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希望有人願意為此停下腳步

　　每個人都渴望被拯救／當立場調轉以後卻又吝於伸手救援

　　我願意停下來所有手邊的工作／留給自己沉思的空間去品味

　　不要畏懼別人的異樣眼光／能殺死你的永遠只有自己的過度想像

　　不要覺得自己是在多管閒事／這世界扭曲的價值觀／不該套在你無垢的心靈上

　　不祈求能夠融化武裝的冷漠／但求這世界能夠溫熱一點

　　不應緘默於暴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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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溝通／於是有了思考上的激盪

　　或許能期望

　　不用複製／就自然而然誕生的情感與衝動──本來該擁有卻不知不覺失去的

　　今天的討論是痛快的／酣暢淋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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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的憤世嫉俗不甘狂躁／現在／都馴服在枯槁的軀殼裡

　　以前／我會賞一個中指加上不堪入耳的字語給妳

　　那時候沒人攔得住張揚的歲月／和／肆無忌憚的嘴

　　可是曾經的莽撞與無知／已經被死死捏碎被烈火焚燒殆盡

　　如今我看見那個不知道是學長還是學姊的他

　　（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吧／但管我怎麼稱呼）

　　留在部落格的文章／我只是想哭而已

　　以前憑著死死握在手中的門票／興致勃勃的闖進樂園裡／最終

　　讓制度／讓社會／讓人性

　　切割地支離破碎

　　現在才終於明白Holden說的那些話

　　夠極端夠現實／足以讓一個人去死／或拖著很多人去死

　　回頭來看／Good Luck／真像是一個詛咒

　　我現在會祝福妳的／Good Luck

　　只是突然不想把那些情緒留給夜晚的自己咀嚼和反芻

　　更不需要什麼他媽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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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物質豐裕的時代／我們的價值觀逐漸扭曲化

　　身在這種質變的過程中／心靈是貧瘠困乏的

　　或許我們需要的是反思／是終止冷漠的氛圍與無感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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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也不要停止反抗

　　那意味著你順服／你默許加諸在身上所有的暴力與不公

　　人們很輕易就能察覺／立即的危險

　　卻對慢性殺死豐腴心靈的外在因素／一無所覺

　　一如扭曲的教育制度／不安的經濟氛圍／洗腦似灌輸的上位者思想

　　我們會因為時光的洗滌／不再青春不再亮麗

　　而更重要的卻是／收穫了成熟與穩重的我們／失去對事物的憤慨／和魯莽的衝動

　　這過程是不知不覺的

　　我們卻要在過去很久以後／才會遲鈍地發現錯過的是／多麼真切的寶藏

　　願珍惜自己的年少輕狂／但歲月不應致使我們／怯弱

　　停止反抗之始／即是任由他人予取予求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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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人性的良善能夠扶持著彼此／甚而是整個社會／持續地走下去

　　或許我們始終不夠完美／但最完美的那一部分／一定總在心中固執地亮起

　　不會熄滅／更會／傳遞給懵懂但令人期許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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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因為真的沒有所謂「永遠」

　　唯一存在的是／回憶／與數不清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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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敘述這種心情／但也罷／每個人能感受到的都是不一樣的

　　我只是想要圓滿畫畫的夢想而已／不必因此假裝自己／無所不能

　　在追逐的過程中／原先堅定的信念／原來只是一廂情願的想像

　　我只是試圖／武裝

　　然後說服自己／把事情做完做好是該有的責任感／並視此為向夢想邁進的一大步

　　我以為／那就像永遠都不會放棄閱讀這件事一樣

　　不是為了成功／不是為了價值／更不是為了什麼自我成長

　　只是沉迷在浩瀚世界中無可自拔

　　不是的

　　為此耗費心神的原因／不知不覺變得不一樣

　　只是還記著／為了踏上這條路付出的代價／那又有何用？

　　在扭曲變質的一切裡尋找自我／是一種荒謬

　　每次聽到別人的誇讚都會想落淚／耳聞別人的批評／亦如是

　　但今晚／謝謝／讓我明白這麼重要的事／我現在最需要的是／自我肯定

　　不想再／為了覺得自己不夠好而難過

　　不想再／為了得到一句難能可貴的讚美熬夜好幾天

　　不想再／因為任何人的冷漠言語／感到受傷／感到狼狽

　　因為／比起自傲／我更害怕把自己壓垮的那種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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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滴答──答答──

