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21 23:17:52尚未設定

  退學.流不出的眼淚



    *這篇我很久以前已打好了…11月尾左右吧。
     可是一直忘了放上來。

     嫌我囉嗦的人就不要看啦。





  我退學了。


  終於是離開那所爛到極點的學校,不怕再被訓導針對,也不用再對男同學們的下流而生氣。
  手中緊緊捏著過短的校服裙擺,是鬆了一口氣嗎?

  公車窗子外流過熟悉的景色,我默然了。



  我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學生,也許說不上勤勞乖巧,甚至是有點不良;但至少紀錄良好。維持著這樣平凡的身份,我很滿足。
  在老師面前跩起來,天天被訓導主任叫去『愛的教育』,我是不想也不敢。
  畢竟我家裡有個某程度上很嚴格的阿母,我亦不想她會失望或難過。

  但這一切我努力維持的模式,在我踏入這所學校就徹底顛倒。
  是我變壞了嗎?也許吧。


  偶然的一次機會,我被記了一個大過。因為這事我跟訓導主任鬧得翻天覆地,每天被訓導主任叫出去『友善』的『閒聊』;因為不耐煩而拍桌,跟老師耍晦氣…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討厭。

  原以為小心一點,很快就能回復平淡;誰知還是天殺的再被記一個大過。


  大概是上帝覺得我再在這呆下去就會萬劫不復吧,也罷,兩個大過外加因遲到而被記的1個小過,真是輝煌得很的成績,開學3個月也不夠,會這麼瀟灑(…其實是笨吧)的人我想天底下也只有我了。
  很義不容辭的交了退學信,也不忘送個陰險的笑容給那些被我怨恨的老師(從父王那裡學來的);然而,就算我真的跑去學草人詛咒術,搞得他們折壽二十年,那又如何?

  事實是,我又失學了。


  強裝出一副豁然的笑容,我如常的坐回課室,準備好好過我這最後的上課日。
  看到我沒穿冬季校服的同學們都問我,怎麼還在穿夏季校服?買不到冬季的嗎?
  『不,我退學了啊,買了也不會穿倒不如不買。』
  『真的啊?!妳真的要退學??為什麼啊!!!』

  咬著唇邊,我輕鬆地點了點頭。
  不要再問我了啊,我嘴邊的微笑已經快掛不住了;你們明明平常都愛鬧愛嘲笑我揶揄我,為什麼此時此刻要露出捨不得的表情?

  坐在我後方,一直很白目又毫不客氣的直呼我三八三八的男同學,緩下語氣的拍拍我肩膀。
  『今天就走了嗎?還有幾天才到月尾耶,再留幾天吧。』
  我不在乎的仰臉,『我-才-不-要。我看見主任那豬頭的臉就生氣了,要我再留下來我會死掉的。』


  『小逃…』一向不會好好的叫我名字的他低喊了一聲,隨即別過臉去,『你…哭了嗎?』
  甚麼?我才沒有哭!
  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努力的穩住才沒讓自己的話句破碎,『你這混帳﹏說甚麼洩氣話,我才不會哭咧!』


  我心裡很清楚,這群只跟我相處了2個月的同學,一旦說了『再見』就是永別。
  好不容易才掌握到一點的友誼卻又是自己親手去捏碎,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離開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呵?尤其是獨自一人的離開。
  為了自己的理想與目標,即使是親密的伙伴也可變成陌生的過客,2個月的同窗又算甚麼?
  熬過去就可忘卻痛苦。


  『走了嗎?』
  決定跟他們吃過午飯就回家的我,笑著點點頭。他們抿抿唇,隨即揚起了手。
  淚腺幾乎就在那刻崩潰。

  『那,再見了?』他們說。
  『嗯,再見了。』我跟著揮揮手,轉身走向通向地下鐵的商場入口。

  不要哭,不要哭。連Janet的離開我也可忍耐到沒人時才流淚,怎可為了這群曾被我嘲為蟻民的傻瓜而在人前哭呢?不行,不行,我好歹也有被人稱為公主的(毆),絕對不可以哭出來。思想都搞成一團漿糊的我亂七八糟的想著。


  『小逃!』
  他叫住了我;我轉過臉去。
  笨拙的笑了笑,他把手舉在耳邊做了個聽電話的動作,『要保持聯絡啊?』

  我用力的點點頭,然後快步跑進商場。
  靠著商場玻璃上的倒映,我看到他和他們的目光仍緊追著我。我閉上眼。



   ── 原來硬嚥下去的眼淚,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