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07 14:40:27染色菩提

所羅門王的戒指

若有副所羅門王的戒指,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聽聽動物怎麼評論人類。

真沒想到竟然我也要七點出門,看著六點半響起的邪惡鬧鐘發呆,平常現在應該還睡得很甜,開始懊悔思考著昨天為何這麼爽快答應經理七點出門到台北出差。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還是在懊悔,想想有什麼理由可以躺下。鬧鐘啊~~你為何這麼快就到六點半呢?其實時間還沒到,你一定是騙我對吧?天啊!好希望發生什麼大事,讓我可以回去補回前晚的體力。好睏啊,真擔心稍微一閤眼就中周公的計,再看看鬧鐘,哇!鬧鐘你繼續說謊沒關係啊,騙我已經六點五十五分哦。這時彷彿有位天使說:你若是再自欺欺人下去,遲早遲到的人是你!哦,好啦,起床就是了。開門看見兩隻蚊子從眼前飛過,彷彿聽見蚊子說:喂喂老婆,有人經過,要不要吃早餐呢?我說女蚊子你不用回答了,你們夫妻倆整晚吸得全身紅通通的還這麼貪心,一掌共赴黃泉路,送你們靈界鴛鴦這四字稱號。

九點跟經理和總經理到台北客戶的公司,在外面會客室啃著飯團,想想好像很久沒來台北了。上禮拜去國防部那次不算來到台北,因為幾乎沒看到台北的天空,現在可以趁這空檔望著窗外欣賞。初看之下,台北天空真陰暗,我若住久了大概會得憂鬱症吧。看看剛路上擦身而過的陌生人,跟台中上班族一樣,各個低頭一副心事重重,腳步沈重匆忙的形影,每個人只想他們自己的事。會不會聽見麻雀跟同伴說:看啊,真不了解人類在想些什麼,追求房子來限制自己,佔領地盤、金錢,爭奪權勢,只是用以區別自己與他人的不同。麻雀同伴回:是啊,都是他們社會價值觀害了他們,一味的追求只有少數人可以到達的頂端,上面哪有這麼多位子可以站。媒體更加重這種價值觀念,有幾人可以跳出這範轄呢?發話麻雀一聽更加欣喜的認同:沒錯,只怪他們沒趐膀,所以只曉得站和佔,忘記頭頂有片無垠的藍。

在漫長的八小時中,有一半的時間是在跟周公做拉距,之前經理在捷運車廂上說,若是中途打瞌睡就要從後腦杓給我招重擊。起先聽了還有點受到限制的感覺,但到了開會現場感受到那股環境壓力,總經理和經理對我那麼好,自覺的產生不該給公司丟臉的決心,硬撐也要撐過去。客戶公司也真給面子,將最具實力的工程師派來支援,果然實力堅強,雖然問題沒解決,但也給了幾個方向。看客戶公司的技術經理對這位工程師的看重,真是有點心生羨慕。離開時,在櫃台禮貌上的道別時,好像聽到櫃台上的螞蟻在談論。螞蟻工頭:嘿唷~~嘿唷!加油大家,努力工作才能好過冬,別像正在櫃台前把妹的先生,工作時打瞌睡,精神來了卻去注意人家公司裡的年輕女員工,現在正跟櫃台小姐寒喧。一定是看上人家長的還不錯,而且有對迷人的大胸脯,真是無可救藥。我順手一捏,結束這場非正式兼不正確的發表。

回程的捷運站上,出現等車的三個人,兩個談公司的事,一個剛殘殺螞蟻,目光摻有不安份。左邊低頭沈思的小姐,穿著好似合身剪裁的上班服,粉紅外衣將秀髮和身上包包的烏黑襯托出恰恰好的對比;再過去是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妹,身上的低胸禮服是今年所流行的穿著,深紫禮服讓目光聚集在中間潔白無瑕帶著柔軟深陷的濠溝;轉右邊看是位老阿嬤牽著孫子的手,這不是搜尋範圍跳過去;再來是個上班族女郎,年近四十了吧;再過去…..算了,右邊真糟搜尋結果是無,還是看左邊的爆乳妹好了。觀賞出神時忽然聽到總經理和經理談話內容中依稀聽到有我的名字,一走近兩人對我微笑,經理一手勾住我肩膀,問說看完客戶公司後想不想當當研發部主管。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們說主管的話題了,但今天感覺特別不一樣,不一樣的前奏;不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氣氛;卻有比更深更感動的感覺,一種我很喜歡的認同感。

在高鐵上,我聽見我心裡的話。一個沒時間觀念和恣意妄為的我目前真的適合當主管嗎?若是答應了,那麼就要調整這些行為了。家裡老媽總希望我能升上去,公司也希望能有人分擔管理工作,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人生這種機會不多。但就真的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嗎?我的未來真的要跟人一樣,往金字塔頂端爬才能生存嗎?這樣我是不是跟著走進不容許有個人意識或被同化的意識中呢?我的趐膀呢?~~~~~。許久,我思考許久,抬頭看著窗外稍逝的風景,有多久沒有到戶外走走了?

這些年,學點虛假,學點報負,學點收斂,學點諂媚。越學欲望越大,痛苦越多,越空虛。多少日子需要人陪,多少夜晚獨自哭泣。在人前的光鮮是背後告訴自己要想想朋友丶家人和遠方守候的爸媽,告訴自己要站得更穩,告訴自己要更加堅強,告訴自己要找更多感動的理由說服自己要活下去。是啊,幸好也學會知足,學會關心,學會體貼。每天規定自己要從多方正面的想法來思考問題,傷心時多多關心幫助更苦悶的朋友。或許沒趐膀就無法飛,但只要心是自由就可以了,也或許可以為心裝上趐膀啊,這樣就能跳離塵世漩渦而自在敖翔,從俗世的觀念脫離又覓食於塵世。