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亂吹(一)不死鳥傳奇
我有位陳姓同學,家裡和早年也是拆船大王的王某(非王玉雲)交情甚篤,關於王某發跡的經過,我已忘了是由何處聽來,但記憶中仍存有這段故事:
話說王某曾經在海軍幹過,是搞補給後勤之類的,而後來因為涉及弊案,但王某夠講義氣一肩承擔,好像還蹲了一陣子看守所還是苦窯,之後就退役搞起了拆船業,海軍那些沒被拖下水的以及舊同僚看王某做人阿沙力,就協助將報廢了的「丹陽」艦標給了王某。
這「丹陽」艦的前身是日本驅逐艦「雪風」,聽說曾參加過偷襲珍珠港,老美對之是恨得牙養養,當時被我們抽中,但老美說要用另五艘「賠償艦」來換,換回去當作射擊訓練用的靶艦來洩忿一番,而我們竟然不願。日本雖因戰敗要將軍艦交出,艦上的官兵卻心有未甘,交艦的航程中,一路以海水滲雜在鍋爐水中,導致後來輪機的狀況很不好。
王某標到「丹陽」後拆掉一看,沒想到船底竟然是用一大堆價值不菲的「水銀」來作為壓艙,從此事業開始大發。
1970年前後,我曾在陳同學家中見過王某的老婆(姓張,也是地方聞人),長得很漂亮也有氣質,乘坐的是進口的大轎車。陳同學告訴我說其實王某剛開始搞拆船時也是苦哈哈,騎著一台破50cc機車到處跑。我再問,憑王某一介外省人,如何能在拆船這種「複雜」的行業竄出頭來?陳同學說,遇到有「狀況」時,王某會揣著「傢伙」去赴約,等於是將命豁出去的在拼事業。
關於「丹陽」艦和王某發跡的故事,我認為根本是胡扯,「丹陽」艦是在1966年除役,後作為訓練艦,直至1971年才完成拆解,斯時王某早已「事業有成」。至於王某之前是否真有標到過一艘以水銀壓艙的前日本賠償艦(被張冠李戴),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戰期間,「雪風」號確曾參與過多場重大海戰卻無任何損傷全身而退,因而獲得「不死鳥」稱號,是一艘傳奇軍艦。但也因被其所護航之艦艇幾乎全遭擊沉,對當時的日本海軍而言,也是一艘「掃把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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