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22 02:10:40queen

保護自己



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道嗎?我望著他們的眼神,知道自己長大了,不再受保護了!我武裝自己,慎重的走出每一步。

  那一年我國小六年級放學,回到家裡,只見媽媽在客廳哭著喝酒,她瘋言瘋語地要求我去廚房弄東西給她吃。

  第一次用廚房裡的東西,我想我應該可以的。依樣畫葫蘆地,我把青菜洗了下,切段後放進煮開的鍋裡燙,撈起來後淋上醬油,簡單的燙青菜端到媽媽的桌前。

  她夾了一口吃下,哭著對我說:「可以了,阮妹仔會煮東西了,不會餓死了。」

  我那時不懂媽媽怎會那麼突然,望著她哭紅的眼、微醺的臉,我知道有些事不對勁了。

  國一上課到一半,隔壁的阿姨跑來學校,跟我說媽媽就要離開了,快點回家去。

  我跟阿姨跑著下樓,搭著阿姨的機車回到家,只見門口大包小包的,看來媽媽真的想離開,她望見我就跌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我哭著求她留下來。媽媽叫我快回去上課,她答應不走了。

  國二的一個週六,中午回來家裡一如往常空盪盪的,一連幾天不見母親的身影。我在想會不會她又和朋友去旅行了呢?過了二周,她依然沒消沒息,我終於接受了她的離去。

  我沒有哭,也沒有怨恨。我知道她忍夠久了,也知道她終於鼓起勇氣決定追求自己的人生,離開了這個滿是她怨恨的家。

  一年半後,媽媽打了電話給弟弟,透過弟弟我才知道媽媽在台中,一個人奮鬥生活著。她說她想我們,要我們趁著六日學校放假去找她,給她看看,失去她的我們,是否仍好好地。

  第一次自己搭車,老以為爸爸會像電視劇一樣偷偷派個偵探之類的跟蹤,所以原本搭一班火車就好的,硬是自作聰明換了二班火車,還坐普通車坐到睡著。媽媽等不到我們很著急,那個不是人人都有手機年代裡,也只能乾著急。早上九點由板橋火車站出發,到下午六點才到達。不只因為我們坐著普通車,也是因為我們搭到海線,然後又睡過頭,一連換了幾台車,才終於結束我和弟弟的初次鐵道之旅。

  沒有感人的擁抱,只有淡淡的幾句問候。每次去找媽媽,手裡總是可以握著千元大鈔,我明白不在身邊的她有著愧欠,只能用金錢來彌補我們,填補心中的歉意。

  沒媽媽在身邊的我,一直穿著小可愛型內衣,直到有一回國三時,媽媽突然丟了一包胸罩給我,我看著還問媽媽這怎麼穿啊?當然就像市場賣內衣販子,媽媽直接就把胸罩套在我身上,還丟了句就這樣子穿啊!

  等我真的出社會後,我才知道,媽媽原來妳真的是隨便買的!內衣的專櫃小姐都說我穿錯尺寸太久了,胸型有點變了。

  有一回,媽媽在租屋處喝了點酒,她望著我,對我說:「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不要像你媽一樣,以前在家被你老爸氣得要死,出了社會還被人欺侮,不要像我一樣知道嗎?」我望著她,知道沒有人可以保護我的,只有我自己。我也明白我絕對不要像媽媽一樣的婚姻,不要像媽媽一樣。

  在公司,同事總是提醒著我『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道嗎?』,是的,這個工作就是這樣,一旦失誤了,沒有偏袒,只有承受,不管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