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by的世外桃源

2014-04-13 05:51:37tabby

寫在四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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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出門前，我會摸摸還在睡墊上發懶的 Vader。不似 Obi 總在我起身就展開跟監，Vader 明白晨間散步取決於 C 的起床時刻，跟隨我瞎忙只是浪費精力，所以週一至週五的早晨，牠從不理會我及 Obi 製造的騷動。

今早我照例愛撫 Vader 的頭，按摩著去年脊髓穿刺剔掉毛後終於長齊的後頸，把玩那兩隻柔軟的耳朵。赫然發現毛絨絨的耳背上，黑褐色中夾雜些許細小白毛，彷彿看見自己冒出白髮般驚呼起來。

Vader 的嘴部及下頷，在三歲時就泛白，我早習慣這副年高德劭的假象，但耳朵上被白毛入侵，還是令我小小震撼了一下，好像在提醒我，再過一個多月，Vader 就要邁入七歲關卡。對於很多大型犬而言，七歲是生命開始走下坡的里程碑，衰老的症狀會漸漸出現，即使沒有重大疾病攔路，不知不覺中，終點也就到了。

對於寶貝們的生老病死，我自認是準備好了，尤其歷經奇奇的離去，算是試鍊過一次。何況弱不禁風的 Vader，平安度過六個年頭，已是主耶穌很大的恩賜。當然，我依舊貪婪地替牠設下至少十二年的標竿。

昨日傍晚和 C 去買晚餐，Vader 與 Obi 也同行，鑑於 Vader 曾兩次因忍不住而在車上便便，我們特別注意後座的風吹草動。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找了個僻靜的巷子，由 C 帶牠倆下車去解放，我則在車上等待。

只見 Vader 對新環境好奇不已，仍不時回望我的方向，距離愈遠這動作愈是頻繁。忽然，牠定住不動，而後向駕駛座的我飛奔過來，以那獨門的免子跳姿態。車子裏放送音樂，我聽不到 C 呼喚牠的聲音，但肯定是氣急敗壞的，畢竟巷子偶有車流往來。Vader 沒有遲疑停緩腳步，甚至街對面有人牽了一隻小型狗，也無法令牠分心。

我把車門打開，迎接一張笑開懷的臉，不過是短暫幾分鐘不在身邊，Vader 興奮快樂的表情，卻有如前世今生的別後重逢。在那一刻，我領悟到無論自己怎麼心理建設，永遠不可能準備好面對 Vader 的離開。這麼多年來，喜愛挖洞的牠，早在我心裏掘出一個深深的坑，只有牠溫暖的身子可以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