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5-04 10:01:53chs

燕子樓空,佳人何在

這是個時空錯亂的連結,發生在它本來應該發生的那一刻的5年多以後!

5月2日早上,睡眼惺忪的早晨接到一通電話,一個朋友,一個前任女朋友共同的朋友,講起來很奇怪,和前女友分手已經5年多,因為交往期間非常久,又從高中就開始交往,所以彼此間的朋友交集很多,也許是她太久沒聯絡了,所以我聽到她電話的時候,差點摔下床,她說:「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吧?」因為在睡眠中被吵醒,所以我有點沒好氣地說:「今天是勞動節後的第一天!」

她不死心又說:「別鬧了,我是×××,我今天剛好要到台北出差,從大學畢業就沒看到妳們倆,想說今天是○○○生日,晚上有沒有安排什麼?」是的,沒錯,我想起來了,今天的確是個重要的日子,不,應該說:對我而言,曾經,是個重要日子!那是一個曾經深愛的人的生日,在一起度過的歲月里,我總會想盡方法、腸枯思竭去想一些花樣,慶祝這個固執金牛座美女的生日。大一那一年在合歡山頂,我把滿天星斗獻給她;大3那年,我在舞台上當著大家在演奏會開頭,硬是用很爛的技巧,在一大堆音樂高手面前,彈了一首鋼琴曲歌頌我倆的愛情。入伍那一年,在前無古人的紀錄下,我通過部隊的結訓考試,在一個多月內,硬是背下上百首的進行曲,為的就是她生日那天,我可以有一天榮譽假,一起陪可人兒度過。記憶滿滿地,每一年都有一個完整美麗的痴心人為心上人努力準備的節目,而其他人都被我拉進來,一同參予演出!

我們的朋友還是不放棄:「快說,你今年要怎樣為她過生日?我畢業後已經5年多沒看到她,我願意接受你安排,成為她今天生日的驚喜之一!」「謝謝妳,不過有一個大問題?」「怎樣拉,不歡迎我喔,想要兩個人自己過喔!」我忍住笑意說:「沒有拉,我給妳她的電話,我當然無所謂,不過妳最好問問她老公的意見!」「少來了,這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我要瞞著她,和她老公一起給她一個生日驚奇!你們也不夠意思,結婚也不通知我,我還是後來才聽同學說起!」該講出真相了:「現在的大問題就是她的確結婚了,但我目前未婚,她,沒有嫁給我,我,也沒有娶她,新郎不是我!」「天呀!怎會這樣?」她說不出話了。

同學,不,不是我的同學,是前任女朋友的同學,我們也是好朋友,在那年少輕狂的歲月中,我們曾經一起出遊、一起演奏,甚至一起暢古論今,感謝她,因為她成了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們才會相遇認識,也變成朋友。因為她,所以我們的生命才有了交集。

但是我和她的故事,已經在5年前不再繼續,曲終人散節目結束,關於我們,雖然很多人惋惜,但是像妳這樣的朋友,倒還是第一個。原來,妳還停留在5年前的時空中,在那個劇本里妳還是把我們設定為一對,還在繼續想著我今年要如何慶祝她生日。分手後第一年的這天,我在澎湖的軍營里,從2樓遠眺出去,藍天碧海一線,我還停留在分離的感傷中;分手後第二年這天,因為工作我汗流浹背在超市里搬貨,下班前沒有忘記送一組她最愛的禮盒到學校給她,但我沒有現身。後來分手第3年這天,在自己公司為前途奮鬥著,等想起來已經是深夜;分手第4年這天,我和現在的心上人忙著搬新家,準備展開新的城市冒險;而今年如果妳不打電話來,我根本忘記了這天,這個,曾經對我很重要的日子。

因為她而產生的連結,並不會因為她的離去而消失;因為妳想給她一個生日驚喜,又重新連結起來,我們又聊了好久,像多年不見的好朋友,雖然一切都非關她。就像馮內果講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妳把禁棝的時空解開,因為共同生活的太久,所以身邊其實有很多的共同記憶,同學、朋友、建築、甚至日期,這一切都因為她,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的思想等等,因為她才與我有了關聯。即便是這座佔去生命一大半的城市,每一個地方都有她的影子,雖然以為已經遺忘,但一瞬間全部被勾起,想起那部電影:「扭轉奇蹟」,我們沒辦法試試看做一個實驗對照組,把不要分離的現在上演一遍。時空在5年前便已凍結,她往她的方向去,我走我的轉折點,但是妳的電話,一下子把一切都連起來了。

妳還是可以來台北,去找她,繼續把後面的狀況更新,妳是她的同學,去祝她生日快樂,請代我跟她說一聲,也問候她2歲的小女兒,我想那天真燦爛的笑容會是她的翻版,請她務必讓每一天都像生日這天快樂、充滿驚喜,而我,也會在另一個新的、沒有她的人生劇本里,演好每一幕,像給她安排每一年不同的慶生方法,一樣去愛我身邊這個人!

生日快樂!謝謝妳!在我不知道幾年的人生裏,與我演了總共8年的對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