　　身處混亂之中／明明間雜著咆嘯／催命鈴聲／無機質機器空洞的運作

　　卻只有那細小尖銳的流動被／無情地／放大

　　右耳話筒裡的喋喋不休與左耳接受的代辦事項／以令人煩躁的／頻率／反覆撞擊鼓膜

　　讓密閉空間中停滯的氣氛／又低迷了不止一個檔次

　　女人的眼無生命似的呆滯／彷彿早已垂垂老矣／只能被動地承受一切外來事物──

　　一如單方面施加的霸凌

　　刺耳的一聲告警讓她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捉住了快要掉下去的一疊辦公室用紙

　　感受到那人工製造出來的溫度／她憤恨似地／瞪著那幾台愚蠢的印表機

　　備用紙張全數告罄

　　一張張令人了無生趣的制式表格／分割了一個個方塊字

　　新細明體／字體大小十四

　　黑與白／白與黑

　　分明且不留一點曖昧的渾沌

　　她訕笑著／眼角殘留一絲不經意流露出的微妙恨意

　　掃視了一眼手中的紙張／一個出錯環節製造出來的多餘產物

　　她轉而佇立在碎紙機旁邊／以一種不可理喻的姿態／將可以一次結束掉的步驟拆得瑣碎

　　注視著被分解地七零八落的碎紙／幻想那是上司與同事虛偽的嘴臉

　　總能帶給她一點微薄的安慰與快意

　　回到家

　　即使寂寥而安靜／卻是這該死世界中她唯一能棲身的角落

　　喝下過涼的礦泉水／吃了幾口飯／配上反覆微波好幾天的滷肉

　　食不知味的同時／腦中轉著的仍是那幾張有問題的單據／跟這個月未繳的帳單

　　她輕蔑地嗤了一聲／卻不知道該是誰負責她所有的不順遂

　　滴答滴滴答──答答──

　　她擱下碗筷／甚至顧不得收拾／進到浴室裡──這唯一配置著鏡子的處所──

　　那流動／不斷／不斷地／被殘忍放大

　　強硬地逼迫她仔細端詳自己

　　用染色劑捕捉而來的／青春

　　被失意夢想撕扯出來的／紋路

　　殘酷現實沖刷過後死寂的／眼睛

　　鑿出一條條歲月裂痕的

　　蒼白嘴唇

　　滴答滴滴答──答答──

　　滴答滴滴答──答答──

　　滴答滴滴答──答答──

　　鏡面反射真實與虛假

　　女孩想／有時候這樣的頹廢與靜止已經／足夠漫長

　　長到足以完結一生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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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來說／之於人而言／「適者生存」代表的意義

　　充其量只是指能夠融入於集體意識之中／並與大多數人相處相安無事

　　無關乎好與壞

　　明哲保身和安於現狀之人／向來比有信念的人活得安穩長壽

　　雖說是偏激之語／但的確較符合社會這個大環境淘汰的標準

　　而多次排除掉極端值──天才與笨蛋

　　留下來的大多數人越來越相仿

　　然後依照如今社會上喜好的模樣（或者說是相似的品種）／斷定較有可能繁殖留下其基因的／最後人類便越趨近於這類的形式

　　著迷於物質文明／感官上的刺激

　　奢盡表面文章／任由心靈與思考淪於平庸／也因此

　　我們崇拜與景仰的角色／與從前大相逕庭

　　怪罪於世代留存下來的罪孽／卻無從感受同樣因為世代而積累下來的種種好處（經過抗爭而爭取而來的權利被視為理所當然）

　　渴望一個華美軀殼的同時／卻又忙不迭地在其中塞進過多的敗絮

　　關心的在乎的都是不重要的／從軀殼的小瑕疵到／外部的瑣碎配件

　　最後就像是一個個裝著腐敗物的精緻人偶／美則美矣／但令人敬而遠之

　　現在我們的視線範圍至多只有三十公分

　　彷彿那個距離／就能裝載了整個世界

　　活著的／死去的／鮮豔的／黑白的

　　無論是國內與國外／想法與價值／信仰與堅持

　　就是那狹窄的／至多的／三十公分

　　將周遭的親朋好友／無關緊要的恩怨情仇／與了無心意的八卦囫圇充塞之後

　　我們究竟還能看見什麼？

　　我願傾聽你理智的批判／勝過於被盲目的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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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見那些文章時／我才明白

　　分裂與重組之間／痛苦和喜樂矛盾繾綣

　　你必定是付出了／比遊走灰色地帶／更沉重的代價

　　向薩旦換取了絕望的瘋狂／以此憑恃／吐出了文字的醜惡與芬芳

　　只有這時候／我才會不顧一切地想作畫／想畫出你腦海裡／我到不了的那個世界

　　想畫出／我腦海裡／永遠無法完整陳述的那個世界

　　兩個世界之間／彼此／沒有連結

　　一萬個人／就有一萬個世界／就有千萬種／激盪時的繽紛燦爛

　　但我想看見的應許之地／最美麗／最瘋狂／最矛盾／也最骯髒

　　無關乎性別／因為你已超越

　　你在寶座之上／萬千枯骨萬千絕望之上／你始終不掉淚

　　無關乎信仰／因為你已凌駕於這一切

　　那文字上／擰著血／死去的與還掙扎活著的

　　只見你痛苦產下的種子／不被期待地孵化／以悲劇灌溉發芽

　　我卻只能著急又著迷地畫下／每一筆沉重每一筆恣意

　　你的身不由己與該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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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下來以後／我不敢置信自己被牽著鼻子走

