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17 16:41:08不要期待我更新...

喝生水 之五



   從綱一行人押著徐主席與古老師來到校門口,陳老師等人則是隔著約莫二十五公尺的距離,自休息室尾隨而至。  

  陳老師心中直掛念著是否會發生什麼意外;有的人也是因為擔心,所以也跟著來了,只不過他們所記掛的不是徐、古二人的安危,而是未來的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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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方早已在校門口前戒備完全,只待從綱等人現身便要一舉進行逮捕的任務。
  
  雙方一碰頭就如一部巨大機器中的小齒輪受到了阻礙,彷彿絲毫動彈不得,卻有可能在下一秒便劇烈地動了起來。
 
  在凝結的氣氛裡,好似能嗅到一抹硝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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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隊井然有序地排成三道人牆,陳老師在老遠的距離外,僅能自重重的人牆背後見到那位帶隊軍官的軍帽。究竟是誰帶的隊?究竟帶隊的人是誰?卻是誰也不清楚。

  從綱一行人見狀亦立即將手邊的人質推向己方的面前,各有一人以左臂扣著人質的頸子,右手反持短刀擱在兩人的胸膛之前,隨時準備將短刀刺入兩人的心臟。
  
  一道聲音自人牆之後傳來,料想該是那名軍官的聲音:「裡頭的叛亂份子聽好,馬上放下你們手上的武器並釋放人質。面對武器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你們萬萬不是敵手,趕快投降吧。」聲音拉得極長,字字清晰、鏗鏘有力,想必是閱兵時極好的司儀人選。

  「我呸!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怎麼不找共產黨算帳去,盡是只會在這挑軟柿子吃?」從謀不甘示弱的回嗆。

  這位軍官顯然被這番話所激怒,立刻答道:「限你們在三十秒之內釋放人質並繳械投降,否則……誰也不敢保證你們見得到明天的太陽!」隨及開口倒數計時。

  「等一下!」徐主席及古老師不約而同的喊出這麼一聲。

  「我是人質啊,我不是叛亂份子啊……」徐主席不住地吶喊、哀號著。古老師卻是再也不發一語。

  雖是如此,軍官口中仍是不停的倒數:「二十七、二十六、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

  「三、二、一、零。」到了最後數秒,軍官刻意拉長了聲音亦加強了口氣。

  「沒法子,這幾位人質,只好當做你們是為國捐軀了。我會向上級報告,請他們好好撫恤你們的家庭、妻兒。全體隊員預備!」

  「喀啦喀啦」的一陣聲響,三道人牆已全數擎上長槍,準備射擊。

  「開火!」

  「不要啊!」陳老師不禁失口而出。雖然陳老師一心只想過著安穩平靜的生活,眼前卻是他最不願見到的景象。陳老師眼前的國軍不再是保衛國家、維護正義的使者,而是惡魔。破壞他平靜生活的惡魔。

  宛若喜慶時的炮仗聲,卻敲響了死亡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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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母,我轉來啊。」穿卡其制服的阿木自大老遠就對門埕前的母親大喊著。
  
  「阿木,是安怎,今阿日那會價歡喜?」阿木的母親抬起綁著布巾、戴著斗笠的頭問著,手裡卻沒停過,不住地剝著四季豆的絲。那是今晚阿木母親準備拿來呈上飯桌的佳餚。他的心裡雪亮,阿木跟著他真是吃了不少的苦,而自己能夠給他的也就僅有這麼一點點。

  阿木跑到了門前,答道:「嘸啦,今仔阮陳老師去出公差,學校叫一個姓許的查某老師來上課。這個許老師人很好,帶阮玩很多的遊戲,教阮唱很多好聽的歌曲。哪是以後攏是許老師來教阮嘸知有多好。」

  「憨囝仔,無代無誌學校哪會一直叫代課老師上課。」

  兩人相視一笑。

  今天就在這樣愉悅、歡樂的氣氛中,無事的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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