顯然於色的猛然抬起頭。

“妳誰啊?”長時間定焦於手邊的酒瓶,使得鳴人的眼睛對焦到此人需要一點時間,他的眼睛微瞇起似乎要讓自己看的清楚一些。

“我?你不需要知道的。”


夜已深,就算熱鬧如木葉,在三更之時當然是萬籟俱寂燈火黯淡的,街上唯一亮著的燈光就源自於此居酒屋。

女子隨著亮光走進,隨即的發現事實上燈火也沒有特別明亮,只不過是因為其它過於黑暗,


──所以它儼然就像小太陽一樣照亮街道。



“但這樣我要怎麼叫妳?”

嚥下喉嚨中的瓊瑤後鳴人開口問道。

“哦?”女子稍稍瞇起眼饒富興致的看著鳴人,“你的意思是我們能繼續囉?”




“所以你來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讓你來到這裡的?”

女子莞爾,兩個問題全繞在同一個主因上,沒由來的,莫名的好奇撞進她的心裡,直覺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幸福的當下是感覺不到悲傷的吧。”鳴人脫口而出,驚覺到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後又是一杯瓊瑤下肚。

女子乾了一杯酒後才正視道,“好像是吧。”


雙方在喝酒下持續沉默著。



“欸,姊姊,妳長的很漂亮耶!”鳴人首先打破沉默,其原因是因為那壺清酒已經見底了。

“你在發酒瘋了,我勸你別喝下去了。”女子優雅的啜了一小口。

“才沒有呢!”


鳴人還是童稚的聲音讓女子嫣然。




她是踏著一身優雅進來的,鳴人並不是沒有注意到,在這夜深人靜裡一女子孑然走在街道上,要讓人不注意也難。

再加上,她進來之後所散發出的氣息,……著實令人不難察覺。




“好吧,我就承認你沒有喝醉。”

在幾次的伸手指說數字後女子推翻她先前說過的話。


“其實你長的也不差啊。”

語末兩人同時盡酒。



“姊姊為什麼會來這裡?”

“那你又是為什麼來到這裡呢?”

女子招了老闆再叫了一壺酒。


“姊姊不可以逃避我的問題唷!”鳴人半起身幫兩人已空了的酒杯添上新酒。

“我沒有啊!”女子衝著鳴人一笑,


──“要論問題時間先後贏的在我。”



女子鎖住鳴人的眼睛,在他眼中讀到放棄後才舉杯乾盡。


“唉……”鳴人嘆了口氣後舔了舔那略微乾燥的嘴唇,頓了一下後續道,“跟妳同樣的原因。”


女子內心猛然一撞,拿起酒杯乾盡有意無意想掩飾自己的失態。


“跟我同樣的原因?小鬼,你又知道我了嚜?”女子伸手為雙方倒酒,而後將自己的那杯一飲而盡後再倒。

鳴人不語,照著女子的動作連喝了兩杯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女子說的話。

“小鬼!”

女子顯然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但語氣依然是四平八穩沒有任何起伏的。


“不能逃避問題,是你自己說的唷!”

鳴人依舊。





“一盤下酒菜。”女子微向後傾身對著老闆說。

“馬上來。”



“欸,姊姊……”鳴人過了許久終於開口了,但說出了一句只有主詞的話。

女子瞇起眼睛準備鎖住鳴人的一舉一動,基於剛剛才出現過同樣一次的計謀,鳴人很巧妙的別開眼起身為女子添酒。

“小鬼。”就在鳴人準備放下酒壺的那一剎鈉,一雙手突然握上他的,然後被喚了名的鳴人自然往發言人那裡望去。


豈知一望即代表輸。



鳴人不敵女子犀利的目光再次舉白旗投降。

“乖乖的回答。”女子向老闆笑了笑後,帶著那微笑向著鳴人半威脅道。

“……”鳴人不語,女子當成是準備好了的開始。


女子酌酒,雙眼微醺的直盯著不語的鳴人。

“唉……要怎麼樣你才肯說呢?”

“倒不如你先請吧。”

“不是喝醉了嘛怎麼還伶牙俐齒的?”


鳴人除了鬥嘴以外其餘什麼都不肯說,只是一貫的重複喝酒倒酒、喝酒倒酒的無聊動作。


“嘿……你這樣子父母會擔心吧?”


鳴人很明顯的震了一下,手中剛倒滿的瓊瑤一晃即晃出了瓶外,灑上了乾淨的桌子。

女子對他的反應看的一點也不漏。


“你……?”

“我沒有父母。”

鳴人放下手中的酒,搶了女子的話接道。

“你……?”

“我是孤兒。”

鳴人再次搶先機不讓自己聽到那司空見慣的同情話語。




──但是已經司空見慣了,為什麼還會下意識的逃避呢?





