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31 10:14:00索拉雅

跳蚤市場的東方吉普賽

今天和朋友相約一同到Barcelona的跳蚤市場,起個大早準備好行頭,要趕集去囉!記得上次在同一個跳蚤市場挖到好多寶,尤其是那個讓【巴西煙草】愛不釋手的非洲木刻面具,希望這次也能同樣幸運,挖到更多的戰利品。說是跳蚤市場不如說是賊市,其實或許你被偷的東西都曾在這出現過喔!不過當然也並非全部都如此的不堪,還是有很多光明的生意人,不過價錢就沒那麼理想了。

前面一圈又一圈的人潮,地上一攤又一攤的雜貨,還沒進入市集大家就忙著交易起來了,一眼望過去都是一些手機零件、二手手機、主機板跟一些奇奇怪怪、雜七雜八的東西,看來這些東西不是檢來的就是偷來的吧!一個個帶著圓扁帽,蓄著白鬍子的西班牙老伯,正專心的低著頭打量著贓貨。真不知是在尋找遺失物,還是在盤算如何殺價,來達到最大的獲利。

炎熱的七月天,汗水直流的早晨,穿著細肩帶的上衣,混入擁擠的人群裡,順著人潮向前行,【巴西煙草】慢慢走入了廣場。一條條殘破的布巾把地面覆蓋的五顏六色,像是鮮花盛開的花叢。【巴西煙草】開始用禿鷹般的眼神尋找獵物,深怕會錯失任何獵取寶藏的機會。在眼神交會的那一瞬間,空氣中閃出了一道光芒,【巴西煙草】發現了一本相片簿,裡面是Barcerlona還是荒地時的生活照,照片中彷彿述說著這個城市的點點滴滴,從偉大的歷史到小人物的辛酸,【巴西煙草】怎麼可能放過這本相片簿,不過白目的老闆居然開價1.5歐元,別以為我們黃皮膚就好欺負,硬是給他坳到0.5歐元成交。

得到戰利品的【巴西煙草】繼續向前探索去,前面居然有一群女人,想必一定有好貨,不出所料居然是衣服,由於西班牙物價上漲,隨便一件衣服都要15-20歐元,所以【巴西煙草】不得不將就,在地上搜尋可能是在海灘被偷的贓物。其實這些衣服看起來都還蠻新的,【巴西煙草】挑了一件手染一片裙,和一件古典中國式的洋裝,當然所有物品都在使用不屈不撓的殺價精神後,以0.5歐元成交,相當於台幣20元。不過,到底要如何殺價呢?其實只要抱著一個理念,如果沒殺成功就不要買,當你毫不留情走人時,老闆幾乎都會喚回你鐵打的心,千萬別留下依戀的眼神,否則你只能摸摸鼻子,掏錢當大爺囉!

根據可靠的消息來源,警察會在十點半來驅趕這些非法的地攤,也由於大多是贓物或是拾來的物品,所以大家也懶得再提回家,通常會有很多東西遺留在現場。所以【巴西煙草】一行人守候在現場,等待這一刻的到來。這就像一幕彩排好的電影,警察準時的來到,攤販們開始留下地上的貨物一一逃竄,一個個西班牙老爹開始冒出頭來,帶著扁帽的頭朝下張望,感覺就像台北的遊民,到處在垃圾堆裡尋找屬於自己的寶藏。既然搶攤的時間到了,【巴西煙草】這個東方的流浪漢自是不能錯過,在與西班牙人搶奪獵取之後,【巴西煙草】拿到了一台相當有味道的打字機,還有一些很特別的瓷磚。心中有種驕傲的感覺,來自台灣的流浪代表,表現的毫不遜色,光榮的搶攤成功。

不過這趟跳蚤市場的行程還沒結束,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合法的跳蚤市場。【巴西煙草】背著沉重的戰利品繼續向前行,大步的邁向另一個戰場。這是個熟悉的地方,【巴西煙草】三年前在這找到了心愛的非洲面具,不過這裡的感覺已跟之前大大不同。這裡已經不是當初有很多古物的跳蚤市場,眼前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有很多攤子也都是賣新品並非二手商品。此時【巴西煙草】體會到,時間其實是最無情的殺手,它總是悄悄的扼殺了一切,雖然有時它會好心的幫你抹平傷痛,但他從不讓你向後望,你只能跟著它向前跑。

因為沒有古物了,對【巴西煙草】而言也就失去了許多樂趣。所以【巴西煙草】就無聊的亂晃,想不到上天還是對【巴西煙草】還是有一份厚愛,在這窮極無聊的跳蚤市場裡,居然有一團火紅色的熱情。一個吉普賽的老婦人,坐在一旁賣著Flamenco用具。好奇的【巴西煙草】自然的向前問候與張望,拿起一件件的裙子來試穿,吉普賽人的熱情真是讓人無法招架,本來只想單純的看裙子,想不到老婦人幫【巴西煙草】打扮了一番,還把一朵大紅花插在【巴西煙草】的正頭頂,雖然【巴西煙草】認為這樣打扮很俗,不過就是抗拒不了吉普賽的熱情。

老婦當場教了【巴西煙草】幾個動作,【巴西煙草】照樣化葫蘆後,老婦的評語是要在熱情狂野點。這時無知的【巴西煙草】拿起攤子上響板來試敲,老婦居然要求【巴西煙草】現場表演,人家都打起拍子了,【巴西煙草】自然是厚臉皮的跳下去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巴西煙草】的好友居然在此時說話了,友人宣傳【巴西煙草】會跳Sevillanas,婦人要求要合跳,【巴西煙草】也只好下海。現場沒有激憤人心的音樂,但是現場的擊掌聲卻更叫人雀躍,在台灣時只能放音樂跳,從來沒有這種被人包圍打節奏的感覺,真是叫人一輩子難忘。跳完後,婦人與他友人,居然很欣賞【巴西煙草】,還問父母是否為西班牙人,甚至認為【巴西煙草】父母懷孕時一定有來西班牙。婦人問我要不要去她姐姐的舞團,還要【巴西煙草】去找一個男生配跳看看,不過當天那個男舞者並不在,所以【巴西煙草】還是決定下南部奮鬥去,如果有機會等【巴西煙草】舞技更好時再去配跳吧!

這一切不知事命運或是註定,沒有目地的探險,卻來到這個地方;沒有目地的跳舞,卻舞出難忘的回憶。或許這一輩子註定都要繼續跟Flamenco相依為伴,繼續的舞出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