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is the second？沒有人會記得第二個登陸月球的人。這一句座右銘悄悄底躺在英文課本裡面，在大學聯考完大丟書行動中無意尋獲。大學聯考前一個月，對我而言，是值得紀念且充實的日子。那時候我寫了 Who is the second？這句話送給自己。

誰是第二名？這個世界很奇妙，大部分的人可以輕易記憶出第一名是誰，但是如果問到第二名，卻相對的很難。N B A 的歷屆冠軍很多人可以背得出來，但是歷屆亞軍或是歷屆季軍，除非情狀特別，否則難以回憶。第一個登陸月球的人是阿姆斯壯，第二個人是誰呢？（好像是艾德林，柯林斯仍在飛太空船）我還記得國小一年級的第一次段考第一名是丁瑩潔，誰是第二名呢？

真的很不公平，第二名難道不夠優秀嗎？其實也沒什麼不公平，人類的記憶就是那麼稀薄。所以要做就要做第一名、做最好的。那如果能力不夠怎麼辦？就要加倍努力。南希仁給郭靖的四字真言，「打不過，逃。」郭靖在心中默默的轉換成，「打不過，加把勁。」我喜歡郭靖的可愛，我也喜歡這樣的想法。

記得那時候，我給自己定了五個目標：台北財經法、中正財經法、中興財經法、輔仁財經法、中原財經法。我也大概衡算了一下，以我的實力應該是輔仁、中原還算滿穩的，其他則沒有把握了。事後來看，那時的我真的是很可愛，卻也是傻傻的。那時Who is the second？的想法，現在想想也太沈重了。可是我仍喜歡那時自己的衝勁與單純。

那是 Before Sat Aug 2 22:14:16 2003 前的我，我喜歡那時候的自己。


Good enough.，是追求四平八穩的八十分。聽了老爸上的管理課程，Good enough 這句話給我的感覺是很強烈的。因為我很平凡，也可以說還滿弱的。或許不應該太苛求自己，畢竟我只是一個傻傻的平凡人。最重要的是，Who’s the second？的生活是戰鬥的，是不人性的。那不像我，更不會是我。

近來看了幾本書，其中我最喜歡的還是國三時看的【拒絕聯考的小子】。國三、高三，每次看這本書都覺得很熱血。因為我好平凡，所以看到他我好驚喜。吳祥輝是如此的特別，真的是一個可愛的人，我可以想像他說出：「我有自己的信仰，我的信仰是自由。 」（那讓我想起未央歌裡的小童，他對藺燕梅說：「那麼我就作你的信仰吧！」那樣的威風、那樣的單純）時帶著自信的笑容，我喜歡他的熱情、活力與不拘小節。他真的很喜歡維維，也喜歡他自己。我更可以想像他說：「就是因為有能力的人不願意改，沒有能力的人沒有力量改，聯考才會一直存在。」時的義憤填膺，我喜歡他，我也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我總覺得聯考是抹殺天才的一種考試形式。台灣不會有愛因斯坦，因為愛因斯坦的國文、英文、社會一定一塌糊塗。台灣不會有愛迪生，因為愛迪生沒有時間發明，他要準備大大小小的考試。我想看愛因斯坦和愛迪生的備審資料，我相信有人會賞識他們的。（事實上，我相信一個成功的人，要件簡而之就是聰明、努力，而且聰明甚至大於努力。或許是消極，但是只意味著要更努力而已）

張瀚說：「不要怪那些吵著要恢復聯考的人，包括你我，多半的人都平凡。然而不管平不平凡的人都自私，自私是因為為己，為己就會在乎自己考試的名額。他們要求公平，而要求公平是因為畏懼自己的平凡。」我點點頭，接著說：「每個人總認為別人會因為新的管道多佔一點便宜，太短視了。沒有實力的人如果真的因為特殊管道進去不適合自己的系，是痛苦的悲劇。因為他們太在乎別人的悲劇，也犧牲了一些真正有興趣，願意花時間、花力氣，卻差了那一分、兩分的人，他們原本是適合的。」張瀚說：「真正有實力的人（更精確地說，是會考試的人），其實聯考和多元入學並沒有差別，完全沒有實力的人，怎樣的升學方式都一樣，多半還是實力中等的人希望公平。」我說：「人生真的不會因為那一分、兩分而改變，恢復聯考排志願其實很可怕，應該多挪一點時間找出自己想要做的、所喜愛的。最可怕的觀念就是：『考多少分，就一定要填到多少分的系，不要浪費分數。』我250，我絕對要想辦法唸到248、249的系，沒真正想想自己所需要的，」

我一直等到做自傳做了很久之後，才對自己真正的興趣有了一點點的藍圖。一直到考完聯考，我才用力下了決心，才真正考慮清楚。高中三年本是應該多想想自己要做什麼，而不是每天大小考試。找到一件自己所喜愛的事情，才有辦法做的最好最好。（不過我也承認劉兆玄和老爸說的：「嘗試喜歡身邊的事情，會比空泛地去找喜歡的事情，來得積極。）

我想，我想那些直接決定考聯考，目標遠大、努力上進唸書的人，我會好奇，他們的人生是不是就那麼清楚了？還是爸媽努力的推動？抑或是走一段，算一段？我想想今天的教改當然是向前進了一點（不代表沒有問題）。但是它同時也留下了一股濃濃的資本主義味道。我討厭那股味道，畢竟它還帶點為優秀的人才（？）專門設計的款式。但是我希望以後我看見的小孩，不是那麼的拼大學，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其實有時候，Good enough 的八十分才是真正的一百分。

這是 After Sat Aug 2 22:14:16 2003 的我，帶著一點點的義憤填膺、看著前方的吳祥輝，我也喜歡這時候的我。

註：那麼2003之後的我呢？我進步了嗎？我必須檢討，驗證曾經說過的話。我想我相信，我比以前更嚮往希望知識，因為過去的我，並不是那麼的用功。但是我更希望的是，成為一個更積極、樂觀、正面的人。我不要勇敢，但是我要有擔當；我不要兼愛，但是我要能夠關懷；我不要智慧，但是我要能夠思考；我不要富裕，但是我要能夠工作。2005，我得到了很多，失去的也不少。總的來說，我還是相信有一些事情可以更好，而且我正要去做呢。

謝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