“我哪是要問這個啊……”




從女子坐下來之後他們的對話就是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穿梭在對話之間的只有輕輕的啜飲聲,旁人或許會認為這就是深層的寂寞,但身處在其中的兩人似乎不這麼認為。



──他們邊飲酒邊品嘗著孤獨。





有人說過人會聚在一起除了緣分還有另一種原因,它即是磁場。


鳴人在某一方面跟這位女子的磁場十分接近,接近到似乎快要融為一體了。




“不然妳要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剛好我也是孤兒。”



鳴人再一震,看到她如此輕鬆的說著自己也是孤兒的事實;看著她已經面對了他花了很久時間才肯正視的事實,鳴人的手不禁越握越大力。


“放手。”

女子觀察到異狀輕輕的跟鳴人說,奇妙的鳴人竟然沒有回嘴便失落的鬆開手。




“妳放手。”

鳴人話語很輕。


女子的手覆上他的,鳴人著實不習慣出聲叫了她,但她依舊不為所動。


“欸,大姊姊,這是吃豆腐唷!”

但女子依舊沒有放手。


本來握手不是什麼大事,但被女子覆上的鳴人的手卻意外的感覺到悽涼,照理來說兩人的手重疊應該是可以彼此取暖的,但為什麼鳴人的手也漸趨於冰?

鳴人不管動作是否紳士,猛然抽回在她的掌下自己的手。

鳴人握握自己的手,才不過一分鐘,他手指頭的末端神經竟然已經僵硬了。

鳴人詫異的看著女子,女子嫣然一笑不語。


“姊姊?”

“你在難過吧?”


兩個問號浮現在他們倆個的空間之中。


鳴人過了一會兒開始覺得不對勁,方才活動過的手指的冰冷似乎蔓延開來,來到了指尖、手掌,甚至蔓延到了手腕。

鳴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在倒酒的女子。


“姊姊對我做了什麼?”

鳴人的話語依舊很輕,但字裡行間卻透露出不可反駁的強悍。

“誰叫你死也不說。”

女子很隨性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做方才沒做完的動作。


客人越來越少了,坐在門旁的女子時而感覺到微風,那即是人走過劃開空氣的對流。

沒有人注意他們,正如他們也不注意旁人一般。


“你在難過吧?”

女子拾回了剛才他沒有回答的問題,再次問向鳴人。

沒有喝酒這些掩飾的小動作,女子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鳴人灰藍的眸望去,鳴人想逃,她的眼神會逼迫人說出一切。

但鳴人隨即發現他逃不開,是說他打算面對他不肯面對的真相,抑或是女子有其魔力讓鳴人移不開眼?



“……”


女子看鳴人雙唇微啟,這才收回了犀利的攻勢。

鳴人輕輕嘆了口氣放鬆,這才道“是又怎樣?”

啜完酒再續道“不是又怎樣?”


雙方又沉默。


“我只是不知道……”鳴人首先敵不過沉默的氣氛,這次的沉默不像之前那麼平凡,濃厚的不舒服感覺一直襲向著他,所以他先破口。



“你為什麼來這裡?”


但令鳴人訝異的是,他好不容易想透漏一些他自己的事,但她卻一把打斷。



──“我只是希望,在這個大千世界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



鳴人似嚶嚀的聲音,但女子還是聽到了,但不為所動。


不為所動。


不為所動到連鳴人都有些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講出這句話。


“姊姊……?”

“鳴人,你終於肯正視問題了。”

女子抬起頭笑的很燦爛,這讓鳴人不禁想起砂瀑手鞠的笑容,兩人的笑容簡直媲美太陽。

不……比陽光還刺眼。






或許這奇異文章可以告一段落了,一開始打的時候並不是有意的,而是無法看著空白的檔案,想把它打上東西,就像我剛開始打的原因是想幫我的心填上東西一樣。

這個鳴人不是你們認識的鳴人,但我下意識的馬上就想起的鳴人;想也不想就直接用鳴人。

鳴人或許只是個代名詞,但我想刻畫的是他在笑容的背面,在陽光後面真實的東西。



“我只是希望,在這個大千世界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


上面那句話是出自於一本書的,我看過後發現我怎麼也望不了這句話,它就像是我腦中的東西一樣揮之不去,或許是我在這句話中找到了共鳴,所以才會刻在腦海中。


另外,女子的那句“你終於肯正視問題了”是文章的終結,一樣,沒頭沒尾的終結。

但原因是因為,鳴人在整段談話過程中,只有這句話是真的從他心中吐出來的。


已經夠了。

我是這麼想的,為了引出這句話把文章搞的神神秘秘。已經夠了。

也因為鳴人的真言,女子也覺得:已經夠了。




“再見,小弟弟。”

“我叫鳴人!”






“其實你說對了。”




“我們兩個原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