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中國的方法

葉國豪

2004/03/21

想像中國勢必有許多種方法，並隨著每一個人的生命經驗而有不同的感受與期待；然而實際上對於台灣社會而言，中國是一個「實然」的存在，她就在我們的身旁，所謂的「中國因素」（China factors）對於台灣未來的發展，更是不論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乃至國際關係上，都不可被我們所忽視。

不知道有沒有人曾經這樣譬喻過，讓我們一同來想像中國。將中國看成一個冰箱，那麼無疑地這是一個容量極大的冰箱，它因為種種原因被塑造成今天這樣的尺寸，而最近的發展，使許多人預期到冰箱裡頭將有更多的食物與儲藏，有人發出羨慕，有人則是擔心。

觀察者與冰箱的關係以及其生命經驗，影響了上述羨慕與擔心的情緒。台灣也是一個冰箱，一個雖然小，但是富足、飽滿的冰箱。有的朋友認為我們應當珍惜這小冰箱的可愛，即使小，在四季的流轉中，它仍是我們最好的依靠，哪怕即使食物欠了、缺了，我們無須羨慕大冰箱的豐富，因為那畢竟不是我們的；有的朋友則認為大冰箱與小冰箱都是一個家裡頭的設備，同樣貼心，只不過在不同的房間，或許一個在樓上，一個在客廳，而我們因為同時存在大冰箱的容量與小冰箱的富足可愛而感到幸運。然而，在我看來，大冰箱確實有著迷人的收藏，當我像個孩子般的歡喜、好奇地打開大冰箱的門，食物的多樣與豐富讓我有發現的由衷樂趣；而我也珍惜小冰箱的收藏，因為它內裝的細緻與精美常常為我們所忽視，雖然我知道小冰箱的運轉有時候產生困難。然而我並不總能自由自在、不受質疑地取用大冰箱和小冰箱的食物，這讓我感到焦灼。

當人們爭議著「冰箱是誰的？」以及「大小冰箱之間的關係」時，我感到混亂與痛苦。我明白即使我想要擁有大冰箱，事實上那是「遠的」，而對著大冰箱，我卻說不出「不干我的事」這種我以為許多人的確發自內心的話；儘管我愈來愈發現小冰箱的好其實要我們細細體會，但是我也關心大冰箱的一切。

用冰箱來想像中國，是想簡化各種因素來幫助我的思考。我的生命經驗豐富了我，也苦惱著我。下一個想像中國更好的方法在哪裡呢？我正在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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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偕同兩篇回應經修改後另一併登載於《新新聞》周刊（台北），891期，2004年4月1日。頁84-85。請進一步指正。

http://www.new7.com.tw/weekly/old/891/891-084.html (accessed 2004.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