　　我要足夠勇敢足夠灑脫／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幼稚懦弱

　　不怪罪於命運還是緣分／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

　　不要去強求

　　什麼理由都不能解釋這種瘋

　　什麼寂寞什麼難過／永遠都會有／決不該成為衝動下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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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這麼多事／是對立的／是不公平的

　　而唯有我們擁有的其中一樣事物

　　無論美醜／無論窮富／無論高低

　　皆獲得同樣份量

　　二十四個刻度／端看你如何斟酌

　　你浪費你的／誰都無權置喙

　　只要你以後能夠豁然領悟／當初輕易揮霍掉的／是多麼珍稀的事物

　　便足矣

　　以後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現在就要耗費多少努力去換取

　　別期待不勞而獲的收割／別滿口夢想又倦於耕耘

　　守株待兔遠不如／起而追尋

　　別羨慕或是複製別人的人生

　　你無從再製別人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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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穫遠比我所想還要多更多

　　或許我們的了解／遠遠不夠透徹與全面／但我們試圖去實踐去完整一個行動

　　被批評和拒絕的過程中／反而思考了更多

　　我們的訴求／是什麼

　　我們關心的議題／是什麼

　　所謂連署／能夠引起什麼樣的效應

　　無從預期也無從想像

　　與所學為建築和經濟系的夫妻辯論的一小時裡

　　居然是今日／讓我最為感到滿足與充實的時候

　　人們總是有多種不同的立場／是是非非／難以定奪

　　我們在乎的不是一個形式／而是置之於其上的傳達

　　我比想像中還要感動地／迎接在淡水河邊的夕陽

　　伴隨著歌聲／與對未來對社會的美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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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那麼地貼切這一段時間的心情

　　好像不管對自己說幾次／不要害怕／不要恐懼／不要自卑

　　都沒辦法對自己生出半點自信／讓自己抬頭挺胸去勇敢面對所有未知領域的事物

　　學會放下／才能走得更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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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意／集結成政府

　　政府／應當反饋於民

　　過往的知識份子／抗議／反動／訴求

　　拚命換取的一切／並不是為了讓後代耽溺於安逸

　　安逸導致沉淪／沉淪使人怠惰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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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的訊息本不對等／而我們的盲目吸收更加劇這種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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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不過是嘶嘶吐著蛇信的小人／既不是薩旦／更不是那匿名下凡的／信徒

　　憑什麼以為那些／假意關懷／虛偽地示好／不會被真實之鏡反射呢

　　利害關係的火啊／煉淨著你我／而這場攻守／又是誰先受不住呢

　　反覆地煎熬／卻洗不盡鉛華／不過徒染塵埃與是非

　　初時未帶來的／離去時自然也帶不走

　　並不是一開始便一無所有／而是在這過程中逐漸流失

　　包括最初的記憶與溫度／竟已冰冷如斯

　　在寒冬中該是繾綣成一個寂寞的姿勢

　　於酷夏裡／也合該讓淚液在僵死的面龐上反覆沖刷成／一條毫無意義的淚溝

　　該被黑暗吞噬殆盡的／是那寂寥的影子

　　而你／又怎能分得清楚是現實還是夢中

　　關於那些不願回憶的殘忍與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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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就是一年過去

　　彷彿每次都得經歷這樣的過程／後知後覺的意識／爾後

　　淡淡地捲起一些遲來的遺憾與稀薄溫情

　　我本欲如此說／偶爾我想起了那個承諾

　　不過那偶爾二字／徒有半分生硬而已

　　我曾經答應了那麼一件事／關於等待／關於守候／關於多年前

　　相識時談過的那一個夢

　　期限之下／我靜默著／即使倦怠／也會逞強地不說出口

　　日復一日／承諾給予的人仍謹記／積欠的一個答覆

　　另一方卻是杳無音訊／即使偶有隻字片語在雨中透露出幾許朦朧／也該隨即在日光曝曬下死去

　　我厭煩了／無論是守著一方天地／抑或是留著一頭多餘的髮絲

　　所以說／總是錯過

　　人生最終圓滿的／始終不是什麼該死的永恆／而是一個又一個徒然的缺憾

　　敬／這逐漸死心的六十天給我的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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