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醫道還元

卷八修性復命詳解－21

老馬卸鞍，何須絆足。

呂真人曰：何謂老馬卸鞍？在《易經》，乾為馬，乾老陽也，故曰老馬。用來比喻人的真陽既返歸本位，成為純乾老陽。

人當修持進功，一陽初復時，未能堅固，其中有時會有陰邪侵入，等到真陽日復，群陰剝盡，沒有一點陰邪之氣，便成為純乾老陽。即丹書所謂「復其乾體」。

老陽既固，陰濁不生，邪緣不擾，於是與太虛合一，內之真靈凝結，定靜安固，不為外物引動飄流，就好像老馬卸下馬鞍休息，謂之老馬卸鞍。

修持到此，性命還歸寂然本真。丹書云「無人無我亦無身」即此時節。太上《清淨經》云「無無亦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確是此中玄微光景。在佛則為「三藐三菩提」及「究竟涅槃」等妙義。《洞經》所云「洞元洞明，萬道通生」，皆此境界也。

此功候已返然先天源頭，亦惟樂其清虛圓妙，混俗和光，正不必再行矜持，妄生恐佈，防此真靈之走漏，而故作拘束也。

倘故為矜持，而不煉化此跡，仍于太虛之體未盡符合，何異于馬既卸鞍，而故意用繩子纏住馬足呢？丹書所以有「煉虛還無」1一說，即去其矜持之謂。

這種微妙的境界，後學也不易馬上到達，但在功法研究上，正不可不明。儒學化純的境界，何嘗非此義諦？人自不細察。今特推論到此，務使性命之學，無異義焉。

註１：煉虛還無：以前總認為道家的功法不如佛家高深，道家只能煉到煉神還虛，而佛家能粉碎虛空，到今天才明白道家也有煉虛還無的境界，所以我相信儒家也可到達此境界。因為當修煉火候到家時，自然能悟出此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